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归元丹丹方

  黑胖子看着倒在地上的莫凡尘，释出灵力探了探，“炼气五级，你小子不错啊！可是别人都跑到家门口来下毒了，你这速度，还是慢了点。”黑胖子说罢，抬起前爪对着莫凡尘周身几处穴位拍了一遍，虽然看似只是这么几下，黑胖子的身子却险些支持不住，摇摇欲坠，它向后踉跄退了几步，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天边的红色渐渐散去，夜拉着墨色裙摆翩然而至。被黑胖子扔出屋子的几只耗子才悠悠转醒，甩了甩头，搓了搓爪，挠了挠脸，各自散开回了药田里。

  被拍的不省人事的莫凡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她在地上躺了一夜，混身酸痛不说，还隐隐有些快要感冒的感觉，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莫凡尘这才回忆起昨天黑胖子二话不说就把他拍晕了，火蹭地一下就冲到了脑门上，恶狠狠地盯着在窗台上晒太阳的黑胖子。

  “醒了？”黑胖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抬着眼皮，斜睨着莫凡尘。

  莫凡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像受了惊的小兽，随时准备逃跑，壮着胆子问道：“你昨天干嘛拍我？”

  “你欠拍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黑胖子因昨晚的事，身子有些虚，轻咳了两声，难得显得有些虚弱，“你不是要帮我固本培元吗？东西呢？”

  “固本培元？”莫凡尘一下子被问着了，不知道黑胖子在说什么，愣愣地看着它，不知道黑胖子在说什么。

  黑胖子伸出爪子轻轻略过了自己的脑门，莫凡尘像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响了起来，大声叫道：“哦！我知道了！追魂钉！我错了！我错了！”

  黑胖子的追魂钉的毒虽然已经清了，但是毒素对灵力造成的影响如果仅靠自身修炼确实非常难以恢复，而且莫凡尘先前就答应过帮它恢复的。看着黑胖子虚弱的样子，莫凡尘有些内疚，最近因为课业竟然都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莫凡尘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惺惺走到了书案前，托着腮，对着黑胖子的冷脸甜甜一笑：“嘻嘻，帮你固本培元的办法我有，但是……我得先学会炼丹才行。”

  黑胖子瞥了瞥莫凡尘，多余的眼神也不屑给的样子，嫌弃地道：“那你还不快去！”

  “是！”莫凡尘脆生生地应着，就冲出了茅屋，向着八师兄的住处一路狂奔。

  “师兄！”莫凡尘老远就喊了起来。

  池巍然早就起了，正在茅屋后面的药田里晒着灵草，听着声音知道是莫凡尘来了，随意翻了一下簸箩里的灵草，转身把簸箩放在了晒药架上，就去前院迎了。

  “小师弟，你怎么不多睡会儿？”看莫凡尘一脸疲惫，池巍然差点没敢认，想着大概是莫凡尘昨日连着看了两个诊，心神俱疲。

  “哎……”莫凡尘长叹了一声，对比黑胖子对她的态度，八师兄可真是人间春风。

  莫凡尘眉头一直蹙着，池巍然就觉得更奇怪了，昨日的两个病人好像并没有难到小师弟啊？怎么小师弟看着心情这么不好的样子呢？池巍然试探着问道：“小师弟可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与师兄。”

  莫凡尘眉眼一动，眼底闪过喜色，师兄真是善解人意，于是就坡下驴，道：“不瞒师兄，黑胖子前不久遭人暗算，灵力受损，凡尘翻遍古籍，得知需以归元丹助其恢复修为，不知师兄对归元丹可有了解。”

  “归元丹？”归元丹池巍然自是听过的，是上古丹药，但却未有幸见过此丹，甚至连散落的丹方都不曾见过，池巍然蹙着眉，摩挲着自己的下颌上不多的几根胡须，怎么说才能不伤小师弟的心呢？池巍然思忖良久，才缓缓开口：“归元丹属三品灵丹，炼制方法应该是不算难，只是……归元丹丹方遗失多年……怕是……要让小师弟失望了。”

  莫凡尘听池巍然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喜，急急问道：“只是不知道丹方吗？若尘儿知道丹方，师兄能否助我？”

  “什么？！”池巍然惊得都忘记合上嘴，“小师弟你刚刚说什么？”池巍然觉得他应该是听错了，但是又有些不死心，于是又问了一遍。

  莫凡尘呵呵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尘儿知道归元丹丹方。”

  “啊？！”池巍然一把抓住了莫凡尘的肩膀，晃了晃她，“小师弟，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知道归元丹丹方……”莫凡尘声音越说越低，心里有些打鼓，怯生生地问：“八师兄……难道，我不该知道？”

  池巍然刚想说是，可是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于是摇了摇头，嗯？还是哪里不对。

  “师兄，是这样的，归元丹的丹方尘儿在外祖父留下的藏书中见过，不过不知真假。”莫凡尘眼神诚恳，外祖藏书中的归元丹方，以她对灵草性质的理解，应该七八成为真，不过她还是倾向于说的保守一些，以防万一。

  池巍然脸上的沟壑更深了，嘴差点就咧到耳朵根了，有些激动：“小师弟，若你记得丹方，我大约可以判断一下真假，若有超过五成把握为真，相信凭我与师傅对于丹药的理解，也能推断出真正的丹方！”

  一张丹方万金难求，莫凡尘自然也是知道的，尤其对于池巍然这样一心扑在炼丹之术上的人，更是如获至宝。

  莫凡尘心中稍安，出声问道：“师兄，咱们先去丹房如何？”

  池巍然没有任何迟疑地点了头，丹方本就是丹师立身之本，独门丹方，一定都是避着人的，更遑论这样难求的上古丹方，自然先要找妥帖的地方才是。

  池巍然的丹房离住处不远，丹炉已开，炉膛里的火正在滋滋滋地上蹿下跳，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今天也开炉了？”莫凡尘对着丹炉蹲下，小脸被映得红扑扑的，眼里闪着一簇簇的火苗。

  “嗯，得练一些灵荫丹。”池巍然伸手探了探炉温，又走到了案几前翻看起了药碟里灵草，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地好似吃饭睡觉一般自然。

  灵荫丹莫凡尘是听过的，一品丹药，类似金疮药的效果，但比普通金疮药的效果好得多，对灵力形成的内外伤都能起到恢复的作用。

  “灵荫丹？霁月峰有弟子受伤了吗？”莫凡尘心里这么想，就不自觉说出了口。若不是有人受伤，或有战事在即，宗门内，照理是用不上灵荫丹才对。

  “上一届弟子历练，下个月就要开始了，届届都是如此。”池巍然随意地说着，他已经经历了好几届弟子历练，每次都是在这个时间被安排炼制灵荫丹的。

  天髓宗弟子历练也是每四年一次，就在每次新一届弟子入门一个月之后，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历练一方面可以检验弟子四年来的修为，另一方面也可以为下一年的宗门法会做准备。

  “下个月他们就要出发了，丹药得提前备上，量还不少。你来的正好，最近就给我打打下手，也方便你理解丹术。来，这儿有纸笔，赶紧把归元丹丹方誊一份给我看看真假。”池巍然收拾完丹房里的琐事，才把纸笔备在了案上，让出了位置给莫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