第七十五章 局面

  戴此时身上产生的变化,无疑让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p>

  狂暴的血蒸汽持续在身上燃烧,闪烁炽热无比的红光,站在他很远的地方,都会感到一阵心惊肉跳。</p>

  琉璃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低头望了望须佐能乎手中两把出现裂口的查克拉剑刃,若有所思。</p>

  “红色蒸汽……传说中的八门遁甲之阵吗?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程度。”</p>

  琉璃的语气中充满了慎重。</p>

  老实说,她之前并不觉得所谓的八门遁甲有多么强大。</p>

  充其量只是体术的一种升华手段罢了,而且这种体术升华,还是在破坏身体的基础上建立,隐患重重。</p>

  按照戴之前开启七门的查克拉增幅程度,即使八门全开,第四阶段的须佐能乎,反手就可镇压下来。</p>

  第七门全开的戴,也仅仅能够在他的须佐能乎上,留下一道裂口。</p>

  这样推断下去,八门齐开,也无非是把这种裂口进一步扩大。</p>

  然而,开启到第八门,第七门展现出来的奥义,结果变成了八门常态下的攻击。</p>

  这是琉璃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p>

  即使在典籍上记载,开启八门遁甲之阵,会在短暂的时间内获得超越常识的力量,可是,比起第七门,第八门开启后获得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异常了。</p>

  琉璃眉头紧紧皱在一起。</p>

  这种跨越的幅度,在她看来,甚至比万花筒写轮眼和三勾玉写轮眼之间的跨越幅度还要大。</p>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戴身上的气势还在叠加,红色蒸汽像是血雾一样,在周围扩散着。</p>

  破空的声响从耳边响起,琉璃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将恢复好的查克拉巨剑斩出。</p>

  “火雷!”</p>

  爆碎的雷光汇聚于剑刃上,对着拿到燃烧红色蒸汽的身影无情落下。</p>

  轰!</p>

  天空嗡嗡颤抖起来,琉璃咬紧牙关,雷光溃散,须佐能乎武士向后倒退,剑刃发出哀鸣,颤巍巍抖动,出现了裂痕。</p>

  红色的残影一闪而逝,琉璃的万花筒写轮眼这次只捕捉到了残影。</p>

  轰!</p>

  沉重的打击从背后传来。</p>

  即使琉璃用力控制,须佐能乎武士还是脚步踉跄起来,不听使唤的向前歪扭起来。</p>

  万花筒写轮眼只捕捉到了残影,更不用说底下的那些砂忍了。</p>

  他们只能听到耳边不断传来恐怖的爆鸣声,根本看不清戴的移动轨迹。</p>

  但无论如何,看到有人能够阻止那个巨大武士,不少砂忍都喜极而泣。</p>

  虽然作为忍者,战死在沙场上是宿命。</p>

  可是,如果有生还的希望,谁不希望活下去呢?</p>

  “木叶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吗?”</p>

  接受医疗忍者治疗的罗砂,呆呆望着被戴逼迫到,只能勉强防守的须佐能乎武士,他无法相信木叶之中,还拥有这样实力强大的忍者。</p>

  对了,名字是叫什么来着?</p>

  好像是叫迈特戴吧,一个很普通的木叶中忍,外貌普通,甚至有些另类,仍在人群中,绝对属于不太起眼的那种。</p>

  罗砂想起了戴的个人信息,心中惊喜之余,也有些苦闷,对木叶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起来。</p>

  人生大起大落,也莫过于此了。</p>

  这场战争,说不定能赢。</p>

  沉重的压力挤压在琉璃的身上,大量的暗红色查克拉碎片,从须佐能乎上脱落,在眼前崩溃飞舞,化为原始查克拉回归于虚空之中。</p>

  查克拉剑刃斩击的速度,已经完全跟不上戴的身影。</p>

  戴的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越过了查克拉剑刃防守的领域,在他跳到须佐能乎的头顶上,琉璃的眼睛也慢一拍跟着抬起。</p>

  轰!</p>

  须佐能乎顶部的查克拉护壁,受到了重击后,出现了裂痕,随后迅速扩大。</p>

  轰!</p>

  又是一拳打出。</p>

  狂躁的空气能量宣泄而出,如果有外人踏入,恐怕会被直接这股外泄出去的残余能量,直接打飞出去吧。</p>

  咔!</p>

  不是须佐能乎碎裂的声音,而是骨头震裂开的声音。</p>

  戴充血的脸庞开始痛苦扭曲,攻击的动作一顿。</p>

  好机会!琉璃飞快结印,释放忍术。</p>

  “火遁·豪火球之术!”</p>

  融合了仙术查克拉的豪火球,体型虽然和正常的豪火球差不多,但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p>

