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道观急救

  这明微道观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敬香看病,今天也不例外。()薛礼背着少女,从人群中挤进去,道观里的道士都认识他,赶紧让开道路。进去后见得惠正在偏殿坐堂,急忙问道:“得惠师弟,爷爷在哪里?”得惠见他背上的女子昏迷不醒,不敢怠慢,赶紧领着薛礼去了后院,原来孙思邈正在后院药圃里忙活。

  薛礼急道:“爷爷,这名女子受了惊吓,气疾发作,风弟不敢救治,让我背回来让爷爷看看!”孙思邈听说是气疾,眉头一皱,赶紧放下手中东西,上来看看少女脸色,又扒开眼皮瞟了一眼,让薛礼将少女抱进自己房内。

  薛礼将这少女抱到孙思邈房中,见这房间里到处都是药罐药瓶,架上全是各类药书,顾不得多看,将少女平放在榻上,见她面色潮红,很是痛苦,心中不忍,去取了块布巾,蘸上冷水擦拭这少女的额头,少女似有所觉,呻吟一声。

  孙思邈洗了手赶紧进来,打开药箱,先取出一副金针,对薛礼道:“将这女子肩上衣服褪下来一点!”薛礼听了有点发愣,孙思邈语气焦急又说了一遍,薛礼这才将少女右肩衣服褪下一点,露出雪白的肩头。

  孙思邈取出一支金针,下针如风,一下将金针*入少女中府**。接着让薛礼将少女脐下几寸衣服掀起少许,仍旧飞快的一针扎进神阙**!又令薛礼脱下少女靴子,在俩边太溪**仍旧扎下金针,最后才在双手太渊**位分别扎了二针!

  孙思邈又拿起一束艾叶,点燃后令薛礼用这束艾叶烘烤神阙**上那根金针,自己出去取丸药。薛礼拿起那束艾叶,凑近少女神阙**,见这少女冰肌玉肤,体香沁入心扉,不敢多看,老老实实的用艾叶烤着那根针(中医艾炙,此处不用术语,呵呵)。

  一会儿孙思邈倒了一碗清水,将一颗红色的药丸溶于水里,将碗递给薛礼:“喂她喝下去!”薛礼接过碗,轻轻将少女的头抱起一点,将碗凑近少女嘴边,这少女仍然昏迷,药水怎么都喝不下去。

  孙思邈有点尴尬,道:“我出去,你将药水渡过去。”转身出去。薛礼傻了眼,只好缓缓以口相接,将药水慢慢的全部喂给那女子。

  这女子喝完药,气息逐渐平复下来,脸色也恢复正常。薛礼松口气,出去告诉孙思邈,浑然不知榻上女子已经微微张开眼睛看着自己背影。

  薛礼出去后这才发现房间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王风得言,以及房内少女的婢女,先前对了一拳的那人,听那婢女称呼是房内少女的父亲,也都在了,见薛礼出来,都赶紧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那少女的父亲低喝一声:“都住口!我来问话!”众人这才住嘴。

  薛礼抬头看看这人,年约三十一二的样子,身躯高大,相貌堂堂,浓眉大眼,颌下三寸短须,一脸正气。心里暗中为这人喝了声彩!

  这人先对孙思邈抱拳行了一礼:“孙道长,多谢相救小女!”孙思邈态度十分恭敬,赶紧躬身还礼。

  这人笑着对薛礼道:“刚才在道观门口某误会壮士,还请不要见怪!壮士高姓大名?”薛礼连声不敢,老老实实说了自己性命。

  这人这才笑着问道:“我家小女可有大碍?”

  薛礼回道:“刚才爷爷金针***,在下又喂了药,已经无事了,阁下可要进去看看?”那人点点头,走了进去,王风和得言也想进去,被孙思邈眼色阻止,过来和薛礼问起医治过程,薛礼支支吾吾,几句话混了过去。

  过了一会那女子似乎醒了,低声说了几句话,女子的父亲在里面道:“孙道长,请进来下!”

  孙思邈进去后,就要跪拜,那人低声笑道:“朕本来是微服出来敬香的,道长不要声张,快快起来,今天多亏了道长孙儿薛礼,否则我家丽质恐怕…….”原来这人竟然是贞观天子李世民!

