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除了金属迷，还有地下乐队跑场子的, 演奏各种乐器的, 还有跳舞的，一传十，十传百, 消息像一股飓风传开。</p>
附近的街头艺人们都知道，刚才这里进行了一场三万块的对赌, 赌两根琴弦的音准。</p>
其实也有能听出来的, 高半个音那种, 辨别难度不大，但是，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岳琥solo时弹了什么。也就是说，故意去仔细听, 能听出来, 不过谁会在无意间从一大片的混乱音乐中精准地听出一根走音的琴弦, 张嘴就说出是几弦，走音了多少, 半个音和一丁点？</p>
是专业的，单单这一耳力，就值得大价钱挖过来, 台前幕后都能爆。</p>
之前站在容修身边的大叔心说。</p>
他的目光一下犀利了。</p>
这位大叔是华放娱乐的金牌经纪人，名叫楚权，现在手上除了歌后和影后, 还带着“甜咒”——甜咒乐队一直以舞台视觉取胜，网上live视频不少，前阵子又用主唱冷恬和主音吉他的恋爱绯闻炒了一波，眼下热度又下来了。今天，原本楚权是来挖聂冰灰的，倒不是看上他有多优秀——这年头，才华值几个钱？而是他的长相有噱头。</p>
没想到……</p>
刚才站在身边的那个帅哥，才是真正的职业高手！</p>
“从今以后，艺人广场上肯定会多出一种battle方式。”楚权说着，朝前方的容修扬了扬下巴，问周围人，“真有意思，你们认识那人么？”</p>
“赌耳力？乐器音准？这跟赌博没差吧？”</p>
一旁的青年说。</p>
“这人眼生，不认识，没见过。”</p>
“谁知道呢，那帅哥绝不是蒙的，我赌五十块，赌吗？”</p>
“操，傻子跟你赌。”</p>
远远的，站在人群后的华子，愣了好半天。</p>
“那个人好像是……”</p>
那个帅哥，正是那天晚上在门口看见的“贵公子”，丁爽一直陪同的那个。</p>
华子有点懵逼。</p>
他刚才去la找琥哥，没想到扑了个空，听说琥哥带乐队来了艺人广场，他就连忙过来了，才到地方，就听说了这边的事——</p>
有人拿摊位和年费对赌。</p>
不成想，是琥哥和那帅哥。</p>
而且，琥哥竟然输了。</p>
怎么可能呢？</p>
那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p>
不是世家公子来井子门消遣的吗？</p>
华子连忙往人群里挤，想去找琥哥问个清楚，如果他是渡家的，妥妥的仇人相见啊。</p>
这时候，喷水池前面一大片都已经乱了，艺人无心卖艺，观众无心观演，大家都觉得有趣地聊了起来。</p>
和岳琥混得熟的青年们，不约而同地发出善意的笑声。</p>
其实大家都没怎么当回事，虽然说是对赌，赌地盘，赌年费，三万块输赢，也不过和battle差不多罢辽，输赢乃是兵家常事嘛。</p>
也不知是谁起头来了一句：“琥哥，翻船了您，让地方儿吧，给无穷动让地方！”</p>
人群开始嗷嗷地起哄。</p>
听在岳琥的耳朵里，就是被群嘲了，这让la主音吉他无地自容。</p>
和容修相对而立，岳琥两眼通红：“……”</p>
这个人，到底是谁？</p>
是啊，这也是围观人群里最多的问题，这人谁啊？</p>
绝对是个生面孔。</p>
这张脸过于出众，如果见过，一定能记住。</p>
不是咱们井子门的人。</p>
自从三年前回京，通过师父安排，在井子门la扎根驻唱，什么时候出过这种洋相？</p>
岳琥恼羞成怒，脑袋有点混乱，俗话叫：上头了。</p>
妈的。</p>
大庭广众的，一个外来户，单挑la，下了我的面儿，就算当场掰了他的肋巴扇儿，也没有哪个哥们敢替他说话吧？</p>
说老实话，井子门虽说内部竞争大，整天你一榔头、我一棒子的互怼，但关键时刻还很团结，一旦外人来挑事儿，木仓口肯定一致对外。</p>
“可以啊，你小子，说吧，哪来的？东四的，工体的，还是树村的？”岳琥眼珠儿一转，把话题往“排外”上扯，“来井子门砸场子？看我井子门落魄了，欺我落海西没人？”</p>
岳琥话音一落，四周突然安静下来。</p>
许多哄笑看热闹的音乐青年，脸色也渐渐地变差。</p>
