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惴

  第一百零四章惴

  翎沧忽然想起那个万花少女冲他喊的那一句“我们箜篌师兄可是谷里数一数二的花间游,韧性和耐力都好得很哟”,忽然就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多久?”

  就这么莫名其妙一句话,箜篌竟然就懂了,他瞄了翎沧半天,忽然就贼贼的笑开去,翎沧心里顿时警钟大响,迅速泛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如果你肯试试的话,我不介意身体力行的让你亲身体验一下,顺便计时。”箜篌笑眯眯的凑在翎沧耳边呵气。

  翎沧抖了一下,后脊梁上一道寒气……然后随即立场坚定的向箜篌表示,这个那个……那个,他身体还木有养好!目前还疼得很!不对,是灰常疼!暂时,啊不,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完全,绝对,一定,不适合做这种不合时宜的,啊,啊啊,那个啥,啥啥啥的,呃,剧烈运动!

  箜篌直接笑的滚到床里边去。

  翎沧气不过的扑上来,用一张被子把丫没头没脑的整个一裹,扒拉两下露出笑的快变形的脸来,在那张润红的唇上一咬,压紧了就开始抓箜篌的痒……

  已经走远的素少和曲风忽然就听见从箜篌的小屋那边传来了一声高亢的,拔着尖的,余音袅袅绕梁五日都不见得会绝的——惨叫。

  还带着声嘶力竭的笑声……

  “这是咋了……”曲风“咯噔”一下就站定了脚步,扭头就想往回跑。

  素少一把拉住曲风,眨眨眼,贼兮兮的笑了几声,问:“你想知道?”

  那个……曲风的自动预警系统明显没有翎沧好使,咳,这家伙竟然就,点头了。

  “嘿嘿嘿嘿……”素少抓着曲大少的胳膊突然就往回那么一拽,手脚麻利的卸了他腰间的笔往边上一抛。

  要干什么之前,先剥夺对方的自卫还击能力,这是常识,各位看官,学到了没?

  “哎哎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还没醒过神的曲风少爷就这么被素少三下五除二的给捆了四蹄往怀里一搂,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曲风终于知道箜篌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现在明显没有终于了解到真相的喜悦感,正一边眼泪横飞的尖叫一边在素少的怀里拼了命的蹦跶,扭得活似一条泥鳅。

  “啊啊啊——你放开,啊啊啊,放开!啊——”曲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拼命挣扎,眼眶里的泪水一道道在脸上漫流过去,几乎要笑岔了气,还得嚷着你给我放开,啊,爷饶不了你,啊啊啊——

  素少就是不管不顾的紧抿了嘴把曲风牢牢的困在怀里,制住手脚一个劲的在他腋下肋下腰间不停的抓搔,各位……这个……平时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人冒起坏水来,可不是一般二般的狠啊……

  曲大少爷最后连叫骂的劲都没了,整个人笑瘫在素少怀里一口气接一口气的倒,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还要不要再来一遍?”素少紧搂着软在怀里的恋人抿着嘴笑。

  “不,不要……啊——!”素少促狭的一动手指,曲风就跟惊弓之鸟一样尖叫了一声往起蹦,随即又被他一把抱回去。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顺顺气,顺顺气,啊?”素少开心的笑着吻上去,一点一点把气渡给曲风,一手在他胸口慢慢捋着,帮他逐渐平复气息。

  纯阳宫温暖柔润的紫霞气劲慢慢从素少的掌心透进曲风心口,帮着他细细梳理笑的走岔了的内息,一点一滴的导回它们原本该在该走的地方。

  调匀了气息的曲风嗔怪的在口中不断翻搅的舌尖上咬了一口,素少吃痛之下,非但没有离开他唇瓣,反而将舌又向曲风口中送送,笑弯了眉眼示意他:咬嘛?给你咬,消消气?

  曲风瞪他一眼,眯了一双桃花眼轻轻咬住素少探进来的舌头只是吮,将自己舌尖软软的缠上去,勾着挑着的舔舐,逗得那一身清冷的纯阳弟子渐渐就粗重了喘息,扣在他腰上的手也不自主的按紧了揉捏。

  曲风忽然就得意的笑了,手一抬就迅速的封了素少几处大穴,然后一晃身从他怀里脱出来,双手叉腰哈哈大笑道:“叫你没事找小爷的不自在,到底着了我的道儿吧?”

  素少被封了穴不能动转,苦笑了几声,倒也配合的摆出一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乖顺模样,谄媚的笑着问:“那不知道这位爷想把小的怎么样呢?”