  火球命中了戴的身躯,随即传来嗤嗤的声响。</p>

  琉璃感受到危险,但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p>

  空气组合成的气压,直接压在了琉璃的身体上。</p>

  砰!</p>

  琉璃身体倒飞出去,脱离到须佐能乎的外面,口中咳嗽一声,流出血来。</p>

  浑身剧痛,骨头都在咯咯作响着,眼睛有些艰难的打开,琉璃只看到一道红色身影,将须佐能乎作为起跳的平台,将身体化为炮弹,快速接近。</p>

  燃烧起来的血蒸汽,使得空气发出撕裂开的尖锐声音,在这里都能听到。</p>

  如果被这一招打中的话,我也会立刻完蛋吧。琉璃心中想道。</p>

  “若雷!”</p>

  远处的须佐能乎武士身影闪烁,立即出现在琉璃的身后。</p>

  琉璃身体在空中翻转,双腿弯曲,稳稳站定在须佐能乎的头顶。</p>

  万花筒写轮眼中瞳力再次释放。</p>

  体内的仙术查克拉,开始大量消耗着。</p>

  “咲雷!”</p>

  并且是流动向的闪电,而是凝成实质的电光,以无比稳定的状态,附着在右手中的查克拉剑刃上。</p>

  </p>

  左手的查克拉剑刃消失,左手和右手合握住剑刃,将斩击的力道发挥到极致,剑刃周围的空气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p>

  这股能够压弯空气的力量,爆发出不弱于戴此刻身上的血蒸汽气场。</p>

  凝聚电光的剑刃,化为一道极光斩落,仿佛要将天与地的界限也划分开来。</p>

  空气拳压从戴的拳头上爆发出来。</p>

  并不是对准剑刃,而是对准沙地。</p>

  “什么!?”</p>

  琉璃瞪大了瞳孔。</p>

  戴的身体被推开,躲过了剑刃的斩击。</p>

  琉璃忽然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从须佐能乎跳下,围绕在身体周围的巨大武士消失,只剩下一副布满骨架的半身骷髅,维持张开的状态。</p>

  “没想到查克拉耗得这么快,八雷神用太多次了……”</p>

  喘着气,琉璃眼神凝重看向前方距离自己不足二十米的戴,对方也同样在喘气,希望在仅剩的时间内,尽快回复体力。</p>

  八门遁甲的沉重负荷,已经在开始反噬戴的身体。</p>

  虽然他的查克拉比琉璃充足,但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查克拉,他现在每移动一下,都要拼尽全力。</p>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下一击必须结束战斗!感受到自己生命力正在快速燃烧,戴知道如果下一击无法分出胜负的话,失败的人一定是自己。</p>

  “喝啊!”</p>

  戴双手张开,胸膛挺起,绿色紧身衣下的肌肉疯狂隆起,太阳穴旁的青筋似乎也要将充血的肌肤撕裂。</p>

  将体内的查克拉一口气爆发出来,将决胜的信念灌注到下一击上。</p>

  看着已经处于查克拉失控状态的戴,琉璃知道,对方做好了舍命一击的准备。</p>

  可是在和戴交战之前,她已经被砂忍消耗太多查克拉了,对于接下来戴的正面进攻,没有一点挡下来的信心。</p>

  但是就这样逃走的话,失去与这等强大忍者对决的机会,心中的自尊,又不允许自己这么做。</p>

  换做是白石,估计此时早就头也不回,溜之大吉了吧。</p>

  琉璃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骸骨状态的须佐能乎收回。</p>

  面对八门全开的戴,第二阶段的须佐能乎经不起碰撞,开启只是浪费查克拉罢了。</p>

  这种时候,任何一点查克拉,都可能决定接下来的胜负。</p>

  琉璃眼中的万花筒写轮眼显得明亮剔透,倒映着戴的身影。</p>

  戴做出起跑的姿势,气势仍在攀升,在气势攀升到顶峰时,爆发出来的查克拉,进一步弯曲了周围的空气。</p>

  毫无征兆,沙尘飞扬,戴的身影从原地消失。</p>

  发起最后的突刺。</p>

  能看到!琉璃的万花筒写轮眼捕捉到戴的移动轨迹。</p>

  确实,戴体内爆发出来的查克拉更强了,可是那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根本无力将这股巨大查克拉的优势发挥出来,就连维持现在的状态,都是凭借意志力在支撑了。</p>