京城圈内有句话，井子门老了。</p>
大家还年轻，在这里讨生活混饭吃，谁个也不愿意承认，井子门老了。</p>
但事实上，井子门的客流量，这两年确实在下滑。</p>
因为地处二环，店家业主们不得不低调，不得不严守上头的规定，门脸儿装修得和周围的建筑、景点、胡同风格一致，颜色搭配统一整齐，甚至可以说是“丑”，一点也不像夜店。所以，大多年轻人都不愿意来玩，觉得不够时尚华丽，不够高端骚气，都分流到京城别处的夜店了。</p>
现在落魄了，外来户就跑这边来砸场子？</p>
这人，是工体那边的？</p>
“……”</p>
围观者们心里除了愤怒，还多了点惋惜。</p>
容修笑而不语，任对方带节奏。</p>
岳琥见他不说话，显然是心虚了，于是上前两步，虎背熊腰，直逼到容修面前，“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老子的地盘，你说的算？我今儿，还真就不让地方了，这摊儿，谁也拿不走！”</p>
容修略微侧身，躲开他喷出的口气，刚要开口：“……”</p>
“让开！！别动那大哥，有事冲我来。”</p>
一声低喝，从身旁不远传来。</p>
容修一瞬间就辨别出，这个声音移动速度相当之快，他本能地往后一躲，快速后退了一步。</p>
岳琥却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灰影儿，踩了个电动平衡车闷头冲将上来，转眼之间，从僵持不下的两人中间穿行了过去。</p>
就在容修有些茫然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岳琥“嗷”的一声惨叫。这才注意到，聂冰灰踩着的平衡车，轮子刚好从岳琥的脚尖碾了过去。</p>
容修：“……”</p>
这下彻底乱了套。</p>
岳琥穿着一双白色的骚气豆豆鞋，坐在地上抱着脚，嗷嗷地破口大骂。</p>
聂冰灰则是在冲撞之后，一个站不稳从平衡车上摔下去，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半天也没能起来。</p>
梅花海魂配回力，果然是国家级选手，那小子看着比自己小几岁，长得白净阴柔像个姑娘，没想到还有这个魄力？</p>
容修掩住唇角，轻咳了一声：“……”</p>
la乐队的一伙人终于反应过来，朝着容修和聂冰灰就围过来。</p>
想起苍木之前和自己聊天说过的话，井子门的摇滚大佬和工体那边的不太一样，这边比较“狂野”，都是“不要命、就是干”的做派。</p>
这就要动手了？</p>
二环广场，人多口杂。不好。</p>
附近是紫禁城，才刚看了升旗仪式。不好。</p>
刚回京就打架。不好。</p>
如果传到老容的耳朵里……</p>
嗯……</p>
容-全身能打-修：“……”</p>
“大哥！撤！”</p>
容修这边正纠结，聂冰灰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电动平衡车和push全抛下，一把拽住容修的胳膊，拔腿就跑！</p>
容修：“？？？”</p>
岳琥一个驴打滚，紧跟着起身，欺身上前，往容修的手臂上抓去。</p>
“嘿？你小子往哪儿跑？！”</p>
“别闹。”</p>
容修灵活闪身，略嫌弃地躲开对方抓来的手，随手一弹，指尖飞出一个小玩意。</p>
岳琥：“？？？”</p>
岳琥没躲开，被迎面飞来的暗器打懵，顿时愣在原地，手捂额头，低头一瞅，地上咕噜噜滚了一个打麻将用的小色子。</p>
操？色子什么鬼？</p>
玩的骚气啊。</p>
这边，容修被聂冰灰连拉带拽，从拥挤的人群里跑了出来。</p>
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老大爷。</p>
大爷站不稳，往后一仰，容修眼疾手快伸臂一揽，“抱歉。”</p>
老大爷扭头一看，喜上眉梢：“呀，孩砸，这么巧？！”</p>
容修：“……”</p>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p>
