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是不是太草率了
“为何小师叔也会说出这种话？”慕云溪不解的问道。
“也有人这么说过么？”龙战野好奇的问道。
慕云溪想起甄选关门弟子的考题：“甄选关门弟子时，宗主曾出题‘天道不测，福兮祸兮，道以穷途乱入魔’。”
龙战野疑惑的看着慕云溪：“师兄何为以此为题呢。这是祖师爷说过的话。”
“祖师爷？是玄天宗的开派祖师慕洗尘么？”慕云溪有些惊奇。
“不错。莫非师兄预感到了什么？”龙战野搓着手指自言自语，虽闭关云罩峰近二十年，以他的修为，天地变化，即便深居山中又岂能感知不到。
“跟我有关系么？”慕云溪从龙战野的神色中揣测。
龙战野淡淡笑了一下：“天道不测跟整个天成大陆都有关系，岂止是你呢。十几年前已经有征兆了，三年前又忽然归墟异象，不知是不是又千年之大变。”
既龙战野对“光兽”毫无办法，慕云溪短暂的沮丧了一阵，又恢复如常，至于龙战野嘴中的什么天道不测，什么千年之大变，他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变是天道，不变亦是天道，多思无益。”慕云溪又用龙战野的话回应了龙战野。
“说的也对。”龙战野欣赏的点点头，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弟子跟他甚是投机。
求而无果，那就顺其自然，天性乐观的慕云溪枕着胳膊，遥遥看着远方，翘着二郎腿，好像停在天空一动不动的云。
“小师叔，你喜欢过一个姑娘么？”慕云溪忽然扭头看着龙战野问道。
“没有！”对于情情爱爱之事，龙战野一窍不通，根本也没有这个心思。
整个玄天宗慕云溪好像只有跟这个小师叔才愿意倾诉心事，当然龙战野也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你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啊。”他朝着龙战野邪恶的一笑。
龙战野随意的点点头承认：“无趣。”
“我本来也觉得无趣，但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也说不出来。”慕云溪年纪虽然不大，总能有一种看破世事的超然，而弓绮梦似乎他总也看不透，让他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像风和树一样，一旦相遇，总会有骚动。
“为何非得能说出来。说不出来岂不更好。”龙战野随口说道，眼睛并为看着他。
慕云溪一咕噜坐起来面对这龙战野：“行啊，小师叔，你这对女人不感兴趣，怎么这么情圣呢。”
龙战野把慕云溪未烤好的位置重新架在火上：“情情爱爱也是道，有何难呢。”
慕云溪翻了一下眼皮，跟龙战野这种不解风情的人谈论简直是对牛谈琴：“怎么会一样呢。这是一种情难自已。”
“一样。”龙战野从道的角度肯定道：“情难自已，必被其左右。无非是欲望，可这欲望也是道。有的欲生于情，有的欲生于利，有的欲生于权。”
“那该怎么办呢？”慕云溪总觉得欲是一种束缚，他很难想象，甚至有些惧怕，但是情不自禁。
“能让你失去自制的必然不凡。那就没办法了，看你造化。”龙战野答道。
“小师叔的意思是顺其自然？”慕云溪看着他。
龙战野也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
既然小师叔也这么说，那就顺其自然喽。慕云溪又躺下翘起二郎腿，不停转动着脚腕，随心而为本来就是他追求的，何必多次一问呢。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一个区区的弓绮梦居然让他患得患失，着实不该。
呆到午后，龙战野盘膝开始修行，慕云溪离开了云罩峰。二人之间也形成了一种默契，他想来的时候就来，想走的时候就走，从不打招呼。
走到后山，忽然发现弓绮梦正朝着密林深处而去。慕云溪一阵欣喜，刚还想着，此时就遇到了，实在是太巧了：“绮梦！”慕云溪喊了一声。
弓绮梦转过身来，看到了慕云溪朝他奔了过来：“你刚才喊我什么？”
“哎呀，私下就不用那么多规矩了。”慕云溪笑道：“你这是要去找我么？”
弓绮梦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对着个厚脸皮也是无可奈何：“来后山就得找你么。”
“顺便找也可以。”慕云溪有些恬不知耻。
弓绮梦说道：“我去找星师兄，之前教我的火符还有些不明之处，想去请教一下。”
慕云溪一拍手喜道：“巧了，这几日我正好也想看望一下星师兄，不如一起去吧。”
弓绮梦身体一垮，歪头看着他：“想跟就跟来吧，那那么多说辞。”说完接着往前走。
慕云溪摇头晃脑的挑挑眉毛追了上去：“绮梦，你都修至圣道境了，何必还这么勤奋呢。享受享受人间之乐多好呢。”
弓绮梦没有排斥这个称呼：“人间之乐？人间何乐之有？”
“你怎么跟小师叔似的一点情趣没有呢。”慕云溪含情脉脉，弓绮梦冷若冰霜，他有些颓丧。
“你是说龙战野么？”弓绮梦直呼名字：“我也没见过，再说，我又不是那种傻修道的人。”
“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慕云溪小跑着追上去：“还不是傻修道，我看不除了修行就没别的事了。”
弓绮梦停下来严肃道：“你不知道就是没有么？”
慕云溪看弓绮梦认真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爱：“绮梦，你对道法规则看的比谁都透，偏偏对尘俗人心半点不通呢。”
“一定要通么？”弓绮梦觉得这些东西好像灰尘一样，短暂而又轻浮，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对此孜孜不倦。
“不一定要通，起码你得有所感受啊，不然怎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手足之情，男欢女爱，这些你都知道么？”慕云溪开始给弓绮梦洗脑。
弓绮梦的眼睛像水一样清澈：“非得感受才能知道么？”
“那不然呢？”慕云溪奇怪的看着弓绮梦：“你以为你是天才，生下来就什么都知道。那男欢女爱是什么，你倒说说看。”
“男欢女爱，你指的是什么？你和我么？”弓绮梦脱口就问。
慕云溪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有些结巴：“额，这个，嗯，也不是不可以啊。”
“哦，那可以试试。”弓绮梦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好像说了一件极其普通的事。
慕云溪楞住了：“这也可以么？会不会太草率了。”赶紧追了上去：“哎，绮梦，说话可得算数啊。我可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