  可以预见到,戴此刻的状态其实大不如前。</p>

  即使是这样,琉璃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吃下戴的正面攻击。</p>

  但是,胜利的方法有许多种。</p>

  在被敌人杀死之前,把敌人杀死!</p>

  这也是胜利!</p>

  因为这是生死的较量,而不是对决。</p>

  琉璃不甘示弱,脚下一蹬,正面迎向戴,用同等的速度向前飞奔,发出破风的响声。</p>

  查克拉在手中凝聚。</p>

  从空气中抓出一把暗红色的查克拉之剑。</p>

  嘴角微微扬起,万花筒写轮眼在这一刻爆射出来的杀意,凝成了实质。</p>

  “黑雷!”</p>

  喘气的声音,空气的流动声,都从耳边消失。</p>

  黑暗,吞噬了天地。</p>

  虚无,主宰了战场。</p>

  随后,一道剑光破开了黑暗。</p>

  给这片死寂昏暝的世界,带来一片新的生机。</p>

  天地恢复了原有的色彩,戴的身体僵硬。</p>

  拳头在琉璃的面前停下,停滞不前。</p>

  暗红色的查克拉剑在那无声死寂的黑暗中,从他的身体穿过,将他的心脏贯穿。</p>

  “咳!”</p>

  戴口中咳出鲜血,血红的蒸汽如泡影从身上消失,脸上只剩下虚弱,苍白。</p>

  眼神涣散,戴望着琉璃此刻无喜无悲的面孔,有些失神。</p>

  “我赢了。”</p>

  琉璃平淡说出了这句话,宣告结果。</p>

  戴如梦初醒,这一句话,让他内心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任何的不甘都无济于事,倒了下去,身体轻微抽搐着。</p>

  “这就是天才的力量吗?”</p>

  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p>

  结果拼尽全力,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吗?</p>

  真是失败的人生。</p>

  即使变成了灿然一瞬的烟花,也无法照亮黑夜的星空。</p>

  琉璃低头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p>

  “不,这是强者的力量。”</p>

  “强者的力量?”</p>

  不是天才吗?</p>

  随后,耳边又响起了琉璃认真的声音。</p>

  “当然,你也是一样。哪怕只是化作了短暂的烟花。”</p>

  戴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下来,随即无声笑了笑。</p>

  算了,就当这是安慰吧。</p>

  到最后竟然会被敌人承认,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错。</p>

  可惜……到最后还是辜负火影大人的期待了……</p>

  自己只是个无力的凡人。</p>

  自己的獠牙,依旧未能触及那片浩瀚的星空。</p>

  自己的青春,也到此完结了。</p>

  凯,如果是你的话,请一定要不要浪费青春,努力坚强的活下去啊……</p>

  戴在心中无声的祈祷,最终虚弱的合上眼睛,意识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脸上还挂着笑容。</p>

  琉璃轻轻吐了口气,查克拉剑从戴的尸体中抽出,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战斗余韵之中。</p>

  直到此时,琉璃才发觉的自己体内的血比想象中更热。</p>

  “爸爸!”</p>

  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是凯,还能听到他此刻气喘吁吁的声音。</p>

  拖着伤体的凯,看到了沙漠上戴一动不动的身体,以及站在旁边,手持染血剑刃的琉璃。</p>

  瞳孔便抖得睁大,嘴巴张开,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管是愤怒,还是悲伤,都从脸上消失,只有呆滞,连说什么都忘记了。</p>

  “是凯啊,抱歉,你来晚了一步,战斗已经结束了。”</p>

  琉璃握着查克拉剑,剑刃上滴着血,慢慢向凯走来。</p>

  “……琉……璃……老师……我爸爸他……”</p>

  “如你想的那样。虽然开启八门之后,会自己死亡,但我十分尊敬你的父亲,他是个很强的忍者,所以我亲手送他上路了。”</p>

  琉璃停下脚步,手臂抬起,查克拉剑抵在了凯的喉咙上,随时可以杀死对方。</p>

  脸上浮现出笑容来,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p>

  “话说回来,你也会使用八门遁甲吧?”</p>

  凯滚动了一下喉咙,没有开口,瞳孔动摇着。</p>

  “这场战斗,没想象中那么尽兴。因此我打算放过你,等你也能开启八门之后,再来找我,为你父亲复仇吧。你开启八门之后,兴许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一点。”</p>

  琉璃这样说道,似乎笃定凯一定具有开启死门的潜质一样,心中抱有这般的期待。</p>

  不等凯开口,放下了手里的剑刃,琉璃转身,走了大约几米的路程,然后微微侧头说道:</p>

  “对了,如果不想死,现在离这里越远越好。具备开启死门资质的你,如果在这里死掉,就实在是太可惜了。”</p>

  说完,琉璃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只留下凯一人在这里,守着戴的尸体。</p>

  ◎</p>

  “看来不是来看望我的啊。”</p>

  看着从自己面前直接走过去的纲手,白石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自己好像有点白白感动了。</p>

