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马克二号
原本托尼是有想过要叫上自己的好友罗德一起参与到战甲的制造计划当中的，但两人见面时，罗德连却说话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失落的托尼回到自家的实验室，决定自己一个人独立进行对马克二号战甲的研究。
托尼指尖飞舞，在键盘上灵活地操纵着。
“贾维斯，你醒着吗？”托尼对着空气说道。
“随时为您效劳，先生。”
一阵电子机械声凭空响起，但托尼脸上却露出了见到熟人般的笑容。
“贾维斯，我要建立一个新的立项文件，代号为：马克二号。”
“是否要保存在斯塔克公司的中央数据库中？先生。”
托尼用一只电子笔在好几面电脑屏幕间切换操纵着，将马克一号战甲的虚拟全息影像移动到一面操作台上。
“我现在不知道可以相信谁了，所以目前我们先把所有文件都存入我的私人服务器。”
“这是一项绝密计划吗？”
“是的，把加密等级设为最高！我不希望它落入坏人的手里，也许由我来掌控会好一点。”
“明白！先生。”
托尼吩咐完贾维斯，便开始伸出双手在战甲的全息影像上进行着操作。他先将一些明显落后的部件直接从全息影像上摘除，然后扔进一旁同样是全息影像的垃圾桶内，然后开始进行精密部件的调整。
就这样，托尼一头埋进了实验室里，开始了没日没夜地研究。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飞快地流逝着。
事实上，即是托尼是世界顶级的发明家，是一名真正的天才。但想要造出他想法中的战甲，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脚部的推进器，到战甲全身的减震系统，从能量传输系统，到掌心电磁炮，每一个部件都需要托尼耗费大量的心神和精力，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对他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但托尼却乐此不疲，他似乎找到了其中的乐趣所在。
每天喝着咖啡熬着夜，看着心中的战甲一点一点在自己手中从数据变为现实，托尼心中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成就感。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目前研究一切进展顺利，除了实验室里那个叫“笨笨”的智能机械手时不时地会给他搞出点麻烦来——比如在焊接线路时给他乱焊一通，又比如说在他进行脚部推进飞行装置失败时拿灭火器喷他······
按理说托尼的实验室里不该有这么低级的人工智能的，但“笨笨”是他在大学时期亲手创造的第一个人工智能，对于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而且······这会令他不自觉地想起，在那个山洞里，他创造出马克一号时的记忆。
那家伙和笨笨有些像，虽然平时笨手笨脚的，会给他制造麻烦。但不可否认，总体上而言他俩都很可靠，尤其是在某些关键时刻。
想到千晓时，托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回想起了他们俩一块儿在山洞里合作制造战甲的时候，在黑暗的山洞里，那个年轻人在火光的映照中，淌着满脸的汗，挥锤锻打钢铁时的身影——此刻想起来时，他竟觉得那道单薄的身影是那么的伟岸！
当初在条件简陋的山洞里，他们两人彼此信任，彼此合作，为了活下去，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拼命努力着。
而现在，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这间他的私人实验室里，到处都有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仪器，但却只有他一个人。
千晓，那个年轻人，在他生命中第一次给他那麻木的心灵带来了震撼。
事实上，连托尼自己都觉得很神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如此的感怀。
希望他活下来了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
在托尼近乎痴狂的不断实验中，战甲上一项项的技术难点被他突破，而他手中的战甲也在不断地朝着他心目中的样子一点点接近。
终于，一套崭新帅气、富有未来科幻风格的战甲被穿在了托尼的身上。
马克二号比它那位在山洞里制造出来的前辈要精致得多，流畅纤细的身形配上亮银色的金属光泽，艺术美感与科技风格兼备，十分拉风。
贾维斯操控着战甲的每一个部件进行着开合，以此进行最后的检查。
“完成检测，准备关闭电源，开启数据分析。”
“慢着！等等！贾维斯，等一下。”托尼急忙叫住贾维斯。
“怎么了先生？”
“贾维斯，帮我查一下天气和空中管制，并且开始接受地面控制信号。”
“先生，你是要进行实际飞行吗？关于这点我表示严重反对，我们还有大量的数据没有分析完毕。”
“拜托！贾维斯，别那么死板。”
托尼完全不打算理会贾维斯的劝阻。
“听过一句话吗？在你学会走之前，你就先得学会跑！”
“有些时候做事情，就得有点超前意识！更何况我们现在做的，可是以前从来没有人做过的事情！”
