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炮发威

  刁世贵的临时兵营里终于传出剧烈的爆炸声,这个爆炸声不同于先前的大号爆竹,有了点惊天动地的感觉。()

  随着一声巨响,刁世贵一颗郁闷的心在抖了几抖后,豁然走向开朗。不等传令兵来报告喜讯,他从大帐中冲出来,远远地向那一处浓烟滚滚的地方深情地眺望。

  在大帐前见到刁世贵,传令兵和负责研制爆炸物等新武器的校尉官都带着一脸的自豪挺立在他的面前。不用再报告了,从刁峰主的神情上可以得知,峰主已经知道他们获得了成功。

  “那个……”刁世贵边说边做出了一个拉弓的动作,“一并造出来,越多越好,要快。到时我们十万勇士一起发箭,定然会把安顺城上的几个伤兵败将炸飞天,不,无影无踪。”

  刁世贵的神情感染了大家,众人一起喊口号,气势如虹,仿佛在他们高亢的口号声中,安顺城已经灰飞烟灭。

  刁世贵回到大帐中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日凌晨才悠悠醒转,这是他自与五峰开战以来睡得最踏实最香甜的一觉。

  但好心情持续了没几天,一日清晨,几片掉落的树叶引起了他的警觉。“不知不觉秋来到啊!”

  虽然白日依然闷热,但一早一晚明显感到了秋凉。秋凉预示着什么?那就是汛期已过,赖以维护这一方安稳的宽河之水将要快速地退却,北岸可有昆山峰的大军在盼着这一天呢。

  忧虑不是空**来风,负责宽河防务的水军不断向他报告对岸的动静,一再强调的是一个令人心焦的情报,北岸岸边摆满了新造的小船,虽然船体较少,但数不胜数。负责水军的刁仁为了引起父亲的重视,在报告中称,梅铁山部为了造渡河用的战船,将两座山上的树都砍伐光了,那两座风景秀丽的山现在已然成了秃子。

  先前在封城的皇宫内,他刁世贵明言盼着秋凉,原因是那时契人的马蹄为再次为他而踏进中原大地。可是,这只是一厢情愿,契人真的会来吗?即使会来,那也是在我刁家军解决了五峰,肃清了腹部之敌后才能全力配合契人一举歼灭梅铁山,可如今,自己亲率十五万大军,一月有余竟然没有攻克小小的安顺城。

  安顺方向也不断有消息传来,说是安顺城上忽然架起了一些黑乎乎,圆筒形的东东,几次骚扰战中,敌方一次也没有使用它们,不知为何物。

  刁世贵的脑袋有点大,头有点疼。他坐不住了,不断催促制造爆炸物的速度加快些。

  当所谓的包达到上千,飞弹有数千发时,刁世贵果断地命令大军向安顺城进发。

  这次刁世贵做了周密的战前部署。骑兵在前,达到快速抵近的目的,每位轻骑兵甲士都配有三枚“飞弹”,一通乱射,先把城墙上安顺城的守军炸得鸡飞狗跳,失去组织与稳定再说;战车随后,战车上有大力金刚弓,能发射大型的飞弹,再给安顺城上的小毛贼一通更猛烈地乱炖;最后是登城的步兵,对步兵的要求是一鼓作气,不拿下安顺城决不收兵。

  在刁世贵的部署中没有用到他最中意的包,他有一个阴毒的计策不便公开,那就是,一旦以上的部署依然没有攻下安顺城,那就派出最后的战车,战车上装满包,无论是马拉或人推,只要冲到城墙或城门下,车、马、人、包与安顺城一起消亡。

  “嘿嘿,城亡之时,我一定将苻坚的人头割下来做一把精致的夜壶!”刁世贵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你这老匹夫,害我耽搁了太多的时间。”

  刁世贵这次是孤注一掷了,他临出兵前发布了一个看似大胆,实则是英明的决策,守卫大江北岸的几万人马立刻向宽河南岸移动,确保在他攻击安顺城之时,北岸的梅铁山部不会趁机渡过宽河。

  刁世贵的英明之处就在于,不等大江之北的军队到达宽河南岸,他也许已经拿下了安顺城,那一切可以重新部署;若是中间出现变数,也无惧,毕竟一支大军在向宽河南岸集结中,正巧可以抵挡住登陆的梅家军。大江南岸各峰地暂且不用考虑,他们现在也许正处在失去朝廷统治的快乐与自由里。那一方水土温暖啊,温暖使人舒适,也使人倦怠啊!呵呵!!

  “单单我的几万水军就够你老梅受的,还是不要硬闯,等到宽河结冰,一马平川之时,我和契人再次联手,给你做个结实的肉夹馍吧。”

  刁家军第二次退兵只向后退了三十里,再次围困安顺城仅用了半天多一点的时间。

  日头还在中天。这次刁世贵不想给安顺城的守军留取准备的时间,他的人马也称不上长途跋涉,轻微的疲乏不耽误冲锋陷进。

  按预先的部署,刁世贵待大军刚刚对安顺城完成包围之势就发布了攻城的命令。

  可是,不等他的进攻队形完全拉开,安顺城上对他的大军却来了个先行发难。一排强弩射出的飞弹呼啸着自天而下,在刁家军的骑兵阵营里炸开了花。

  事情总是在变化之中,那么战术也要随时改变。负责城防的指挥者依然是少年梅子林。对于再次来袭的刁家大军,梅子林也有了新的思考。其一,刁家军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吃过两次亏,一定在战术上有所改变;再是,刁家军一定也有了制成的攻城工具,上次就有了包的雏形,所以,这次不能允许敌人再靠近城墙或城门;最为可怕的就是,刁家军此次来一定是带着决战的复仇心态而来,攻不下安顺,刁家军绝不会再次退兵的。

  考虑到以上的因数,梅子林直接将包这项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武器放弃了。

  “此次必须远战,且要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打他个人仰马翻。”既然有了火炮,有了上百把强弩,居高临下,何必再与他来个近身肉搏呢?