  眼睛却看着曲风手腕上的红痕,略略皱起了眉,早知道不要捆他了,这心高气傲半点亏不肯吃的性子,怎么就为了赌这口气把手腕都给磨伤了……

  曲风抖掉了手脚上缠的布带,舔舔自己手腕上的磨伤,有点刺痛,于是又舔了几下,看在素少眼里,就跟一只舔爪的小猫儿一样。

  “别以为昨晚上你赢了,嘿嘿,爷现在就要扳回这一局!”曲风得意的笑笑,故作猥琐的过来抚素少的脸。

  素少只是微笑着任他轻薄,一双眼心疼的看着他手腕,轻声问:“手腕疼么?”

  “你说那?”曲风把手腕举在他面前。

  “看不清,拿近点。”素少望着他轻声说。

  曲风沉默一下,将自己擦伤的手腕举在素少唇边,温柔的舔吻随即落了上来。

  “你就非赌这一口气不可。”素少一边轻轻的舔着红肿的皮肤,一边心疼的抱怨,“要怎么样都随你还不行?”

  “谁让你捆我。”曲风也软了口气,一半抱怨一半撒娇。

  有雪白的鸽子在天上转了一圈,扑闪着翅膀落下来,细细的小红爪子准准的抓住素少头上的道冠,闪两下翅膀,翘翘尾巴,站稳了。

  又低头在道冠边上左左右右磨了几下嘴壳,欢快的叫起来。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你们万花的鸽子欺生。”素少抱怨,翻着眼睛向上看。

  “我怎么没见它欺箜篌他们家那将军?是你自己猫狗嫌才对。”曲风顺手解了他穴道,伸手把鸽子抓下来。

  白羽的鸽子亲昵的在他手心里蹭,嘴里“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它饿了啊?”素少伸手去逗,被鸽子不客气的一嘴啄过去,“哎”一声缩回手,“你们万花的鸽子就是欺生好不好。”

  “说了是你猫狗嫌。”曲风一把拉过素少的手,在他手心里捏了一撮火麻籽儿,鸽子欢天喜地的蹲上素少手腕去啄麻籽儿吃,细细的脚杆上草草绑了一张软笺,曲风伸手小心的拉着鸽子爪儿解下来。

  鸽子吃的正欢,也不管曲风在做什么,要爪子就大大方方把小爪儿往他手里一伸,爱咋咋地。

  素少看的好玩,“噗哧”一声就笑起来:“怎么这鸽子跟你似的?只要喂饱了就怎么都行。”

  “找死。”曲风哼了一声,展开软笺看时,却是裴元那一手筋骨匀停的好字,并且秉持了裴大师兄惜字如金的一贯风格——“落星湖”。

  一共就仨字儿,没了。

  那边正跟翎沧闹着的箜篌也收到了字条,送信的鸽子正慢条斯理的啄着矮几上未喝完的岩茶润喉,爪边散落着几颗没吃净的火麻籽儿。

  “怎么了?”翎沧问。

  “不知道,估计是又有送来闹的病患吧。”箜篌爬出被筒,舒展一下筋骨,从柜里翻出一套外袍换上,扭头问翎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一起去吧。”翎沧也起身重新换了一套儒衫,没办法,箜篌这里不是万花的制式弟子服就是儒衫,没有甲给他穿。

  这一天,裴元那里放出去的鸽子不是两只,而是十只,分别飞向了万花谷的各个角落,包括在药炉子前边研究药性的孙思邈孙老爷子和正给机关人阿甘上油检查零件的工圣爷爷僧一行都一人接到了一只鸽子,上边的留言千篇一律的简洁凝练——

  “落星湖”。

  于是前前后后不下十几号人纷纷一头雾水的陆陆续续往落星湖赶,每个人都没法把心放在肚子里,只差没提在喉咙口给吐出来了。

  尤其是在路上彼此碰见之后,打个招呼发现大家竟然都是往一个方向去的时候,就更加的不安。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裴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大阵仗的一次放出这么多鸽子找人了,就连上一次箜篌带着个从皇陵里偷出来的,昏迷不醒的大活人回来,裴元也只不过就是号号脉之后着人丢进自己的厢房里看诊,波澜不惊。

  这次是什么事,竟然就值得他大动干戈的放了十只鸽子去找人?

  上一次他这么干的时候,还是康雪烛削了高绛婷的手,那十根鲜血淋漓的惨白指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当时在场所有人夜里挥之不去的噩梦,这一次,难道……

  一干人等各怀心思匆匆往落星湖赶,互相之间只是随便点个头,低低的交谈几句惴惴不安的揣测着孙思邈这个冷漠的出了名的大弟子这一回究竟是要干点什么。

  箜篌和翎沧是骑着马冲过来的,路上遇到正急匆匆往落星湖赶的曲风和素天白,当下就直接一弯身,伸手分别搭了两人手腕,然后一引一带就让两人顺势借力翻上了他俩的马背,一人带着一个纵马而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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