  随即看向站在那边没有动弹的静音,打了个招呼:</p>

  “好久不见,静音,你也长大了啊,而且出落的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吗?”</p>

  静音脸上只是勉强笑着,见到许久不见的‘白石前辈’,老实说,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开口。</p>

  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没办法回到从前那个时候了吧。</p>

  纲手来到自来也的身边,低头看了看他此刻的伤势,随后看向其余地方,猿飞隆、猿飞檩子等熟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从医疗角度来说,他们已经是死人了。</p>

  无论多么高明的医疗忍术,都无法将他们救活。</p>

  纲手握紧了拳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p>

  自来也则是看向纲手,虚弱的咳嗽起来。</p>

  “你不该来这里的,纲手……”</p>

  “别说话。”</p>

  纲手蹲下,用医疗忍术开始治愈自来也身上的伤势。</p>

  在白石旁边的白发少年,动了动手里的血枪,准备上前。</p>

  “算了,随她去吧。”</p>

  白石的声音阻止了他前进。</p>

  白发少年歪了歪头,看向白石,有些不解。</p>

  白石扫了一眼紧张不安的静音,之后视线又落在纲手身上。</p>

  “纲手老师,我不想与你动手。作为自来也活命的条件,他之后必须作为俘虏,和我一起返回鬼之国。”</p>

  纲手没有理睬,只是自顾自对自来也实施治疗。</p>

  “不说话我就当是同意了。”</p>

  白石叹息了一声。</p>

  事实上,即使纲手不来,他也不会杀死自来也,并不是畏惧和木叶交恶,而是因为活人的价值比死人更大。</p>

  在榨干自来也的最后一滴价值之前,想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p>

  听到白石这样说,自来也推开了纲手为自己施展医疗忍术的手掌,从沙地上站起。</p>

  在他站起来的过程中,膝盖好几次都要软到,就连保持平衡都很难做到,歪歪扭扭像是一个脆弱的婴儿,即便如此,也不想要倒在地上。</p>

  或者说,不想要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暴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吧。</p>

  “我劝你还是躺下来,乖乖接受治疗比较好,那几下我已经把你的神经系统基本上都打乱了,三天之内,最好别乱动身体。”</p>

  白石好心劝说。</p>

  即使自来也此刻表现出来的意志力很坚强,但这种无谓的逞强,只是在浪费最佳治疗时间罢了,会让伤势恢复的更慢。</p>

  毕竟,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p>

  自来也喘着气,正在调整呼吸。</p>

  “你没必要这样威胁纲手,即使你这次不杀我,我还是会寻找机会阻止你……你的存在,对于忍界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p>

  说完这句话,自来也像是一心求死似的,喘气的幅度更大了。</p>

  “自来也,拜托你别说了!”</p>

  纲手的语气里暗含阻止的意味,不希望自来也在这时将白石激怒。</p>

  牺牲已经足够大了,她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在这里死去。</p>

  白石看着自来也的样子,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平静。</p>

  “放心吧,纲手老师,我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话,而感到愤怒,只是稍微觉得有点可悲罢了。”</p>

  “你说可悲?”</p>

  白石淡淡扫了自来也一眼,转过身,将自己的背影面向自来也和纲手,向前方行走。</p>

  “如果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会一味的祈求上天降落甘霖雨露,那你就乖乖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要做,什么话也不要说,保持沉默即可。”</p>

  走了大约十几步,白石停了下来。</p>

  大拇指放在嘴里一咬,流出血来。</p>

  随即手掌按在虚空,漆黑的咒文铺设开来。</p>

  砰!</p>

  烟雾之中,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红色宝玉探出身来,漂浮在白石的手中。</p>

  白石将手掌朝着天空托起,将红色宝玉展示出来。</p>

  “去吧。将这一切都结束掉。”</p>

  火红宝玉听到了白石的命令,从白石手掌中慢慢浮向空中。</p>

  “你在做什么?”</p>

  自来也疑惑看向浮向空中的红色宝玉。</p>

  那个球体……也是通灵兽吗?</p>

  白石开口回答:“为了打通前进的道路。”</p>

  红色宝玉漂浮的速度越来越快,等到达一定高处后,不再升空,而是朝着远方快速冲去。</p>

  自来也一怔,随即脸色剧变,那个方向是……</p>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自来也脑海中。</p>

