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2 魔法帆船
“也许会吧，到那个时候，你也要为自己守护的东西做出真正的决定，一个是否与我成为敌人的选择。”
安秋然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虽然还没加入这场主神博弈，但如果继续在魔法领域前进，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裂元的真相，知道主神博弈，届时是选择保护他所属世界的人类阵营，还是选择帮助他的导师“路西法.伊莱菲尔”而加入他导师的阵营。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希望这天永远不会到来。”安秋然在心中祈祷。
他心里很清楚，到了他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人类阵营，这是他向路西法学习魔法的原因，他想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见安秋然一直低头没再说话，路西法叹息一声，从异度空间中取出一样东西，是一枚硬币，正面刻有一个眼睛，眼睛周围是古老而神秘的符号。他将硬币递到安秋然面前。
“这是什么？”安秋然接过硬币问道，仔细地观察起手中的硬币。
“摩多萨克之眼，拥有墨赫尔七十二魔神与我和莉莉丝的本源神力，只要往摩多萨克之眼中注入神力，它就能使持有者在二十四小时内拥有超越当前近百倍的神力，能够改变命运。”路西法为安秋然详细解答道。
安秋然听完，感到有些迷茫，接受还是拒绝？他的内心在不断挣扎着，能够改变命运的魔具，谁都希望拥有，但这样的强大的魔具就没有一点副作用吗？答案一定是“有的”。
“百倍的神力...”安秋然盯着手中的硬币，若有所思地道，他在想：如果能够拥有比现在强大百倍的神力，是不是就可以对抗导师这种等级的存在？是不是就能够轻易地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路西法却不这么想，他给安秋然“摩多萨克之眼”的目的只是想让安秋然有个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机会，裂元中谁都无法预测自己能够一直安全，安秋然也会有遇到自己无法对付的强敌，到那个时候，是被当作蚂蚁一样捏死，还是选择做最后的挣扎与敌人同归于尽。
“你学习魔法的初衷是为了找寻查纳森前线战场的真相，而你去寻找真相的最初原因，是为了保护你的家人，‘摩多萨克之眼’不违背你的初衷，甚至在你家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可以给你去拯救你家人的力量。”路西法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试图说服安秋然收下摩多萨克之眼。
“使用‘摩多萨克之眼’会有什么后果，或者说，持有者需要付出什么样代价？”安秋然表情沉重地问道，他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收下摩多萨克之眼。
“你听说过所罗门吗？”路西法说出了一个安秋然耳熟的名字。
安秋然微微点头。
路西法继续说道：
“所罗门向地狱七十二魔神寻求帮助，借助魔神的力量讨伐了诸多国家，用武力巩固帝国政权，是一名勇敢又很有智慧的国王，但因为魔神的契约诅咒，他晚年奢靡无度，沉湎女色。”
被路西法这么提及，安秋然顿时想起了这个神话传说，所罗门向路西法订立契约，死后灵魂将堕入地狱，永远地失去思想跟自由。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安秋然无法保持继续冷静，心中多了一丝恐惧，他想他大概能猜到使用这枚硬币魔具所要付出的代价了，“也许所罗门在地狱过得还不错呢？”他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然后向路西法问道：
“所罗门堕入地狱后怎么样了？”
路西法表情变得凝重，看向远处的黄沙大漠，回答道：
“他被我抽取了部分记忆，灵魂用作祭品跟填补墨赫尔虚无缺口的材料，而被送进虚无，达到了肉体和灵魂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话音一转，路西法又打趣着问道：“如果使用硬币魔具的代价就是死亡，你会因为害怕而拒绝收下魔具吗？”
他会说“如果”，完全是因为使用“摩多萨克之眼”的代价不只有死亡，他在激安秋然收下它。
即便是面对死亡，安秋然也不会畏惧，就算无法去除心中的恐惧，安秋然也会将这种情绪埋藏在心底，权衡好拥有和没有摩多萨克之眼的利弊。
如果能够守护好我珍视的人，就算是死亡，那也算不得什么了。安秋然这样想着，握紧拳头重新振作起来，眼神流露出他不可动摇的决心，他看向路西法坚定地回答：
“不，我想我需要它。谢谢你，老师。”
路西法面带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再走走吧，现在距离你去往前线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再聊一聊。”
