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我眼前的一幕,是不是幻觉?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那应该是噩梦。()

  月夜的半空中,家丁那只穿着灰色布衣手臂还握着钢刀,可是却在半空中旋转着滴落血迹。

  而这一幕的始作俑者却在挥舞着蓝色的长刀,一脸的考试得了满分的那种兴奋,在那张带有女人的美丽和少年的帅气的脸庞上,本来还是乌黑的双眼却在月光的照耀下变成了金黄色。

  是的,御景姐只是一个照面就砍掉了对面家丁的手臂。

  接下来的场面,就是其他的家丁们看着倒地哀嚎的同伴开始犹豫了。

  随着血淋淋的手臂落在了地上。在外面看热闹的老妈子和丫鬟们开始吓得惊叫了起来。

  是的,是那种很难听的惨叫。听到我腿软。

  连被众人众星拱月般捧在中间的老夫人也不例外地腿软了。相信只有这个时候,我们的感觉才是一样的。

  御景姐眼里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看到眼前的御景姐出手干净利落,被吓得直哆嗦的二少爷一边向后挪步,一边疯狂地喊道:

  “不要怕,她只有一个人。砍死她,二爷我有赏,一百两!”

  听了二少爷的话,手握钢刀的家丁在犹豫了一下交换眼神之后再次一哄而上。顺便把那个残废的家丁踩在脚下。

  “躲到柴房里去。”

  凛冽御姐地一把把我推进了柴房,刚刚砍完人的御景姐迈动着像猫一样灵活优雅的步伐向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丁们冲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御景姐那一瞬间的眼神,也很像看到老鼠的猫……

  虽然理性上感觉自己也是男人,应该去战斗,不应该要女人来保护。

  可是……

  为什么我这样的胆小?

  看到那一条被御景姐刚刚砍下来,还露出白森森骨头茬子的断臂,我竟然顺从地进入了柴房观看御景姐一个人拎着长刀和那些家丁厮杀。顺便把门关得紧紧的。

  男人,很多时候也是胆小的。我可不想被哪个家丁冲进来把我当**质,我怀疑御景姐会完全不管我的死活把我和那个家丁一起砍死的。

  是的,我很胆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不是什么电影里面的那种可以一个打十个英雄神探也不是可以看见尸体也不害怕的超级警察。

  像眼前御景姐一脸得意地躲过面前家丁的斜劈,再回手一刀把家丁砍成两段,家丁的内脏一下子从躯干里面流了出来。这样猎奇的场面。不是我应该看到的。

  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而已,只想着怎么样在现在这个房价越来越高的社会里打工挣钱买车买房娶媳妇而已,为什么要我看到这些血腥的影像?

  可是……我确实又看到了。

  看到了恐怖电影里的场面的我,为什么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如此的虚幻?……除了那种夹杂着南方竹林的潮湿空气和夜风下的血腥味。

  只有那种本来美好但是却变得崩坏的空气,才要我的人生有了“不是在看电影”的实感。

  就在我反思和思考的工夫,穿着和服冲上去的御景姐又潇洒的用手中的长刀砍倒了两个拿着刀的家丁。

  那两个家丁,一个捂着两只手腕跪在地上,另一个则是被御景姐砍掉了踢向御景姐的右腿。

  接下来的场面,就像是一只狼冲进了羊群一样。

  狼在不声不响地杀害着猎物,而被撕扯杀害的猎物则是在绝望的哀嚎。

  女人的哭喊声真的好难听,就像用手指甲划玻璃黑板的声音一样揪心。

  老夫人早就已经被丫鬟和老妈子们架到了男人们的身后,而前面的那些男人们,都在绝望地喊叫着,徒劳地用手中的钢刀和木棍和月夜下的和服少女对砍。

  穿着黑色和服的御景姐,手中挥舞的凶器,不是简单的事物。

  那把奇怪的发着蓝色光芒的长刀……不,应该是剑。

  那把剑,有着某种魔力。

  是的,削铁如泥的话,这个情况也太诡异了。

  只是和壮汉手里的铁棍对磕,一阵光芒过后,御景姐手中那把发着蓝色光芒的长刀就把眼前的那根铁棍连同壮汉削成了两截。

  那种锋利……不是我应该见到的。

  仔细看看御景姐手中的武器……

  我得到了惊人的结论。

  “这是传说中的光剑吗?”自言自语般,躲在柴房小窗后偷看的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穿着和服的御景姐的凌厉身手,还有手中那把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剑。

  这一切都不应该存在于现世,可是又是应该存在与现实的。

  凛冽的少女迈着优雅的步伐,犹如悠闲的牧羊犬驱赶羊群一般的从容淡定。

  手中的剑上下翻飞,带起一片片武器的碎片和人类的残肢。在夜空下划出片片血雨和人们惨烈的哀嚎。

  看到御景姐的身影,我,不再认为那是人影了。

  拿着剑的少女,分明是鬼!