周国槐一下乐开了，刚才在广场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小伙子人影，不想刚要决定放弃，就被他撞了个满怀，简直是天意呢。</p>
老周喜形于色，一把拽住容修的胳膊，乐颠颠地跟上：“小伙砸……”</p>
“快走，去井子胡同，那边僻静，道儿杂。”聂冰灰捞着容修，撒丫子往小广场北边跑。</p>
“等等啊，怎么了啊？”周国槐追着问。</p>
容修垂眼，看向被老大爷紧箍着的胳膊，躲了两下没躲开，索性随手捞起他的手腕，跟着聂冰灰往井子胡同跑去。</p>
“怎么啦？跑什么啊？啊？”周国槐一脸懵逼地跟在后面，“那姑娘怎么啦？为什么拽着你？你欺负人家了？”</p>
“……”容修想了想，困惑地看向冰灰，“他让跑的，他是……男的……吧？”</p>
周老大爷：“？？？欺负男的也不行啊！那是男的？”</p>
聂冰灰一边跑一边回头，奔跑中脸颊绯红，粗声粗气道：“正如你们所见，在下是纯爷们！”</p>
周国槐&容修：“……”</p>
不，我们所见不是这样。</p>
老爷子见身后人群嘈乱，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广场行凶的大事件。要真是那种情况，绝壁不能看热闹，如果有精神病持刀乱捅怎么办？身为电视台工作者，以前好像播放过这种重大新闻吧？</p>
“喂！喂？慢点！我跑不动了，事件很严重吗？打妖妖灵啊，”眼看着到胡同了，周导上气不接下气，简直要崩溃了，“到底跑什么啊，为什么跑啊？”</p>
“不知道。”容修说。</p>
聂冰灰跑得不慢，但容修跑得更快。</p>
他一袭brioni，却丝毫没碍事儿，在奔跑中仿佛一只劲瘦的猛虎，行步如风，衣袂飘扬，飞奔中似乎还带着似有若无的明朗笑意。</p>
和平素的微笑不大一样。</p>
是明朗而又阳光的，属于这个年纪的笑容。</p>
他看起来很快乐。</p>
周国槐跟在他的身后，迎着傍晚的夕阳，看着年轻人活跃灵动的身姿，一直以来的烦闷心情竟然也跟着阳光飞扬起来。</p>
三个人在京城街头奔跑，身后的追骂声越来越远。</p>
很快的，就变成容修左右被那两人拖着。</p>
聂冰灰还好说，可苦了周国槐了。</p>
一开始还挺新鲜的，老周平时偶尔会晨练，可是，过了两条胡同子，路上的观光游客和行人越发地多，他就坚持不住了，实在是跑不动，拖着两条灌铅的老腿，脚上还穿着老头布鞋呢。</p>
老周跟在年轻人后头，之前大声的问话也慢慢变小。这特么跑了两千米了吧，见鬼的，小伙子不知道累吗，他还穿着皮鞋！</p>
心里正在念叨着，周国槐左脚绊右脚：“哎？！我的鞋啊！鞋掉了……唉咳咳咳，我不行了……”</p>
井子胡同里。</p>
容修听见身后老大爷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唤着，回头见他光着一只脚，这才停下奔跑的脚步。</p>
两分钟后。</p>
三人找地儿歇了。</p>
容修体力充沛，吩咐聂冰灰照顾一下大爷，他原路回去，给他找那只甩掉了的老京城布鞋。</p>
聂冰灰则虚脱地蹲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已经失去了焦点，宛如死去一般。</p>
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惊吓中缓过神，大喘几口气，惊魂未定地四处张望。</p>
没见岳琥他们追上来，这才放了心。</p>
冰灰和周国槐聊了一会。</p>
老周终于从他的口中得知了原委，竟然是在艺人广场上和同行起了冲突，俩孩子被对家追着喊打。</p>
这是街头暴力呀。</p>
还挺热闹的。</p>
没多久，就看见那个英俊的青年逆着夕光从远处走来。</p>
“哈哈哈哈，听小聂说，你刚才和人赌弦音，赢了啊，”周国槐坐在小马扎上穿鞋子，“我一直在找你呢，还以为你没在广场上，我刚才呀，给你买了个好吃的，零嘴儿！”</p>
容修：“？？”</p>
萍水相逢的长辈，给自己买零食？</p>
“给我？”</p>
“是的呀！”周国槐说着，站起身，从外套衣兜里掏出一个油花花的纸袋，上面写着“口味鸭脖”，递到两个年轻人的眼前。</p>
