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小乞丐断案

  十九章小乞丐断案

  小乞丐欲言又止,自然是听到了那声含有威胁的咳嗽。()豚郎怒喝道:“有话明说,不要放闷屁。”

  那衙役想不到一个少年敢在这里骂他,腾地站了起来,喝问豚郎:“你在说谁放屁?”

  “当然是说放屁的人啰。难道刚才的屁是阁下放的?都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以后放屁尽力放响一点。”

  在这县城里横行惯了的衙役,被激怒得像条疯狗,伸出双手扑向豚郎。

  豚郎依然坐着,只是用手中的竹筷轻轻一点。那衙役伸出的双手竟停在空中,不再向前。他的眼球似乎就要蹦出眶来,嘴里不停地说:“你,你······”

  另外几个衙役见他要去教训一个少年,也没放在心上,只顾自己谈笑。待酒菜上了桌,才想起招呼他一起吃喝。一抬头看到他的模样,情知不妙。内中一人叫道:“张捕头吃了亏,快去帮一把。”

  豚郎怕误伤了小乞丐,还没等他们攻过来,抢先用“无影鞭”点了他们腿上的要**。功夫差的已跌坐在地上。还有一个站着的也不能动弹。

  小乞丐早已吓得不敢再吃。猴妮柔声说:“小弟弟,现在不用怕了,慢慢地吃吧。”

  豚郎提着鞭对衙役说:“诸位都是当差的,说出事情的真相,我绝不为难你们,放你们走路。否则······”他话未说完,一鞭打向一条凳子。未见鞭与凳接触,那凳子已一分为二。众衙役惊得面如死灰,不说实话,看来无法走出这饭店。胆小的先抢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桐庐县令茆文涛,为建自家庄园,挪用了税银。眼见得又要到了向朝廷纳税的期限,他便和师爷商议,编造了一些名目,发出布告,要百姓再交一次税。穷人家交了例税,已难以果腹遮体,现在又要交这额外的钱粮,自然无法可想。县令便派衙役到各村催逼。

  昨天,张捕头带了几个衙役到瑶池村逼税。在村东头姓黄的农夫家里,那农夫顶撞了几句,被张捕头失手打死。张捕头仗着身后有县令撑腰,像没事人似的回了县衙。

  农夫的妻子呼天抢地,惊动了全村的百姓。群情激愤,要她状告张捕头。村里的私塾先生,主动为她写了状子。懂一点诉讼的村民说,还要找一个目击证人方能打赢官司。

  在村里乞讨的小乞丐刘五,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他人小不知深浅,愿意出庭作证。

  张捕头在村中的一个表弟,连夜赶往县城通风报信。张捕头闻讯后,便请了那几个衙役先找到了刘五,把他带回了县城。在途中他们对小乞丐又吓又哄,要小乞丐到开庭时,一口咬定“姓黄的是暴病突然死亡,没人碰他。”小乞丐心里一害怕,口中便答应了。张捕头办妥了这件事,便来这家饭店,犒劳手下的弟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想不到,会遇上爱管闲事的豚郎。

  豚郎听了事情的经过,气愤地说:“你们这衙门里当官的只图自己快活,不顾百姓死活。当差的也穷凶极恶,看来没什么好东西。明天的案还不如让小乞丐来审。”他转身拿了桌上的那锭银子,交给店老板说:“食宿费,再算上刚才打断的凳子钱,看看这锭银子够不够。”

  店老板满脸笑容地说:“太多,太多。我再找你碎银。”

  豚郎说:“不用找银子了,你给我找几条结实的绳子来。”

  店老板不知他要绳子有何用,也不敢多问,忙叫一个小二到仓库里去拿绳。

  豚郎接过绳子,把衙役一个个捆好,又解开了他们的**道。他冷笑道:“你们不是都喜欢白吃白喝吗?今晚再让你们在这店中白睡。就睡这地下吧,不怕摔下来。”

  把这些衙役安排停当,豚郎和猴妮便带着刘五,跟随店老板到楼上去休息。到了楼上,老板还要为刘五单独开一个房间。猴妮说:“不用了,就让他和我们一起睡。”

  老板离开后,豚郎在房间里问刘五:“明天让你审案,你会吗?”

  刘五是个机灵鬼,他见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帮着,胆也大了。他说:“审案嘛,我早听人说过多次了,比讨饭容易得多。”

  猴妮一听乐了,她说:“你这小鬼,还真想做官。”

  小乞丐认真地说:“官谁不想做呀,吃得好,住得好,也不用东奔西跑。”

  忙了一阵,睡起来很香。早饭后,豚郎让那几个垂头丧气的衙役带路,一群人来到了县衙。城里的人大多认识衙役,见了这种情形,都十分好奇。胆大的也跟着进了衙门看热闹。

  豚郎派一个衙役叫来了县令。县令一到,就被豚郎剥下了官服,五花大绑丢在一边。

  猴妮帮着小乞丐穿上了官服。虽然官服太大,但总比原来的要强。只是那顶官帽一戴,连眼睛也挡住了。小乞丐只好光着头,坐上了县令的宝座。

  豚郎解开了衙役身上的绳索,让他们找来同伴,依照原来的规矩,手拿长棍,分两列站在堂下。这些衙役已吓破了胆,谁也不敢逃走。

  猴妮怕刘五审案时,不会说话,派人找来师爷在一边指点。

  堂上堂下的事刚准备就绪,堂外传来了哭叫声。接着走进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妇女。

  小乞丐拍了一下惊堂木,奶声奶气地喝道:“升堂。”衙役也紧跟着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堂威。

  那妇女见堂上坐的是讨饭的刘五,惊得忘了啼哭,呆呆地望着,不知如何是好。

  师爷推了一下小乞丐,低声道:“开始审呀。”小乞丐挺了挺胸膛,学着戏中的官腔道:“本官问那民女,为何来这里哭喊?”

  提起刚才的哭喊,勾起伤心事,她也不管眼前是谁,又哭诉起丈夫被打死的惨状。

  小乞丐到底太嫩,不知接下去该说什么。师爷低声说:“带被告。”他便大声喝道:“带被告!”

  那张捕头看了一眼豚郎,见躲不过这一关,便跪在堂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小乞丐不用师爷教,就说:“杀人要偿命。你不是故意要打死人,先不偿命,关在牢中饿几天。县令是祸根,从今以后回家种田。”依他的人生经验,饿肚子和种田都是很大的惩罚。

  这小乞丐断案不伦不类,但比起县令平日的断案还要公平合理得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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