路西法陪着安秋然在大漠上边走边聊，从白天到黑夜，两人聊得非常畅快。
军队中有严明的纪律，安秋然不敢迟到，在上车前迅速领了军服，找到了开往前线战场的卡车，跳上了最后一辆不足五十人的车篷里，挥手告别狄薇雅跟路西法。
送走了安秋然，路西法也该和狄薇雅去军用码头验收一下洛正阳承诺给他们的轮船。
这一次是洛正阳亲自开车送路西法和狄薇雅去码头，出发前洛正阳还特意提醒了一句“码头离军区基地很近，过去只要花不到二十分钟。”
路西法和狄薇雅听完，两人相视一笑，默默坐上车子。
山路有些崎岖，车子内跌跌撞撞的情况让路西法和狄薇雅感觉很不自在，他们抓着架子忍耐了足足二十分钟，刚抵达码头，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门，继续呆在沉闷的车内容易让他们回想起路途中颠簸和晕眩感。
码头上有三座巨大的灯塔，沿海边缘每隔百米就会有一根高达两百米的铁杆，只要灯塔里的士兵拉动闸门，铁杆就会立刻发射出强电流击落空中的飞行物，这是查纳森用于防备魔人从天空进入查纳森领地的措施之一，除了这些两百米高的铁杆，天空中还有直升机在天空巡查，直升机的脚架两侧都装配了重机枪，放眼望去，这片区域上空直升机的数目至少在三十架之上。
出于某些原因，海上跟天空几乎看不见魔人身影，感染变异的魔人似乎只在沦陷的城市跟城市上空活动，查纳森独占近半个大洲，以南受魔人病毒感染沦陷的国家有不少，至于北面，那是另一个还没完全沦陷的国家，国境线附近的城市暂时还看不见魔人身影。
这里的军用码头算是临时搭建的，所以没有那些发达城市码头看起来宏伟，相较其他码头更为简约单调，一条由水泥筑成的宽敞的海岸路道，路道和海洋交接的地方停靠着几艘巨大的军舰和一艘洛正阳承诺给路西法的轮船。
路西法走到码头边缘，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米白色的船身，非常宏伟，他眉头微皱抬头看向轮船甲板，一个人都没见着。
“你难道就没帮我雇佣船员吗？”路西法对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洛正阳问道。
洛正阳往前走了几步，解释道：
“你似乎只让我帮忙准备轮船，我以为你会用鲁伊能源的魔法去控制轮船航行，或是就像之前控制装甲车那样，又或者是你会自己去招收船员出海。”
路西法背着洛正阳给了对方一个白眼。
查纳森现在的状况，码头跟机场完全封禁，渔民和航空职业在这个特殊时期已经彻底失业，除了一些军人还驻守在码头，他就没看见其他人，上哪找船员？
如果用魔法操控轮船航行，那要消耗非常多的神力，这是一件很不划算又影响效率的事情，比起控制着眼前这个大家伙航行到月牙岛，他还不如自己飞过去。
正因为月牙岛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距离现在码头多远还是未知数，长时间飞行，神力得不到恢复，如果是在岛屿一边停歇一边飞行，会耽误多长时间？又或者海面上根本没有岛屿可以休息，就是因为有太多不能预料的事件，他才会选择乘船出海。
谁知当他看到轮船，洛正阳竟然告诉他需要自己寻找船员操控轮船，要么自己通过魔法控制轮船航行。
“算了！你这里有小一些的船吗？就是那种不需要这么多船员也能出海航行的。”路西法决定放弃乘轮船出海的想法，希望从洛正阳这里找到游艇或类似游艇这样的小船代替轮船。
洛正阳没有思考，很果断地答道：
“很遗憾，这座码头除了这艘轮船跟军舰外，再也找不出别的船只。”
三十米处的灯塔下，一位挎着枪支的站岗士兵默默听着洛正阳与路西法这边的对话，他突然朝洛正阳走来，凑到洛正阳耳畔轻声提醒：
“上将，其实我们这边码头除了轮船跟军舰外还有一艘帆船，它在......”
洛正阳听完，一脸愕然地看着身边的这位年轻士兵，抓着士兵臂膀带着他走远了些，凑到士兵耳畔小声质疑道：“它不是坏了吗？”
“回禀上将，那艘帆船不是坏了，而是构造特殊，我们在海岸对面那座小岛上发现它时就上去探查过，这是半工业船舶，我们怀疑是蒸汽船，可我们却又没发现船上有船舶蒸汽动力装置，不过我们在它的控制室里找到了一个刻有魔法阵的圆台，圆台的中央镶嵌着一颗灰色的石头，遗憾的是，我们不敢冒险将石头取下来。”
说到这，士兵瞟了眼路西法跟打扮奇特的狄薇雅，继续小声交谈：
“我猜测这可能是一艘魔法船，既然您的这位朋友懂得鲁伊能源，您大可以让他试试，说不定他会有启动那艘船舶的办法。”
洛正阳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了会儿身旁这位年轻士兵，心中猜想：他不会是自己对魔法那些东西感兴趣，妄想出来的吧，这像是正常人能说出的话吗？
可现下没有别的主意，洛正阳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开车送路西法与狄薇雅去了码头最东边的海岸。
见到帆船的那一刻，路西法眼睛变得明亮起来，所有的郁闷情绪在这一刻全部消失，赤金色的瞳目发出微光，帆船的内部残留的魔法痕迹映入路西法眼帘，他看向身侧的狄薇雅。
狄薇雅和路西法一样表情中有疑惑，有意外，还有一点点的喜悦，她在察觉到路西法的目光后，对路西法微微点头。
“果然是一艘魔法帆船吗。”路西法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