  月夜下的美丽杀人鬼!

  混乱中,一个又一个试图抵抗的男人的身影被杀人鬼砍倒,只剩下女人们的难听的叫喊和四散奔逃。

  但是,女人们的逃跑也是枉然的,在地狱的黑暗面前,人类的生命就是如此的廉价。

  一阵蓝光过后,丫鬟和老妈子们大多数也都是背后中刀倒在地上。还有的丫鬟跪在地上磕头哀求眼前的杀人鬼来饶了自己的小命。

  可是,鬼,会对受害者仁慈吗?

  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以后,鬼挥刀砍向眼前磕头求饶的丫鬟,带有惊异恐惧和绝望神色的丫鬟的头颅滚落在院子的角落里。

  鬼,对女人也是残忍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掉这个没有抵抗力的人呢?

  明明她已经求饶了。明明她已经磕头了。

  可是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难道,御景姐真的是喜欢杀人吗?

  她会不会连我也一起杀了?

  此时此刻的我,对那个鬼产生了恐惧。

  院子里的叫喊声随着杀人鬼手中挥舞着的光影的逐渐停止而慢慢变弱。

  穿着三途川和黄泉方船和服的杀人鬼看着自己的作品,脸上显然不是那么高兴。

  我不明白她在为什么不高兴,但是我看得出她确实是在不高兴。

  我眼前的场面已经是地狱了,那个鬼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是呀,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地狱。而不是人间和地狱的交界处。

  江南风格装修的小院子里,已经堆积了三四十具尸体,从尸体和被砍成碎片的残肢的断裂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小院的地面。院子里还散发着人体内脏的腥味。偶尔,还可以看到像西瓜一样被切下来的人头,远远的,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们临死前所感受的恐惧。

  虽然我是杀人鬼的同伙,可是那种怨念仍然强大的要我都可以感受到。

  不知道是杀人鬼很忙还是有意为之,这场杀戮的另一方居然还活着。

  在眼花缭乱的杀戮过后,我看见手里拿着钢刀的二少爷想要拉着那个穿着命妇服的小脚老太太逃跑,可是老太太的脚崴了,怎么也跑不掉。于是二少爷只好一手拿刀,一手搀着老太太沿着墙根想要偷偷摸摸地逃跑。

  而刚才还簇拥在老太太周围的那群活灵活现的丫鬟和老妈子们,现在则是都成了院子里的或是七扭八歪或是支离破碎的尸体。

  看到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御景姐仍然是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刚才,明明在杀人的时候鬼是很快乐的。

  但是现在,已经堕落成杀人鬼的御景姐的脸上,露出来的却是迷茫和厌烦的样子,无视着幸存者的举动,御景姐只是在仰望着天空中的圆月。

  看到月光下穿着和服的少女在尸山血海中一脸无辜地望天的样子,突然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了。

  为什么我觉得眼前这个在月色下一脸迷茫的杀人鬼御姐很美?

  虽然她的脸上还沾着受害者的鲜血,可是我还是无可救药地觉得这样很美?

  月夜下的杀人鬼少女很美吗?

  我是已经变得奇怪了吗?

  或者说,美丽是不分善恶的?

  还是说,这个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就在我们都有些走神的时候,一声金属落地的“咣当”声,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打破了御景姐的望月遐想。

  被脚下的那只被御景姐砍下来还露着骨头茬子的断腿绊倒,搀着老夫人的二少爷和老夫人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刚才的声音,就是钢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听到了声音的御景姐,眼里露出了表情,不再是迷茫。而是那种深沉的黑暗。

  拎着手中的蓝色长刀,御景姐摇摇晃晃地向被吓得瑟瑟发抖抱成一团的祖孙二人走去。

  看到院子里没有别人了。强烈忍着刺鼻的血腥味,我冲了出去。

  因为我看到御景姐露出了那种我熟悉的微笑。

  是的,御景姐果然是杀人鬼。

  即使是美丽,也改变不了她是鬼的现实。

  即使不愿意承认,可是眼前的事实也说明了一切了。

  院子里那走两步都会被尸体绊倒的状态,统统都是御景姐的杰作。就是这个手里拿着光剑的三途川摆渡少女的杰作。

  也是我的这个女上司的杰作。

  我现在真的很佩服自己了。

  面对这样的场面,居然还没有崩溃。没有像疯子那样大喊大叫流口水。

  普通人,应该是早就崩溃了吧?可是我居然还有勇气冲出去。

  是呀,我是有勇气的。

  极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恐惧和恶心感,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道具,一切都是游戏,一切都是梦。血浆是番茄酱,脑浆是碎豆腐,流出来的滑溜溜的东西是猪下水……”

