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香魂渺渺

  我们三个一路叽叽喳喳,夏梓蕊彻底恢复了她先前的飘逸气质、爽朗性格和快乐心态,对我的奚落挖苦不消说,和黄益增也穴科打诨起来。()

  一路上拂面而过的初冬的凉风都是冒着喜气的,不知名的鸟儿在远处欢快地唱着歌儿,海龙山上依然碧绿葱翠,那是即将到来的严寒冬日也挡不住的勃勃生机,而响午的冬日的阳光热烈怡人,照得我们心头暖融融的。

  我们来到看守所的大门处,我都懒得让值班门卫通报了,惬意地遥望着不远处山脚下在阳光下闪耀着粼粼波光的澄碧湖水,悠然自得地掏出手机给杨警官打电话。

  电话爽快地通了,我倍感舒心地开玩笑打招呼道:“杨所长,您好啊,今天天气真不错!”

  孰料回应我的却是杨警官那惶急如火的声音:“小周,我正要找你呢,你快去人民医院,快去!”

  我愣了愣,惊讶莫名道:“我去那里干什么呀?”

  杨警官急不可待道:“任彤,我们在给她办出狱手续时,她突然在监室晕倒了,我们已经派救护车将她送往人民医院了!正在路上,你快去!”

  我惊呼一声天啦,挂断电话,甩腿就往路边跑。

  黄益增和夏梓蕊在后边小跑着呼喊着:“怎么回事?”

  我头也不回大声道:“任佟生病晕倒了,正在被送往人民医院!”

  然后我再也顾不得他们了,飞奔到马路边,招手打上车,钻进车后,我自车窗探出头来对还在一路小跑着的两个人大喊道:“夏,拜托你回去帮着照顾一下谢冬彤,不过,你千万不要跟她说叫花子大姐生病住院的事,还有阿黄,谢冬彤的房产官司,麻烦你费费心,一定要给她赢回来!”

  然后出租车在我的催促下飞驰而去。

  我赶到人民医院急诊,很快便问明了看守所送来的犯人已经被送到抢救室抢救。

  我急匆匆赶到抢救室,在门口碰到了看守所的人,他们问明我是家属,和我简单交接后就离去了。

  我着急忙慌要跑进抢救室里去,可门是锁着的,不让进去。

  我只好心急如焚地在抢救室外团团转着,心中使劲为花子姐祈祷着。

  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里头走出一个神色严峻的中年男医生来,我急不可待地迎上去道:“医生,我是任彤的家属,她怎么样?”

  中年医生惊疑地望我一眼,点点头道:“已经抢救过来了,暂时平稳了!”

  谢天谢地,我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忙不迭声地点头道谢不止。

  正要扑门而入,那医生突然面色冷峻道:“不过我看她情况并不好,已经安排给她做床旁B超了,要根据结果来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中陡然一沉,后背凉意直窜,惴惴道:“医生,她得的什么病?”

  中年医生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像是恶性肿瘤的疼痛发作导致的晕厥!她以前得过什么肿瘤吗?”

  “啊!”我惊得目瞪口呆,都忘了回答医生的话。

  中年医生苦笑着摇摇头道:“看样子你也根本不知情了,那就只好看检查结果来判断了!”

  说着,他就微微摇一下头,大步离去了。

  我兀自呆怔了好久,猛然想起屋里的花子姐,暗骂自己该死,连忙推门而入。

  抢救室里横着好些病床,花子姐躺在最里侧一张病床上,我如有心灵感应般,几乎是一眼就看到她。

  不过她却微闭着美目,没有看到我。

  里边的医生办公室医生在忙忙碌碌着,花子姐的病床边有个护士在监测仪器。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望着花子姐安详的面容,心中柔情顿时溢满胸怀。

  此时她根本不像个重病人,呼吸匀和,神态安定,美目闭合着,床沿边的玉臂偶有惊厥般的微微颤动。只有鼻孔上穴着的氧气管才表明她现在身体的衰弱。

  若不是刚才医生的友情提醒,我几乎不会为此时的她感到揪心。

  我轻声问护士:“指标怎么样?都没问题吧?”

  如闻惊雷一般,花子姐蓦地睁开了眼睛,瞪眼惊讶地瞧着我,呼吸竟一阵急促。

  护士忙道:“不能让她情绪激动,得安静地休息!”

  我已经无暇听她的话了,和花子姐深情地对望着,眼含泪光,面带微笑。

  良久,花子姐蠕动了一下嘴唇,喉咙跟着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意识到自己不会说话,放弃了努力,眼中却泌出了温润的热气。

  我吸溜了一下酸溜溜的鼻子,眨眨眼睛,对她灿然笑着,试图安抚她的心灵。

  我说:“姐,你安心休息,一动也不要动,我一直陪着你!”

  顿了顿,我又马上补充道:“姐,你知道吗,你已经被法院宣判无罪释放了,你彻底自由啦,等你养好了病,我就带你去旅游,全世界到处去旅游!”

  花子姐不动声色地笑笑,又缓缓闭上了她美丽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是否听进了心里去,脑子里又出现中年医生的话,心里顿时感到了一阵无边无际的怅惘。

  不大一会,一个医生推着一台床旁B超机从门口走进来,朝花子姐的床边径直走来,显然是要给花子姐做检查了。

  我对他讨好般地笑笑,心中神经质般地祈祷着他给花子姐做出一个哪都没有问题的检查结果。

  他面色刻板,对我的讨好的微笑丝毫不予回应,如同在告诉我,他要做出的检查结果是死板的,不容更改的。

  眼看着他拿着机器的探头在花子姐的身上四处探触着,我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游移不定。

  他始终面无表情,所以我从他的面色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结果来。

  终于,他开始收拾工具,按部就班收好各条接线,然后推着机器就要拍屁股走人。

  我急切道:“医生,什么结果?”

  他冷冷地瞥我一眼道:“一会问你的主管医生!”

  然后,就把我撇在一旁,决然而去。

  我忐忑不安地等着主管医生的到来,花子姐依然美目紧闭,面色中却渐渐露出凄凉之意。

  不一会,刚才那位中年医生果然匆匆自门口走进来,朝我招招手,然后向着另一头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我心中慌慌地沉沉地难受,看了花子姐一眼,急忙向医生办公室走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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