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虚化
“可这个属性划分总感觉有点自由心证……”
“不过世间万物本就不是这么容易划分，所谓的五行也不过是笼统的概念，再说神秘学和玄学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两个属性能给我带来什么，能力的属性是否只能在特定情境下显现，能不能往其他方向延伸——水是液体，液体属‘水’，‘水’能浸润，浸润只能作用于泥土吗，对灵魂上的紫纹是否有效？”
娄宇觉得自己的能力还可以再深挖一下。
现在那对父子已经带着小钻蜂走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们暂时应该没有对小钻蜂动手的打算，娄宇决定趁这段时间研究自己的能力。
如果真能按照他的构想，把小钻蜂身上的紫纹，像软化泥土一样融化掉，小钻蜂就有机会逃出来，说不定还能乘机玩出点别的花样。
当然了，一切都要建立在他的推断上，如果推断是错误的，那就万事休矣，只能躺平等死。
另一方面，还有别的麻烦在等着娄宇解决。
最近，蚁巢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几只蚁后频繁发生冲突，虽然每次都会以其中一方退让结束，但娄宇能从中看出，和平共处的盟约已然濒临崩溃了。
蚁后之间剑拔弩张，工蚁们却一如往常，该吃吃该睡睡。
但娄宇不会忽略它们，它们才是最后的裁决者，也是行刑的刽子手。
硬要说的话，蚁群的政治制度不是蚁后的独裁统治，而是议会制。
在许多事务上，工蚁们拥有极大的发言权，其中就包括蚁后的生死。
当然了，除了某些社会结构比较原始的蚂蚁，单独的蚁后是一定会被工蚁们好吃好喝供起来的。
但那是出于对生育机器的供养，而不是对伟大领袖的奉献。
蚁巢的情况虽然迫切，却不能算危急。
毕竟在有准备的情况下，现在的蚁群，明显已经不足以威胁娄宇的生命了。
真正让娄宇忧心的是另一件事——晚上聚集到迷雾山巅的蜘蛛，现在终于开始下山了。
而且有一批正朝着娄宇这个方向而来。
它们气势汹汹，沿途消灭了不少蚁巢。
不过，就目前的观察来看，它们的战斗力远远不及当初和山巅的怪物战斗时的水平。
甚至一点超凡之力的迹象都没有看到，和普通蚂蚁的战争，就让它们减员不少。
结合他们吸收满月月华的情形，娄宇猜测他们的能力强弱和月亮有关。
娄宇偷了几具刚死不久的蜘蛛尸体，发现他们都是有源体的。
于是，娄宇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决定实施这个想法，对能力的深挖也要同时进行，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
经过漫长试验，娄宇成功了。
他通过对【泥沼】的反复演练，终于窥探到了水的奥义，领悟了浸润的真理。
于是，他成功的学会了穿墙术。
“什么鬼！”
事情的结果与娄宇的计划完全偏离了。
按照娄宇的思路，泥土的成分其实非常复杂，除了各种矿物质外，还有无数微生物。
就算这个世界没有微生物，死去动植物也会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腐烂，化作养分存在泥土中，否则大地上早就堆满动植物的干尸了。
那么，【泥沼】既然能软化泥土，就有可能软化岩石，软化其他生物的躯体。
娄宇就顺着这个思路，拿几颗小石子试了几下。
发现软化的效率虽然比较低，但确实能成功。
而且软化的次数多了以后，他的能力似乎有提升的迹象。
于是，他一方面逐步改变岩石的材质和大小，不断强化自己的能力；一方面又把主意打到自家工蚁身上，想试试【泥沼】能不能对他们的身体产生影响。
事实证明，并不能。
但娄宇没有放弃，他不断尝试。
结果还是没用。
后来他想出一个自以为绝妙，实则憨批的点子。
先对地面使用【泥沼】，把工蚁丢进去，然后解除。
这样工蚁作为泥土中的有机物，就成了泥土的一部分，四舍五入一下，工蚁=土。
然后【泥沼】就可以在作用于泥土的同时，对工蚁产生作用了。
娄宇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但是过程中稍微出了点意外。
众所周知，生物都是有求生欲的。
娄宇挑中的那只工蚁，求生欲刚好有点强。
简而言之，在被丢进泥沼的一瞬间，那只工蚁咬住了娄宇，把他一起扯进去了。
等娄宇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工蚁一起在泥浆里挣扎了。
这时候娄宇陷入了两难境地，如果解除【泥沼】，他就要和工蚁一起被困住，如果不解除……就一起被淹死。
慌乱之中，他忘了自己能够控制【泥沼】的范围，只要让脚底和周围的泥土硬化，他很轻松就能脱困。
危机刺激着他是神经，他不断发动和解除【泥沼】，不断摆动肢体，可惜毫无用处。
相较而言，那只害了他的工蚁反而镇静得多——它一直紧紧抱住娄宇不放。
直到最后一次发动【泥沼】，娄宇力气耗尽，在柔软的泥土中挣扎了几下，就感到周围的泥土变得坚硬，把他牢牢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出奇地平静下来。
静而生慧，他突然醒悟过来。
【泥沼】所表现出的“水”的特性，确实是“液体”和“浸润”两种。
但体现“浸润”的，并不只是液化后失去固定形体的泥土，还有沉入泥沼中的物体。
比如此时此刻的他……
通过将泥土液化，他才能以完整的形体渗透、浸入凝实的大地。
而他的尸体，很快也会变成化肥滋养大地。
“这他妈才是真正的滋润、下行，这他妈才叫润下！”娄宇迷迷糊糊地想，“老子悟了！”
下一刻，他重新发动了【泥沼】，只是这一次，能力运转到了中途，较往常有了某种不同。
然后他发现自己能动了，他穿透了土地、穿透了工蚁的身体、穿透了一切的束缚……
再然后，他回到了地面。
之后经过多次测试，娄宇确定这是一个新的超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