  极力地想着这些骗自己的谎话,不顾自己的旅游鞋被脚下的鲜血染红,被流出的内脏润滑,我走向了御景姐。这个刚刚宣布录用我的女人,我的第一个女上司。

  也许,勇气就是无知者无谓。就是自己麻痹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但是,看到眼前地狱一般的场面,我却觉得自己不应该什么都不做。

  “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赵建言。”

  耳边的头发遮住了御景姐的脸庞。御景姐的声线依然是那样的清冷动听。

  鬼向我下命令了。

  我,仿佛是中了定身术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处,站在了染着血的方砖地面上。

  拿着刀的御景姐不再摇摇晃晃,而是迈着小碎步一步步地走向了瑟瑟发抖的祖孙二人身前。

  二少爷颤抖地想要去捡那把被自己掉落的刀,但是御景姐的话使他的手定在了原处。

  “再去伸手拿刀就砍掉你的手。”

  安静的和服少女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在场的人们,没有人怀疑少女话语的真实性。

  因为刚才的一幕使得所有人都开始重新认识了眼前少女的一切。怀疑这个真实性的人,已经变成了院子里的尸体和碎肉。

  面对着杀人鬼少女,瘫软在院子门前的二少爷开始发抖了。

  “我说过的,让你看了我的腿,你把杨淑云找来。”

  手里拿着蓝色光剑,御景姐的脸上是一脸的不耐烦。

  “我……”

  二少爷只是瑟瑟发抖地和老太太抱在一起。

  看着二少爷那阴晴急剧转变的脸,御景姐不耐烦地说道。

  “这个老太太是你的奶奶吧,留下她做人质,什么时候把杨淑云找来我就什么时候放人。不过我很忙,如果半柱香的工夫杨淑云不来的话,你个孝子贤孙就等着为家里的老太太收拾后事吧。还愣着干什么,现在我没心情杀你。”

  二少爷听了御景姐的话,犹犹豫豫地回头看了看已经快要被吓瘫了的老太太,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向另一个院子跑去。

  看到了二少爷的背影,御景姐一脸的冷笑。

  冷笑过后,御景姐居然一脸天真倦意地看着我:

  “看到了吧,赵建言,这就是世界。如果想要救人,往往先是要杀人的。都是你的善良,要我做了多余的事情。”

  多余的事情,那是什么?

  眼前御景姐发出的那样的表情,居然令我感到奇怪的亲切。就像隔壁的邻居家大姐姐为我收拾了我不甚打翻的酱油瓶子之后的那种感觉。

  只不过,今天作为邻居家大姐姐角色出现的御景姐穿着和服拿着长刀,浑身沾满了受害者的鲜血。

  “御景姐……你……”

  “怎么了?赵建言。你害怕我吗?害怕我身上沾满的血迹吗?还是害怕我手中的光剑。”一只手还握着那把光之剑,另一只手扯动着沾血的和服下摆,御景姐低下头看了看,然后又是一脸的自信满满。

  只不过,这样的自信满满的表情,怎么看都充满了倦怠。那是杀人导致的过度兴奋后的体力透支吗?

  “御景姐,你真的杀人了?”看到眼前的杀人鬼少女心情好,我斗胆问道。

  “杀了。”御景姐居然真的笑了,笑的那么的天真和自然。

  “可是……御景姐你杀人了呀。”我还是在纠结着什么。

  看到我的纠结,手里还拿着杀人工具的御景姐开始神色正经起来。

  “不杀人又会怎么样?不杀人怎么可以遇到那个被他们关起来的穿越者杨淑云?难道你要向他们讲道理吗?这个时代里,私闯民宅和同其他人家的女人同处一室都是违法犯罪。反正都已经是违法犯罪了。你就真的以为可以靠你说的那些大道理就可以要他们老老实实地听你的话吗?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这个老太太吧。

  既然你选择了不讲道理,那么就要我把不讲道理的事情做到底吧。

  看见了吗?刚才还不可一世地对家人指手画脚,还想要把你和杨淑云一起丢在河里杀掉的老太太,转眼间不也是像一个废物一样地瘫倒在地上吗?

