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玫瑰水仙

  药房。

  “哈哈哈哈,”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从药房正门门飘进来。

  药房里的药童寻声望去,只见一位二十岁左右姿色绝美的女子莲步轻摇,花枝招展的她身着大红色丝裙领口开的很低,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皮肤肌白,柳眉上挑,檀口点丹砂,一双媚眼勾人心弦,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钗闪着刺眼的光芒,好一个绝美的女子。对于这样的妖艳,虽然经常见到,药童们还是看呆了,仿佛看到该女子斜倚栏杆轻摇着桃花扇,用她那魅惑迷离的眼神、性感的双唇、诱惑的声音叫道:“爷~上来坐坐嘛~”然而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虽然娇艳无比,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近身不得。艳绝杀人,手段狠辣之极。特别是男人,都是活生生的抽死的。

  “有没有止痛的药啊,笑了一早上,肚子快疼死了。”艳绝埋怨道。

  “笑成那个样,一点女人该有的矜持都没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嘲讽声响起。艳绝不爽地瞪着坐在桌子上摆弄美容药膏的仁绝。这个二十左右的桃花男。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但那笑容永远都是嘲讽的。最为吸引人的是他那双桃花眼,像是几百万伏电力装在眼里,随时将你电得全身酥麻。可怕的是他平时都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袍,贵气十足,加上手持玉骨扇轻轻的摇着,真正一个顶级**公子!扇子一摇,乌黑的长发飘起几缕,露出他左耳戴着的珍珠耳钉,一个妖精般美丽的男子,有着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危险而又邪恶就这么呈现在你眼前。这样的也做杀手?!我看是少妇杀手吧。可这些在艳绝的眼里可不是吸引而是刺眼,刺眼的是他那张比女人还女人的脸。也正是他不男不女的气质,让艳绝对他不至于像其他男人那么讨厌,但是却总忍不住要和他抬杠。

  仁绝故意掏出小铜镜,边照边轻抚自己的面颊,感叹道:“最近出任务太辛苦,风吹日晒的,皮肤都没光泽了~”(你丫的不知道买大宝啊!作者话外音:大宝SOD蜜由人参、黄芪、甘油以及各种香料提炼而成,补充皮肤水分,营养润泽,容易吸收,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护肤品!)

  艳绝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急需吐出来,于是真的就跑出门口狂吐起来。其他药童见怪不怪了,虽然也很想吐还是忍住了,发出了一些诡异的吞咽声音。仁绝水仙花的特质,就算再熟悉他的人还是无法忍受他极度疯狂自恋。

  “艳绝!你什么意思?”仁绝一挑眉,怒目而视。

  “就是那个意思,伪娘!”艳绝冷哼了一声。伪娘这个词还是从玉萱那学来的。

  “那总比你这个艳哥强!”也是从玉萱那学来的。

  “呸!不男不女的死人妖!”

  “你才不男不女,这么粗鲁能叫女人么?女人能干的事你会哪一样?”

  “我不会?那是我不想学!你一个大男人,整天搽脂抹粉的,像什么话,这么想当女人干嘛不把自己阉了?或许我大发慈悲帮你求傲绝给你配一瓶丰胸药?”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受你此等侮辱?”

  “我呸!长得一女人相还敢说自己是男人?”

  “厚厚~搞了半天,你是嫉妒我的美貌!”

  “呸!老娘嫉妒狗、嫉妒猪,也不屑嫉妒你!再说了,现在你满脸红肿,我可看不出你哪点美了。”对!戳他痛处!

  “承认吧,你就是看我不爽,嫉妒我的美貌。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倒是可以传授几招美容秘诀。”双手握拳,极度不爽。

  “老娘天生丽质难自弃,用不着你的破烂玩意。每天靠这些东西才维持你那张脸!你直接带人皮面具不更省事?”

  “你!你!好,今天不打你个狗吃屎,你不知道什么叫铁铮铮的男子汉!”