“知道吗？贾维斯，我们——是无所畏惧的探索者！”托尼说这话时，语气很是激昂。
“您的锐意进取和勇气真是令人感到折服！先生。”
“谢谢！好了吗贾维斯？那就来吧！”
既然托尼已经决定了，那贾维斯也只能尽自己所能，为托尼提供帮助。
两秒钟之后，战甲内部的面甲屏幕上，托尼刚才要的数据已经呈现在了他眼前。
“真棒！”
托尼的脸被屏幕蓝光照映成了淡淡的蓝色，此刻他的脸上是满满的跃跃欲试和孩子般的欣喜。
“准备，３，２，１！”
战甲脚部的推进器喷射出剧烈的火光，将托尼托升到了空中。
托尼的实验室其实就是利用别墅的车库改造的，顺着车库的通道，托尼猛地加速，从通道飞了出去。又一跃而上，向上飞入高空。
“哈哈哈！喔～～，耶！”
战甲成功升空，托尼在战甲内发出大笑，脸上的笑容自信而张扬。
达到一定高度后，托尼开始在高空玩起了花样。
他时而螺旋着飞行；时而突然加速；时而关闭推进器自由落体；时而旋转上升；时而用推进器的尾焰在天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圆；时而贴近海面，用气流激起海浪，分开海水；时而贴着城市的通明灯火低空飞行，把摩天轮上小朋友的冰淇淋都给吓掉了······
今天的夜晚黑得像一块通透的黑玉，而托尼就像是一颗翱翔其中的流星，在夜空中留下一条绵长的闪光弧线。
“不错，操纵很自如！那么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它有多大本事！”
测试好了操纵性后，托尼又想看看战甲的极限性能。
他加大了推力，开始笔直地向正上方飞行。
“贾维斯，SR-71黑鸟的最高飞行高度是多少？”
“八万五千英尺，先生。”
“记录就是用来打破的！来吧！贾维斯，开启全部推力！”
“记得注意安全！先生。”
贾维斯话音刚落，托尼脚下的推进器突然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猛烈好几倍的光芒，尾焰庞大得几乎要把托尼吞噬，却又被急速攀升的托尼甩在身后。
在黯淡的夜空中，托尼化作一颗流星，欲要冲破天际！
“先生，检测到温度急剧降低，高空结冰很可能造成未知危险！”
“继续！”
托尼的性格让他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托尼没有理会贾维斯的提醒，反而继续催促它。
“贾维斯，再快点！再高点！”
本就已经速度惊人的托尼再次加速，月亮在他眼中放大，仿佛就在他的眼前！
可低温终究是不可忽视的问题。
随着高度的持续升高，温度急剧降低，银色的战甲表面迅速结上了一层冰霜。
当冰霜完全覆盖住战甲全身后，意外发生了！
推进器在结冰状态下突然故障，停止了工作！
甚至就连能源系统都出现了问题，面甲供电中断，贾维斯被迫下线。
现在托尼是一个人了！
“我们冻住了！贾维斯，调整副翼！”
但贾维斯没有回话，面甲内部依旧是一片黑暗。
透过狭窄的双眼，看着外面变幻的景象，感受着从高空急速坠落的巨大失重感，托尼有些慌神了。
“快点！贾维斯！我们必须打破冰层！”
但托尼知道自己此刻必须冷静，他一边呼唤贾维斯，一边不断尝试触碰手动开关。
终于，在好几次尝试后，托尼成功按下了位于大腿侧方的紧急手动开关。
副翼被手动打开，飞行姿态重新变得稳定。一股巨力从战甲全身传出，巨大的力道震碎了冻结住战甲的冰层。
但巨大的下坠力道仍然让战甲向地面坠去。
托尼迅速调整姿势，让身体尽量平飞。终于在落地前的一瞬间将战甲提升到水平姿态，贴着地面的车流飞行。
托尼如负释重地长呼一口气，然后迅速驾驶战甲升入空中。
所有系统恢复运行，贾维斯重新上线。
“先生！我刚才失去了战甲的联系！您没事吧？”
“差一点，不过还好。”
关于刚才的失误，托尼还是有些后怕的。
“哦对了！贾维斯，还有一点，那就是······哈哈哈！我们成功了！贾维斯，你看到了吗？我们成功了！”
“恭喜您，先生！您的成功在意料之中。”
贾维斯的电子音是不带任何情感的，但还是让托尼感觉很满足。
“谢谢！贾维斯，好了，现在我们回家吧。”
托尼迅速驾驶着战甲向家里的方向飞去，很快就到了托尼的别墅。
不过托尼关机的时机有些估计不对，虽然悬停在别墅的上方，但高度太高了些。沉重的战甲轰然坠下，径直凿穿了屋顶和客厅的地板，一直落到了车库里，砸在托尼的一辆爱车上。
躺在被砸得变形的汽车上，托尼满是郁闷。
“好吧，最后的收尾反而不完美了。”
更让托尼郁闷的事情发生了。
笨笨转过身体，机械臂抬起，将灭火器的喷口对准了托尼。
“见鬼！你该不会？笨笨，不准！”托尼试图抬手挡住脸。
“噗——”
一阵白雾弥漫，笨笨按下了灭火器，把干粉喷了托尼一脸。
好在托尼现在太精疲力竭了，光是收拾实验室里的残局就把他累得够呛，实在是没心情去和笨笨置气了。
托尼把战甲卸下，给受伤的地方敷上外伤药和冰袋。托尼刚打算上楼去洗澡休息时，突然瞥见了杂物桌上，佩珀送来的那个纸盒。
那是佩珀今天下午送过来的，只不过当时他忙着调试仪器快忙疯了，就忘了这么个东西存在。
托尼怀着好奇之心，打开了纸盒，发现里面正是他曾交给佩珀，让他丢掉的旧型号反应堆。
托尼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自己丢弃不要的东西竟然被自己的小秘书保存了下来，还进行了包装，做成了一个工艺纪念品。
四四方方的玻璃盒子里，反应堆被放在了一座小型支架上，支架上还刻了一行小字，托尼凑近了些看，那行小字刻的是：
“此物证明——托尼·斯塔克有一颗温暖的心。”
托尼嘴角勾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