  ——在所有的下人都被杀后,那些寄生虫上位者,就是会退化成一个连仆人都不如的废物角色,如果你想踹上她几脚都可以。”

  就是这样说着,拿着刀的御景姐居然真的就向瘫在地上老太太的腿上踢了一脚。把老太太疼得“嗷”地一声。

  这,颠覆了我从小受到的尊老爱幼的观念。

  “老东西,打了我的人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说着,刚才还是摆着天真笑脸的御景姐居然开始对眼前的老太太踢打起来。

  这一切,已经在挑战我的良心底线了。

  没想到御景姐真的会对七八十岁的老人大打出手。

  我想要上前去阻止御景姐,可是看到了她手中的光剑,想到刚才的杀戮场面……瞬间顾及到自己的生命,感受到危险……

  所以,最后我还是站在原地喊了。因为我不想被御景姐砍死。

  “停手吧,御景姐。”

  看到眼前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哭着喊着被御景姐打得满地打滚的样子,我的心里不好受。

  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些在街头上欺负摆摊老人的坏人一样。虽然我没有动手,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改做些什么来阻止御景姐继续挑战我良心的底线……

  虽然那底线可能已经被打破了,但是我还是在试图守护着什么。

  “哈?你的肩膀都被那些家丁打成了脱臼,我打了这个老太太几下就完事了吗?这有些不公平呀。”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听了我的话,御景姐确实停手了。

  “杨淑云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如果你那个孝顺的孙子再拖延一会,不如就打断你这老东西一条腿做补偿怎么样?看你那嚣张的样子,居然骂我无耻,想必也是用这样的理由杀了不少人吧?有没有杀了二十人?

  嗯?你这种人杀人是不用刀的,用的就是家法和族规吧?啊?告诉我,到底是多少人?多少小媳妇和丫鬟被你用这样的理由害死的?啊?”

  一脸的戏谑,不顾老太太的拼命求饶。御景一脚把那个穿着命妇服的老太太像狗一样一脚一脚踢到一边的尸体堆里面。恶狠狠地说道:

  “奶奶的奶奶就说过,在这个国家里面,穿官服的没好人。他们高高在上一辈子了,偶尔遭一点罪也是应该的。”

  我的举动,完全没有作用。

  眼前的鬼御姐依然在殴打老年人,而我还在站在原地被杀人鬼的光剑和脸上那种崩坏的气质压迫得不敢动弹。

  我……

  究竟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做不了。

  在杀人鬼的面前,我这个普通的大学生,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御景姐继续虐待老年人而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已经失魂落魄二少爷和一个同样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小丫鬟把遍体鳞伤的穿越者少女二少奶奶扶了过来。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还想去吃肯德基,想去玩电脑……我不要死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剧的古代。”

  看到满脸血污的二少奶奶这么说,我实在无语了。难道说这是所谓的退行性改变吗?就是那种遇到挫折后把自己变成小孩子的应激性精神症状?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了这个样子,御景姐皱起了眉头。

  低头偷偷摸摸看了御景姐一眼的二少爷,这个时候哆哆嗦嗦地转过头去看了抱着自己的腿喊疼的老夫人一眼。但是听到了御景姐的问话,看到御景姐手中的长刀,二少爷马上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嘴脸。

  “回姑娘的话,内人自从被关起来之后就一直大喊大叫,说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哦?是吗?”御景姐走到了杨淑云的身前,眯着眼看着惊魂未定而说胡话的杨淑云。

  环视着院子里血腥的场面,看到了穿着和服提着长刀的御景姐,杨淑云马上跪了下来。像拜神一样恭敬地参拜者御景姐。

  “地狱少女……地狱少女……”

  看来,显然这个已经精神崩溃的穿越者已经把御景姐当成某种超自然的存在了。

  确实呀,拥有穿越灵魂能力的组织,已经可以被称为神了吗?

  看到眼前的杨淑云哆哆嗦嗦地不断地磕头。我不禁感叹着。

  心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到杨淑云口口声声称呼御景姐为“地狱少女”,二少爷和穿着命妇服的老太太都愣住了。

  先是惊讶,然后是恐惧。

  那几个人一阵交头接耳之后,令我感觉更加崩坏的事情发生了。

  二少爷,老太太,还有院子里的丫鬟,居然都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院子里向御景姐叩拜。

  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虽然我很想打自己一个耳光来验证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可是,从右肩和左臂传来的疼痛感表明,我还是在清醒中。我还没有睡着。

  这个世界,确实是疯了。

  是的,我听见了二少爷和老太太都在喊: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那是什么?是不是我也疯了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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