  “来啊,今天老娘不打你个花满天,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来就来!怕你不成?好歹我也是七绝排名第六的玉扇灭风!”

  “切!当初不是我让着你,你能是我妖冶之鞭的对手!”

  “好!今天就看看谁厉害!”

  “放马过来!”

  “你过来啊!”

  “有本事你过来啊!”……

  周围的药童们开始瞌睡:到底打不打啊,从刚才一直重复“你过来啊!”已经三千八百七十四遍了。算了,继续收拾草药,大家开始傍若无人地忙碌起来。

  两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口干舌燥,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你,你有种就过来啊!”艳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你等着!叫你瞧瞧、瞧瞧,我,我的厉害!”仁绝回嘴,喘着粗气,左手支着一边的木桌。

  这么对骂下去迟早要断气,艳绝胡乱地抓起身边唾手可得的草药和药瓶,丢向仁绝,仁绝唰的打开他的玉骨扇遮挡,另一只手也不遗余力地发起攻势。顷刻,二人不管是头发上、还是肩膀上,要么是草药粉末和颗粒,要么是就是挂着干草枝叶。

  艳绝顺手操起身旁桌上的一瓶容单露(仁绝的美白药水)砸过去:“你TM的给老娘认真点!”

  “我的容丹露!”只听一声惨叫,仿佛死了爹娘般。完了,那可是仁绝大人花了一早上才配置完的!众药童感到一股阴风挂起,仁绝玉骨扇一横,向艳绝冲去。艳绝嗜血地舔了舔朱唇,兴奋地从身后掏出她的百流鞭。

  “乒乒乓乓!哐啷!”眼下一片狼藉,药房报废了……

  傲绝还未走进药房远远便听到打斗声,心想糟了,剑眉一皱,赶到药房时,只见得自己心爱的草药不时在空中做着抛物线运动,一时间心痛得无以附加。怒吼一声:“你们!拿命来!”说着掏出了自己的玉笛

  仁绝、艳绝本来是打得不可开交,听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登时愣住,齐齐地扭头一看,傲绝已是七窍生烟,心里暗道不好。他们只是排名第六和第七的小啰啰,哪里是傲绝的对手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是艳绝先动手的!”仁绝赶紧推卸责任。

  “我擦!是不是男人,这都说得出口?”艳绝破口大骂。

  “你刚才不是说我不是男人吗?”仁绝来个死不要脸。

  “你TM的无耻到家!”艳绝真有一种想掐死人的冲动。

  “无耻的是你,明明是你先砸坏东西的!”仁绝向艳绝不停地使眼色。

  你丫眼睛抽风啊?!艳绝气恼,挥鞭攻去,和仁绝边打边退出药房,倒是配合地天衣无缝,齐刷刷地,跑了!!!

  药房里的药童害怕伤及无辜,猫着腰,顶簸箕的顶簸箕、抱板凳的抱板凳、爬桌底的爬桌。倒是训练有素地全散了个没影。

  “啊啊啊啊啊啊!”傲绝狂吼。真气四射,药房彻底报废。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啊?远处的宫主摇了摇头,郁闷地想。

  账房里的束绝听得这一声,手中的毛笔紧了紧,额头滑下了一滴汗珠:傲绝的开销又有超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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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幸好跑得快啊!”芙绝右手拍着胸口,左手扶着树干,喘着气说。

  “哈、哈,就是,被逮到我这花容月貌就毁了!”仁绝背靠着树干,接话。

  顿了顿,二人互相瞪着对方。

  “哈哈哈哈哈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都滚到了草地上,捧着肚子。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二人就一左一右躺在草地上,静默地看着天空的虚无。透过树叶的缝隙,随着呗风轻抚的树叶而摇曳的日光,撒落在他们的身上和四周,在这树荫下如繁星闪烁。那丝丝的阳光,似乎迷了人眼。蝉声在这夏日里不曾停过。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面向对方,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仁绝不再是水仙花般迷恋自己绝美的容颜,艳绝也不再像带刺的玫瑰见有人近身就扎。难得如此的平静谐和,这一刻午后的阳光只属于他们,两人在这和煦的初夏日光中,竟睡去了。