聂冰灰扭头，瞅了瞅站那不动的容修，见对方并未阻止，伸手接过油纸袋，一闻还挺地道，拿出一根，油汪汪，香喷喷：“阿九家的，正宗啊。”</p>
“有见识，你尝尝。”周国槐说。</p>
“谢谢大爷！”冰灰也不客气，手也不擦，直接往嘴里送，一阵胡吃海塞。</p>
紧接着，他就听见，老大爷用哄自家子侄的语气，笑呵呵地对容修说：“你不是说，俄罗斯人在古代用这个擦屁股，所以很少有人吃这个，你在那边馋了没地儿吃吗？我刚才路过专卖店，就给你买了几根。”</p>
冰灰举着鸭脖一嘴油：“？？？？？？”</p>
擦屁股？</p>
周国槐：“来，孩砸，别客气，来啃吧！”</p>
容修：“……”</p>
不我不想。</p>
西城区合宿练习基地，学员健身房。</p>
耳机里的嗓音勾人心魄，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晚见到的男人。</p>
劲臣戴着耳机，一身浅色运动衫，整个人倒挂在仰卧板上，双手抱着脑后，身体下落时，衣摆往胸口处滑去，露出含蓄的人鱼线和结实的腹肌，只有他一人的健身房里，周遭弥漫着轻浅的喘息声。</p>
向小宠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顾pd有休息的迹象，已经一百个倒挂仰卧了。就在劲臣动作慢下来的时候，他小步迈进房内，“顾老师。”</p>
眼周有细汗，劲臣眯着眼，看见向小宠的倒影，笑问：“怎么了，不是正在录制抽签么？”</p>
“结束了。”向小宠垂着眼睛小声说，“抽完了。”</p>
下次录制十六进十，有个“我们俩”的环节，顾名思义，就是找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唱，类似于“嘉宾助唱”、“帮帮唱”。不过。邀请的嘉宾不可以是明星，必须是家人、同学、朋友。也就是素人。</p>
劲臣之前和导演组打过招呼，吩咐给向小宠安排一首校园民谣的主题，和他“青春期小少年”的外形也搭配，到时候跟拍vj再抓两组彩排花絮的镜头，让他用乐队的架子鼓solo一段，也许能吸粉涨人气。</p>
“嗯，怎么样？找到搭档了么？”劲臣倒挂着，身体往上，腰一用力，灵巧地从腹肌训练器上翻了下来。</p>
向小宠脸色煞白：“老师，我抽到了，摇，摇滚。”</p>
劲臣：“？？”</p>
怎么可能？</p>
内定的是民谣。</p>
再说，之前拿到版权的曲目，并没有摇滚啊。</p>
“张老师说，不是会打架子鼓吗，正好唱摇滚。”向小宠就快哭了，“我，我不会唱，唱不了。”</p>
当然唱不了。</p>
向小宠的嗓子太甜，而且五音不全。</p>
唱跳进十六强并不难，一群人垫底，但是，往后个人魅力和表现力的要求越来越强，劲臣前天熬夜教他唱歌，才勉强练成了一首校园民谣。</p>
劲臣太了解这名学员的实力了。</p>
唱歌？</p>
摇滚？</p>
不知怎的，脑中蓦地闪过一张英俊的脸。</p>
劲臣慌了慌神，眼底一黯，脸上的笑容温和：“我知道了，我去问问。”</p>
张老师，张远，风擎的人？</p>
被阴了。</p>
向小宠长得可爱耐看，未成年一样，虎头虎脑，蠢萌蠢萌的，从风擎推荐的两位年轻选手身上分流了不少粉丝，他在ivocal官网上“给他打call”的票数大约一百五十万。</p>
人气王叶子辰的票数是他的八倍。</p>
八倍。</p>
竟然还不知足，连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孩也不放过？</p>
“你等等。”劲臣吩咐了句，拿出手机打电话，背过身往门口走去。</p>
向小宠屏住呼吸，感觉到顾老师和平时一贯的阳光温煦不太一样，他不禁打了个冷战，紧接着，就听见对方低沉的嗓音：“小王，周导呢？”</p>
向小宠心跳加速，顾老师竟然为了自己，直接给总导演打电话？</p>
很容易得罪人的吧？</p>
明明是自己烂泥扶不上墙……</p>
望向劲臣的背影，向小宠喉咙干涩地张了张口，心想就这么放弃得了，不愿意再麻烦顾老师，但是，一想到对方熬夜教自己唱歌，又觉得不能就这么退出，辜负了老师的心血。</p>
可自己确实不会唱啊。</p>
嗯，不是跑调的问题。</p>
向小宠唱歌从不跑调，因为他唱歌只有一个调。</p>