  梅子林为这次战役制定了指导方针。敌人距城还有十里远时,梅子林就排好了兵,布好了阵,单等刁家大军来检验他的各式新型武器。

  梅子林还有一个大胆的设想,但要根据战场上的形势判断出要不要实施。

  “这真实的游戏可比在电脑桌前动动鼠标过瘾多了!”梅子林的情绪越来越亢奋。一排小白牙这几日里总是裸露在外面。

  刁世贵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犹如是他肚子中的蛔虫,他想的什么,对方都知道,且已其人之计还计于其人之身,他精心部署的战斗队形立刻被头上方的一片炸响搅成了一锅粥,战马嘶鸣,倒地的,回跑的,大有自相残杀的危险。

  “冲!冲!向前冲!”反正已经乱了,索性乱中取胜,将战马受惊后产生的巨大能量全都纠正为前冲的无穷动力吧。刁世贵拼命挥舞他手中的令剑。

  这些马匹和士兵已经经受过几次大爆炸的考验,有了一定的“抗震”能力,在混乱中士兵拨正了马头,勇猛地迎着头顶的炸响向前冲去。

  就在这群轻骑兵张弓搭箭,准备向城墙上发射飞弹之时,新的灾难轰然到来。那些架设在城墙上的土炮一起张开了血盆大口。

  “轰!轰!轰……”

  愤怒的火龙带着地狱使者的面容,乘着黑烟,将无数颗催命索魂的小石子喷吐到城墙下的土地上,阻挡它们入土者——亡!

  大炮的吼声暂时停止了,但城墙下的爆炸却在持续。那些刚刚点燃的飞弹还没有发射出去就被大炮轰灭了准备发射它们的主人,那么爆炸只好留在自家的院子里开花了。

  刁家大军真正的灾难降临了,浩浩荡荡,威风凛凛的精骑兵在瞬间就被他方与己方共同的残杀折腾得气数完结,且殃及到了后面的战车队。

  “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这安顺城内一定有神鬼在作怪,为何不断出现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东?”刁世贵顾不上算计他在这一瞬间损失的兵马数,他只对那能发出怒吼,冒出黑烟,吐出火龙的怪物感兴趣。

  实际上他是被大炮的轰鸣暂时吓傻了。

  有几分钟的呆愣,刁世贵突然清醒。此时决不能乱了阵脚,像前两次那样带头逃跑,这次一定要拿下安顺城,进去见识一下,何方来的妖孽,竟然让他的十几万大军一再地受辱,折损。

  “发射,战车发射!”他嘶吼道。

  既然城上用强弩发射飞弹,那么我战车上的大力金刚弩为何还装哑巴呢?

  虽然来不及做运动,距离城墙的距离还远,但哪有不用花轿抬就自己跑上门的婆娘?“边打边冲!!”刁世贵挥剑斩杀了一名畏首畏尾的兵甲。

  战车上“嗖嗖”射出了方向感不是很明确的飞弹,并摇摇晃晃地向前冲去。

  尽管方向感不是很明确,但鱼群太厚,总有几条漏网之鱼能跃上城墙,城墙上腾起了爆炸后的烟雾,守城士兵中有人受伤,且引燃了几处火点。

  梅子林一面吩咐人灭火,一面组织人用飞弹压制敌人的冲锋。“这些笨头笨脑的大炮就是笨啊,这要是在平地上,装填火药的功夫,敌人的战马就会踏上阵地,战刀也会驾临到头顶啊!”梅子林在心中抱怨道。

  眼看敌人的战车越来越近,飞上城墙的飞弹也越来越多,梅子林吼道:“大炮填饱了吗?”

  “就好。”士兵们回答道。

  “先用压制住敌人。”梅子林喊完,自己率先向下抛出一枚黑。

  一时间,城上如雨点般落下一颗颗黑球蛋,“轰轰”的炸响不断,浓烟滚滚。

  “好了吗?”梅子林边向下丢边大声问道。

  有回答好的。“放!”梅子林命令道。

  因这次是现装填火药,士兵们装填火药的速度不一样,所以,大炮就在前一声后一声里先后爆响。这倒是起到了一个缓冲的作用,每一声炮响之后,敌人的进攻速度都要受到牵制,先不说那些驾车的敌人会不会被炮火杀伤,单是那些轰鸣声就能把战马惊着。第二轮十声炮响之后,敌人疯狂的进攻被迫停止,骑兵基本消失,战车也损失过半,且挡住了步兵的跟进。

  刁世贵气急败坏地挥剑阻挡,怎奈兵败如山倒,何况,战马是牲畜,它惊着了还管你的命令吗?带着战车歪歪斜斜地四处乱撞。

  刁世贵心急啊,他发现了那些架设在城墙上能发出怒吼和火焰的怪物有一个特点,它得歇一会儿后才能再次发威。所以,刁世贵不容许它们有喘息的机会,一定要不间断地攻城。

  狂怒地再次斩杀了几名后撤的兵甲,与手下几名大将一起声嘶力竭地喊叫了半天,终于再次集结起险些溃散的大军。<div>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