  这女子正是李世民第五女长乐公主丽质,长乐对孙思邈道了谢,孙思邈不敢托大,也赶紧还了礼。

  李世民又询问了长乐的病情,以后是否会再次发作,孙思邈详细说了很多,大体就是让长乐多注意饮食,平时多走动下,再用药膳补补,想来不会有大碍。

  长乐低声道:“孙道长,暂且先不要告诉薛礼本宫和父皇的身份!”说完脸色一红,李世民见了心中有些狐疑。

  孙思邈点点头,笑道:“我这孙儿薛礼,其实是贫道本家孙子的结义大哥,河东道绛县人,这次来长安参加武举,特意过来看望义弟和贫道的!”

  李世民笑道:“难怪!刚才在楼观台和这个薛礼对了一拳,朕稳落下风,原来是参加武举的!到时候朕再看看这薛礼兵器箭法如何!”

  孙思邈笑道:“皇上应该不会失望!”李世民问起原因,孙思邈略微说了些薛礼的情况,只说是个县尉,武艺很不错,却没有提起薛礼成了婚这事,长乐侧着耳朵仔细倾听。李世民听完来了兴趣,令薛礼进去答话。

  薛礼进来后,孙思邈笑道:“这位是长安城的李大人,你救的女子是李大人千金。”

  薛礼上前对李世民一抱拳:“薛礼见过李大人!见过李小姐!刚才情急之下得罪小姐和大人,请恕罪!”长乐闻听脸上立刻通红一片,低头不语。

  李世民见薛礼不卑不亢,举止有礼,心中欣赏,笑道:“薛壮士说的哪里话!李某还要多谢谢你救了小女呢!听孙道长说你是进京参加九月份武举的?”

  薛礼道:“不敢当壮士之名!李大人既然认识孙爷爷,就直呼薛礼名字就是!我正是要到长安参加武举的!”

  李世民大笑道:“是李某生分了!薛世侄,刚才和你对了一拳,知道你武艺不错,不过你参加武举的目的可否说出来听听?”

  薛礼笑道:“这有何不可说的!小侄参加武举,用一首诗说明即可!”

  开口吟诵了那首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最后一句‘可怜白发生’自然省略掉了。一首词吟完,房间内三人表情各自不同。孙思邈不住的点头,面带微笑。长乐听完满脸钦佩,目光中欣赏不已。

  李世民却再次吟诵了一遍,低头想了想,笑道:“薛世侄这诗句,倒是和眼下大多诗词不同!不过李某感觉怎么很像贞观天子做秦王时所作的‘秦王破阵乐’?”长乐听了恍然。

  薛礼笑道:“李世叔果然学识不凡!这首词正是模仿‘秦王破阵乐’!想当年天子为秦王时,横扫八荒,睥睨天下,谁敢与争锋!小侄不才,也想征战沙场,为了我大唐建功立业!”

  李世民听薛礼说起自己当年的风采,面含笑容,得意不已。孙思邈和长乐偷偷笑的合不拢嘴。

  李世民得意了一会,笑道:“没想到薛世侄竟然文武双全,难得难得!”从身上取下块玉佩递给薛礼:“今天你救了小女,李某将这个送给你!”薛礼恭恭敬敬的接过来,用丝巾包好,这才放到怀里,李世民眼中更是欣赏。

  孙思邈笑道:“忙了半天,也该去吃点东西了!李大人,请!”李世民笑着当先出去,孙思邈紧随其后,薛礼对长乐一笑,也跟着出去,长乐脸一下又红了。

  孙思邈带着薛礼和王风作陪,和李世民一起吃过一顿素斋,王峰说了,薛礼才知道那婢女叫琉璃。琉璃带了些素食进去给自家公主,兴高采烈的说起薛礼在楼观台如何举手投足间打到几个泼皮,又是如何着急背着长乐下山救治,说得天花乱坠。楼观台的事长乐昏迷后不知道,听说薛礼搂着自己,一只手就打到了几个泼皮,眼中星光一片。

  吃晚饭,太阳已经逐渐西下,天色晚了起来,李世民亲自背起长乐,准备回长安。孙思邈带着薛礼送到山脚下大路上,李世民将长乐放进马车,自己和侍卫骑上马走在前面。琉璃上了马车照顾长乐,长乐上车后轻轻掀开一角车帘,不时望望薛礼的身影,薛礼若有所觉,目光一转正和长乐四目相接,薛礼含笑点点头,长乐红着脸也点点头,放下车帘,马车逐渐远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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