连亲手栽培他、最疼他的师父虞山，听见他唱歌时，也会一脸吃了蟑螂的表情。</p>
向小宠垂了垂眼，眼睛泛红：“顾老师……”</p>
“联系不上？年假几天？”顾劲臣举着手机站在门口，回头看向他，“好吧，麻烦了，我明天再给周导打电话。”</p>
劲臣挂断电话，身材挺拔地静立在健身室门前，脸色看起来很平静：“小宠，你先回宿舍。”</p>
“嗯。”向小宠原地站军姿，闻言松了口气，急忙往门口走，经过劲臣身边，小小声：“顾老师，谢谢你，其实我……实在不行……”</p>
“没事，你先回去，别胡思乱想，”劲臣笑了笑，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别放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p>
“嗯！”向小宠轻松地深呼吸，离开了健身房。</p>
——别放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p>
这是那个人当年的口头禅啊。</p>
劲臣走到墙边的健身器械前，转身坐在上面，静静地闭起眼睛。</p>
容修。</p>
如果是你，会怎么解决这件事？</p>
不会袖手旁观吧？</p>
想起那时候，自己在台下仰望着你，你无所不能，似乎永远都没有解决不了的事。</p>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dk解散，你束手无策。</p>
现在你回来了。</p>
劲臣仰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窗外有微风吹过。仿佛能感觉到那一晚在vue的走廊里，游移在耳边的轻浅鼻息。</p>
他比从前成熟了，也更优秀了。</p>
追不上。</p>
无论如何也追逐不到他。</p>
好比当年，永远是舞台上下的距离。</p>
所有人都围在舞台下方，抬起头，能看见镁光灯泛发着炙热的光，而那道灼目的光芒，恰恰弥散在那张英俊苍白的脸上。</p>
所有的dk应援歌迷都穿上了黑袍，被灯光晃得眯着眼睛，能听见他勾人心魄的嗓音，能看见他身披一袭黑袍的模样，那个场面振奋人心，不真实得令人望而却步。</p>
即便自己站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尝试着伸出手去，仍然触碰不到他。</p>
哪怕如今拿到了影帝，还是望尘莫及，连对他说一句话也很难得。</p>
想起去英国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他站在机场跑道不远的铁丝网外，仰望着夜空里巨大的飞机，心里明知道爱人不在任何一架飞机上，却还是想对他说：</p>
去吧。</p>
容修。</p>
但愿你一路平安，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p>
……</p>
[注1]</p>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土耳其作家，塔朗吉的《火车》</p>
【文案下面，补了一些排雷，宝贝们看一下，别到时候接受不了，特别是攻受属性……嗯……】</p>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今祁而止 1个；</p>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沉沦、楚天明 5个；像一块滚石 4个；扬琴が、玥空千、陇望、hjnths、琬琬、爱唠叨的m、布林的星星 1个；</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
来如春梦几多时 38瓶；漠沙如血 30瓶；我想有个执事、扬琴が 10瓶；被猫养大的想养兔子的 7瓶；黎轩、圆环、顺渊 5瓶；灵陇、汆兮柚子、久病成瘾、默噗噗、依蓝佳斯 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