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长高的石碑

  马快嘴的故事,接连在青龙寨讲了五天。()五天里,每天讲的都是不同的故事,但是却又有着关连。而老兵的皮影也每天都应寨民的要求要演一遍。只是,他的皮影还要编故事,还要制作,比不得马快嘴,张口就来。所以,他这几天里,也只是反反复复的演着同样的故事,只是在每一次的表演中,进行一些小小的改动,以求达到更好的效果。

  头一两天,来看表演的也只是青龙寨的人。后来,周围的其他几个寨子子也开始有人来看表演。先是一些孩子,接着是年轻人,然后才是中年人和老人。

  到第五天时,台下足足围了近千人。虽然马快嘴的声音很脆亮,可大多数人还是听不清。

  于是,田昊决定,四个寨子,让马快嘴与老兵,每个寨子演五天,轮流来。

  马快嘴与老兵的皮影与说话还没演完一半的寨子,孙力那儿的征兵便终于开始有了突破。最初去报名的是两个青龙寨的小伙子,这两位几乎是追着马快嘴与老兵的戏班子,每天必到场。

  这一次来报名,他们是瞒着家人去的。田昊当时也在场。问他们为什么要报名参加他们的法会。一个说,希望有一天也可以像岳王爷一样,赶走金人,重新收回汉人的河山。另一个说,听了马先生的故事,觉得田大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们也希望可以成为像他一样的男人。

  由于马快嘴始终没有讲明,所以这山中的寨民们,虽然听了不少田昊的故事,但却并不知道,此人就是目前他们寨子里的这位商人。只有极少数几人,如杨伯才知道。但由于他们也知道田昊的身份特殊与重要,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也没有把田昊的身份向外透露,反而刻意进行了一些隐瞒。

  有了这两人的加入,田昊得到了一些启发。开始把均法会征兵的目的做了些修改,重点突出继承岳王爷的遗志,收复大宋河山。其实这本就是他的原意。但一开始时,考虑到这么大的目标怕不容易被这儿的寨民所接受,重点突出的是建立护寨军,以保一方平安。谁知道,这儿的寨民们由于一直都过的与世无争,对于建军护寨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反而认为这样只会给寨子里带来更多的麻烦,惹更多的事。

  经过这样的修改后。果然没过两天便又有数名年轻人悄悄来报名参军。

  虽然有了一些突破,但这样的扩军速度还是太慢了。其实,通过这十多天的马快嘴与老兵的表演传播,岳家寨里的年轻人已经有不少开始蠢蠢欲动了。只是,上面有他们的长辈们压着,虽然心里有点想,但又怕家里的长辈们骂。对于参军的这件事,他们目前还只是处于:“想”,但却不是“一定要”的阶段。正是由于他们只是想,没有一定要,所以才造成了他们在长辈们的阻力下,便放弃了行动。

  一天夜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寨民们都躲在自家的小屋里,担心着这一场雨来的太大,把刚播下去不久的种子给冲走了。于是次日一早起床,众人便纷纷披起蓑衣戴起斗笠,跑到地头去看种子。就在他们刚刚到达地头的时候,有人在岳庙的门口叫起来。

  “这是什么?”周围的人听到喊,也都跑来看。

  原来,就在岳庙的门口,从地下长出一块石碑。由于石碑露头不高,并不是太显眼。只是石碑的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字。这儿的寨民们几乎每年都要跑个十趟八趟的岳庙,自然对这儿的环境十分熟悉。而发现这块碑的人,他们家的地就在岳庙的边上,每天下地、回家,都要从这儿经过。对这儿的一草一木,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而这块碑,他从来没有见过。可是这东西又似乎不是新搬过来的,因为周围没有挖掘的新土,这让他更加的不解。

  几个人围过来。见只是个石碑,倒也没太在意。“不就是个石碑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我记得以前没有这块碑的啊!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块碑来了呢?”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搞不好是天上昨天打雷掉下来的,也说不定呢!”一个人半天玩笑的道。