  梦里,艳绝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她一辈子也不愿回想的地方。

  花红柳绿的巷子,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招呼声、娇笑声、呻yin声,虽是莺歌燕语般婉转啼鸣,却靡靡不绝于耳,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脂粉味,庸俗而又刺鼻。

  “大爷,上来坐坐嘛~”

  “哟,马公子,您可来了,我们家燕儿可是想死您了呢!”

  “哎哟,这位大爷,您是熟客,跟我三娘见外什么,快到里头吃杯酒!听听小曲什么的,要是看中哪个姑娘啊,就跟三娘说!”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把一锭银子用大红手绢包着,生怕人抢了去。

  “恩,爷,再喝一口嘛~奴家喂您还不成吗?喝嘛!”

  “爷,您和那母老虎生什么气啊,今晚就让奴家好好地服侍服侍您!”……

  院后。

  “你个只知道吃不会做的小蹄子,叫你打翻客人的酒菜!叫你打翻客人的酒菜!”龟奴在老鸨眼神示意下,讨好似的使出吃奶的力气用竹鞭抽打着一个7岁的小女孩。

  “妈妈,我下次不敢了,别打了,求您别打了!”小女孩跪在地上哽咽着,环抱肩膀,畏缩着身体,不时用手遮挡被打到的背,又迅速抽回。

  “你娘下贱,以为爬上文大爷的床就麻雀飞上枝头了?呸!想当凤凰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千人骑万人跨的野鸡也想入府!凭她也想做文府的姨太太,老娘头一个不答应!”坐在一边石凳上的肉敦似的老女人,用肥短食使劲地戳着女孩的头,唾骂道,“还敢给我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以为文大爷会当回事?呸!还不是被扔给他的下人们骑了?哼哼,自不量力,活该!”

  “妈妈,别打了,我下次不敢了!”小女孩仍不断地求饶。

  “你别以为自己是文大爷的种,你是那个贱人跟野男人生的贱种!所以你娘想进文府,那是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哈哈哈哈!”老女人越说越开心,猖狂的笑声中充满了愤怒,“自己给我说,我是贱人和野男人生的野种!说!”

  “啊!啊!别打了,求您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给我打,照死里打!”狠毒的声音如同一锤重重地打在了小女孩的心上。

  “别打我!别打我!”艳绝害怕地叫着,手不停地挥舞着。一边的仁绝惊醒过来,一把抓住住艳绝的手,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靠近她耳边呢喃:“不怕,不怕,没人敢欺负你。放心,有我,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艳绝在仁绝的安抚中渐渐安定下来,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中。

  仁绝用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轻划过艳绝那绝美的容颜,勾勒着她脸部的轮廓,再用大拇指轻切缓地将她紧皱的柳眉抚平。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看着她。光洁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微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不时颤动,显示了她的恐惧,檀口点丹砂,诱人的红,让人想俯下亲上一口。凝视着眼前的人,仁绝有些恍惚,只有现在你是那么可爱,不会带着刺到处扎人。什么时候你才能摆脱那个噩梦,不再厌恶男人?只有现仁绝清澈的双眼痴痴地看着艳绝,低低地声音在艳绝耳边响起:“你应该是快乐的。”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一个吻,虽淡而轻柔,这一个吻仿佛一片叶子飘到了水上,那么轻柔,只激起了淡淡的一丝涟漪,随着微波的扩散,再也不见一丝痕迹。

  这宽阔的草地,参天的大树,都那么安静,静得时间仿佛都已经停滞,不忍用它的无情,带走着美好的一刻,一切都定格在这一个午后阳光的树荫下。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远处的柱子后有一个人在看着他们,那个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便消失了,也许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是幻觉吧。

  今天字数超过三千~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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