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 鬼修罗
夜晚，男人在河边，挥舞着武士刀，刀锋如月光般闪耀，刀把是黑红相间的。
男人专心地挥刀，忘记了时辰环境，沉醉在只有他和的刀的世界中。
他也忘记了一边的树根上坐着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武士刀上的反光对她来说，仿佛是世间最美丽的光辉。
一套刀法已经结束。
男人旋转手腕，挥舞着武士刀，大拇指抚在刀背上。
将武士刀送回了刀鞘。
极帅气的动作。
男人昂首挺胸，长舒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
男人走回岸上。
“前辈，是武士吗？”
夕阳下，男人和少女并排走着。
“是的。”
“我叫菜柰，前辈应该还不知道吧。”
“嗯。”
“前辈的刀舞得真好看，应该只有挥刀这么好看才可以做武士吧。”
男人摇了摇头。
“做武士，最重要的是武士道。”
“武士道，是什么？”
“武士道是基于一些美德如义、勇、仁、礼、诚、名誉、忠义、克己的精神信仰。只有通过履行这些美德，一个武士才能够保持其荣誉，是牺牲自己实现集体价值。”男人这样说着，说话时候，眼里仿佛有光，无比认真，无比纯粹的光芒。
菜柰看着他的眼睛沉醉在那光中。
对于他来说，武士道和刀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件事情。
在悠扬的管弦乐器中，男人迎娶了菜柰子。
菜柰子黑发被很精致地打理着。
头上别了一朵淡粉色的花。
男人站在不远处，穿着整齐正式的和服，腰间还别着那把黑红相间的武士刀。
众人议论着，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带刀。
只有菜柰子理解。
他对刀，对武士身份的痴迷。
没有腰间的武士刀，他像是裸体一般。
带刀的男人慢慢走向菜柰子，牵过她的手。
慢慢靠近她的唇。
男人是用刀的好手，用刀讲究的是精准，速度和力道。
接吻却不是这样。
男人笨拙地吻着菜柰的唇。
他的手，用了半辈子学会怎么握刀，第一次握住女人的手。
二人步入了洞房。
一个只属于二人的房间。
男人终于卸下了刀。
抱着菜柰纤细的腰肢，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这一刻，菜柰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了男人。
初夜是很尴尬的，二人都是很笨拙的，摸索着，羞涩着。
在这晚，二人也都明白，二人是对方第一次的情愫，也是二人一生的归宿。
良久。
菜柰香汗淋漓，枕在男人结实赤裸的胸膛上。
“你说我们会幸福吗？”菜柰这样问道，语气像极了幻想爱情的少女。
“今夜过后，在下生命中便有三件事：刀法，武士道和爱菜柰桑。
“我五岁开始练刀开始学习武士道，很快就成为了最强的武士之一，所以我有信心，把那第三件事做好。”
男人说话时候，都没有看菜柰，只是盯着天花板，像是在起誓一般。
一旁的菜柰也紧紧抱住了男人。
第二天早晨。
菜柰子摸向一旁的被子，还带着温度，人却已经不见了。
菜柰子缓缓坐起身来，看向窗外。
男人正在园中挥舞着武士刀。
阳光折射在刀刃上。
发出耀眼却暖人的光。
菜柰看着那光，像是沉醉其中一般。
几年后。
男人站在康韦信长面前。
“传说中的鬼修罗！哈哈哈哈！来，看看你的同事。”康维这样介绍道：“这是白武士汤川，这是他的徒弟井上。”
汤川和井上向面前的男人行礼。
“你们三个都是我雇佣的武士，以后就负责为我效力了。”
“是。”
三个武士同时行礼。
“鬼修罗大人和白武士大人就负责为我送货，井上负责对我的保护，知道了吗？”
就这样过去了很多个月。
夜晚，男人和汤川坐在货车后。
“传说中的鬼修罗，都传言说你连死神都能斩，是不是真的？”汤川问道。
男人没有说话。
“我是不知道，死神我能不能斩，但是你，我真是很期待跟你交手啊。”
“我们都是效忠于同一主人的武士，我们可能是没机会交手了。”
“我们永远都有机会交手的！”汤川伏下身来：“也许武士团该知道，谁是最强的，白武士还是鬼修罗。”
汤川靠得男人很近。
男人不耐烦地将他推开。
汤川一下撞在了一旁的箱子上。
箱子里传来一声叫声。
“什么？”男人好奇地靠近了箱子。
康维大厦中，康维坐在办公桌前，井上站在他旁边。
男人推着一个小女孩进入到他的办公室中。
“这就是你的货物？”男人气氛的说着。
“不是你想的那样。”康维这样说道：“只是做纯粹的科学研究。”
“纯粹的科学研究？她们才多大？”
“作为武士，你需要服从你的主人。”
“作为武士我也有自己的底线。”男人这样说着。
“是吗？”
“不能再向您效力了。”男人这样说着，黑发遮住他的双眼。
“井上。”康维简单地说着。
井上拔出武士刀交到康维手中。
“对不起了，你看到了一切。”康维对那女孩说着。
说完举起了武士刀刺向了女孩的头颅。
男人瞬间抽出武士刀。
汤川见势，也会抽出刀来，挡在他面前。
“铮铮！”
两刀。
只用了两刀，男人已经把汤川手上的刀打掉了。
汤川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表情凝重。
康维那刀还没刺下，自己就被打败了。
汤川想泄气了一般，长长地坐在地上。
一挥刀。
鲜血飞扬。
康维抓刀的手已经被砍断。
男人吧武士刀在空中转了一圈，送回了刀鞘。
男人牵着女孩的手走了出去。
不久后。
男人就到武士团团长的办公室报道了。
“我袭击了我的主人，我应该被卸下武士职责。”男人这样说着。
“人家已经原谅你了。”
“什么？”
“就一只手，对于康维来说还不是小事。明天去他那上班。”
“我拒绝。”
“什么？”团长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做的是有违背良心的事。”
“管他良心不良心，效忠主人那是武士的责任。”
“这违背武士道，武士道是基于一些美德如义、勇、仁、礼、诚、名誉、忠义、克己的精神信仰，失去这些美德，武士就失去荣誉。”
“你当还在战国吗？”团长拍案站起身来：“你说的武士道早就不存在了，现在是新时代，武士是商品，有钱人买我们的服务，一切都是生意，服务客户，赚大钱，这才是新的武士道，别那么固执了！”
团长拍了拍男人的手臂：“走吧。”
男人站在原地愣住了很久。
“武士道.......已经死了吗？”男人低声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
“武士道已经死了，那我也不必再当武士了。”
男人卸下黑红相间的武士刀放到了团长的桌上。
“世间没有武士道，武士不过是拿着刀的庸人。”男人这样说着。
“你确定？”团长问道：“这样做下去，不会有人雇佣你！没有主人！你会成为浪人，最低劣的浪人，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
男人这样说着。
那一刻，鬼修罗失去了武士道，失去了拔出武士刀的能力，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