  “不像是天上掉的。掉下来哪能埋的不么深啊!我看,说不定是地里长出来的。”几个人开始在那儿争论起来。

  不过,这必竟只是小事,事后,大家也都把它给忘了。

  可是第二天,那个发现石碑的人再下地时,又把他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那块石碑比昨天分明向上长了数寸。昨天还只是露出一行字,今天却已经露出两行多字了。

  这人有些不信,于是又把昨天的那几人一起叫了来。大家围着石碑转了数圈。有人说确实是长了,有人说没长,昨天也是这么高,是他们记错了。于是这些人又开始争论不休起来。

  到第三天时,那个第一位发现石碑的人,早上下地时特意先去看了看石碑。这一次,他更加吃惊了。因为,他发现,这石碑实实在在的又向上长了数寸。已经露出四行字了。这一次,那些昨天还说他们看错了的人再也没有说话了。为了验证他们是不是集体都记错了,有人提意,在石碑上用东西划道线。这样明天有没长不就一清二楚了。

  可是这个提意马上又被另一个人给否决了。此人认为,既然这块石碑可以长,那就说明,它是块神碑,是岳王爷对他们岳家寨的神示。怎么能在上面乱划记号呢?这是对岳王爷的不敬,是要给寨子带来灾难的。那人于是吓的再不敢说话。

  “依我看,这事我们必需要报告寨主了。既然神碑在这儿出现,那就说明是岳王爷对我们寨子有所指示。我们应当尽快探明岳王神示的意思,也好尽早按神示去做。不然,万一要是迟了,岳王发怒,那我们寨子就有大难了。”

  “这话说的不错!”大家纷纷赞同。于是几人丢下地里的活,向青龙寨的岳亮家跑。

  岳亮听了众人的汇报,也不敢乱拿主意。赶紧让人去把杨伯叫了来。大家跟着他们一起去岳庙看。

  见到果然岳庙门前出现了一块石碑。上面还刻着几行字,只是因为现在还有一小半埋在了地下,看不清上面具体写的是什么字。

  “你们确定它是会长的吗?”杨伯有些不信,他也是久经世故的人了。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石碑会长的。

  “千真万确啊!杨伯。这块碑我第一天发现他的时候,只向上露出了一行字。这才过了两天,就已经长出这么多了。你看。”说着那人在石碑旁比划了一下。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把它埋在这里的?”岳亮问。

  “不会的寨主。因为我们都并没有发现新埋土的痕迹。而且就算有人有本事可以把它埋在这里,但却不可能有本事让它一块石碑每天向上长数寸吧!所以,我认为,这一定是岳王显灵,想要向我们预示什么。”那个第一个发现石碑的人坚定的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把这石碑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岳亮说着就要动手。一旁的杨伯连忙阻止了他的鲁莽。

  “寨主。此时事未分清,不可轻举妄动。万一要是这石碑真的是岳王显灵,留给我们的,我们这么一挖,那就是对岳王的不敬。是要给寨子带来灾难的。”说着杨伯轻轻蹲了下去,对着石碑念了起来:“南归身去、忠魂不熄、玄铁遗牌、组军再战。”

  这显然是一首不完整的诗。下面的几句被埋在了地下。可是由于大家都不敢挖开石碑,怕得罪了岳王。于是这下面的几句便看不见。

  “这几句是什么意思啊?”岳亮向杨伯问。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上来不少听到传言而赶过来的人。不过,这些人几乎都是文盲。大家听杨伯念出这么几句,也都不解。

  杨伯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大家。“这只是这首不完整的诗。下面的字被埋在了下面,我们现在还看不到。反正这碑也是要长的,不如我们便先等一两天。等它完全长出来了。我们也就知道了岳王的指示是什么了。”说着,杨伯不再多话,领着岳亮便回去了。

  而这些闻风而至的寨民们,在仔细的研究了一翻石碑以后,也都纷纷回去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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