  这个可怕的猜想,随着心中的不安,很可能会演变成真实。</p>

  “等等,你该不会想要——”</p>

  “所以不是说了吗,保持沉默即可。就算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呢?”</p>

  白石头也没回,抬起头,默默注视着远空。</p>

  ◎</p>

  “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要给她喘气机会!”</p>

  “胜利就在眼前!”</p>

  砂忍发了疯一样的蜂拥而至,以包围圈的形式,封锁了所有的出路。</p>

  琉璃手拿着焰团扇,有些吃力的将砂忍的忍术反弹回去,虽然打退了一批人,但随后会有更多的砂忍扑杀上来。</p>

  因为无法保持万花筒写轮眼状态,所以只能用三勾玉写轮眼来对敌。</p>

  “火遁·豪火灭却!”</p>

  琉璃单手进行结印,打了周围的砂忍一个措手不及。</p>

  砂金压了上来,将范围巨大的火浪扑灭。</p>

  看着虚弱不堪的琉璃,罗砂心情振奋,下手如有神助。</p>

  这等天赐良机,罗砂自然不会放过。</p>

  不趁着对方现在虚弱动手,以后就更加难以对付了,甚至以后可能不会出现第二次这么好的机会了。</p>

  琉璃知道这些砂忍恨自己入骨,毕竟在之前的战斗中,她一个人就消灭了这里将近三分之一的砂忍,如果不是迈特戴阻止,死在她手上的砂忍只会更多。</p>

  击退了纠缠上来的砂之上忍,狼狈躲过几枚起爆苦无,在爆炸中,琉璃身体翻滚后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四面八方都被苦无和手里剑占据了。</p>

  战斗间,一阵飓风席卷而来,吹散开琉璃周围的苦无和手里剑,形成了安全领域。</p>

  穿着巫女服的少女,从天空俯冲下来,低空从沙漠上掠过,琉璃的身影就从沙漠上消失,被带到了天空中。</p>

  琉璃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砂忍,已经变成了黑点大小。</p>

  在她的不远处,一颗火红的宝玉漂浮在那里,紧接着火红宝玉以自由落体的形式,坠落向沙漠。</p>

  “那是什么?红色的球?”</p>

  不少的砂忍眼睛尖锐,注意到高空中突然掉落下一颗红色的球。</p>

  正准备在脚下凝聚砂金,追击琉璃的罗砂,也不由得停顿下动作,看着这不知从哪里掉落下来的红球。</p>

  “这颗球,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p>

  罗砂觉得眼熟,仔细思索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类似的东西。</p>

  嗡!</p>

  空气的震动声,吸引了罗砂的注意力,让他停下了思考。</p>

  只见红色宝玉周围,大量的黑色法阵以环绕的形式,围绕着红色宝玉旋转。</p>

  以红色宝玉为中心,开始发散出炽白色的强光。</p>

  咚!</p>

  炽白色的光球膨胀了一大圈,内部的查克拉开始浓缩,看上去像是一颗小型太阳。</p>

  罗砂看到这里,瞳孔一缩,脸上冷汗直冒。</p>

  “快退!”</p>

  他大声嘶吼着,可是根本来不及。</p>

  炽白色的小型太阳再一次膨胀,上面出现可怖的裂纹。</p>

  红色与黑色的能量从炽白的裂缝中渗透出来。</p>

  巨大的蘑菇云毫无征兆的喷起。</p>

  天空上的云层一瞬间被刮得无影无踪。</p>

  沙漠上卷起足以掀飞人体的沙尘暴,能震碎人骨头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开始震动。</p>

  恐怖的轰鸣声,在沙漠上回响了许久仍有余音,久久不息。</p>

  ……</p>

  罗砂从砂金的保护层中艰难爬了出来,狠狠吐了口血,试了好几次才爬站起来,但身体仍是歪歪扭扭,灰头土脸的样子,身为风影的威仪一去不复返。</p>

  他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p>

  尸体,尸体,尸体……</p>

  到处都是尸体。</p>

  而活下来的人像是得了梦游症,用晃晃悠悠的步伐走路,身上的衣服和他一样,又破又烂,满是灰污,眼神空洞而麻木,失去了焦距。</p>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罗砂慢慢转过身去。</p>

  一男一女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正是白石和琉璃。</p>

  罗砂看到二人,张了张口,发现嗓子已经沙哑,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者,此刻说什么都已经苍白无力。</p>

  愤怒也好,仇恨也好,都从大脑里消失的一干二净,那里面只有空白,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剩下。</p>

  这时,一个红色小小的身影从天空缓缓降下来。</p>

  驻足在白石的肩头上,将翅膀收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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