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班磐涅
“本校六千五百多个，大学城其它几所高校加一起，保守估计一万五起步吧。”
申宝真心给雷到了，这才几天功夫，老班就把销路铺到了整座大学城。要是再让他弄下去，搞不好整个开封府的少女都会抱着自己的娃娃睡觉！
“你不会搞了什么歪门邪道吧？我可不想哪天被当成传销头目给抓进牢里。”
老班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怎么可能，两个水军工作室，三家自媒体大咖，帮着炒热度想不火都难啊。”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广的门路了？”
“洛神给的啊，全是她老爹手底下的班底。而且成本价特便宜，一百万实打实点击量还不到十万新明币，跟白送差不多。我想着趁热乎把成本再压一压，只要流水线铺开能省25%成本。物流这边也可以争取谈谈，起码要降五个点才行。到时候用plus升级版作噱头，咱们不赚钱也也行，卖七百块绝对……”
“你可以的。”
申宝已经无力吐槽，老班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学生的样子，满嘴的商业术语完全是营销巨头的范儿。凭他这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再配上洛神老爹的宣传网络，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拥有数万少女粉丝的‘网红’了？
“这算什么，我爸说了咱们得厚积薄发。否则他要发力起来，你就等着坐拥千万粉丝成为一线男神吧。”
“我说只想当一个安安静静的望山派帅掌门，你信么？”
“信啊，为什么不信？可是捧红你又不需要你本人同意。我爸说了，你身上蕴含着巨大的商业价值，就这范儿不红透亚洲可惜了。”
“什么范儿？被戴绿帽子的可怜人调调，还是莫欺少年穷的萧二火气质？再让你俩弄下去，我那点破事整个开封府都传遍了……”
“现在人就吃这一套，情场王子那种流派早就过气了，要的就是情场小败犬CP圣母绿茶裱。可惜凌思思的家庭背景不够虚头，没事，不够可以往上加。弄个知府大千金，够虐你这个悲催游戏宅了。到时候皮鞭、虐恋、车祸、失忆、三角关系、白血病、艾滋、流产、夜店、亲子鉴定、伦理现实、网红主播、电子竞技、刁蛮恶媳妇狂虐无助弱婆婆，热门元素全给弄进去一锅烩。收视率不破十五点，都对不起这么好的剧本。”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就是被乱七八糟网文给毒害的少女！”
眼看两人斗嘴就跑偏了主题，老班忍不住提醒到：“那一万五的单子，还接吗？接的话，就算流水线把成本压缩后，也得倒贴三百万。要不就提高售价，七百块一个咱们不赚钱就是了。”
申宝沉思了一会儿，咬牙道：“接，倒贴三百万就三百万。还是原价不变，再苦不能苦少女！你把卡号发给我，等会我去银行给你转五百万，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一定要让工厂保证质量，不能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否则我就把那破厂给炸了！”
花媚娘到底是青灯宫的少宫主，瞬间就看到了另一面：“就当给粉丝发福利了吧，李石明那里才弄了几个亿的材料，别那么小家子气。你想想两万名少女每天抱着你的抱枕睡八个小时得产生多少念力，偷着乐吧！”
这也是为什么花媚娘会暗地里答应洛神、老班给申宝造势的原因，申宝体内可是融入了吾延苦的金身，是可以容纳和吸收念力为己用的——而这种类似于追星的行为一样可以产生念力，只是相比宗教那种祈祷型念力要差上许多。不过别忘了那句老话，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本来脸色有点黯然的申宝瞬间开心了起来，对啊，这些少女可是自己的念力源泉！以后打架自己可以多多使用念力为主的手段，还不用担心恢复问题，真是棒棒哒。
“老班呐，可劲接，有多少单子接多少，差价我一个人掏了。每个按10%的红利给你，可劲卖最好让整个开封府的少女都搂着我睡觉，呃，我的娃娃睡觉……”
“瞧好吧你！”
“走吧，今天是什么课？”
“必修课，太祖国策《科技兴邦》。”
“我去，早知道就不来了。”
“同学们给媚娘盖的女娲宫落成了，要不咱们去瞅瞅？”
“你不去上课吗？”
“我就安心借着你的名头发展周边产业了，咱校的本科毕业证你也知道，含金量就那么一点点。读那些鸟不生蛋的玩意还不如好好赚钱呢，那些读研的学霸还不是跟在我们的后头干活。”
“你倒是看得挺开，哪怕没有我这一出，你以后也会是成功人士。”
申宝说的是心里话：和老班相比起来，若不是自己机缘巧合混入了修行界，以后注定了只是个早上打卡晚上加班的上班族。老班很可能就是吃着牛排、喝着红酒、坐在顶层办公室、搂着娇俏秘书的13oss。
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有数，说说俏皮话，抖抖小机灵劲还行，要论起商业眼光就差远了。
人穷吧，偏偏志气还不短：咽不下嗟来之食、五斗米压不折腰、碰上闲事又要管。管了吧，到头吃亏的还是自己——就像在心魔幻境里那样，申宝一次次的因为各种闲事被打，又老是学不会明哲保身……
眼看申宝就要转身取车，老班一把拉住他：“走走吧，总得给那些少女们化化妆、换换衣服的时间。咱们一路走过去，顺便也给抱枕打打广告。”
申宝、花媚娘、吾延苦、洛神这样的组合走在校园里，完全就是吸引眼球的中心，还没走出几十米身后就跟了一帮赶来的男男女女女。
就连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班，不少女生看向他的时候眼中都带着异样神采。
申宝旁边有战斗力和女娲持平的花媚娘守着，一般的班花、系花妹子还没靠近就已经自惭形秽。可是老班年纪轻轻就已经操持起了数百万的生意，绝对算得上超级潜力股！
申宝打趣道：“不错啊，老班。这一堆女生里面不少漂亮妹子都对你含情脉脉，有没有心动的？我记得你以前可是说过喜欢经贸系花殷芯柚来着，她就在后面呢。”
“得了吧，她们那是摘不了西瓜只能瞄向芝麻。要是媚娘没在这里，你看她们不把你活吃了。”
“那你就不想发展发展？你这会要是去追殷芯柚，八成就能拿下。”
“拿下之后呢？每天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荒废了难得的机遇，又变成每个月一千五百块生活费的穷光蛋，再被她一脚踢开吗？”
听到老班的这番言语，就连申宝都忍不住想起了心魔幻境里的画面：当自己失去了难得的机遇，再次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宅男。他甚至拿额头狠狠的撞击教学楼墙壁，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停手。那种深深的绝望感，就连生存下去的勇气都流失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从某种程度来说，老班和申宝非常的相似。都是因为一场机遇的到来，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得到了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他们不敢想象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再次回到曾经的生活……
申宝双手放在老班的肩上，第一次严肃的看着对方，眼神里透露着三个字：我懂你。
老班严肃的看着申宝，眼神里也是这个意思：我也懂你。
别人或许会被各种传言给误导，真以为申宝是个隐藏巨深的军二代或者官二代。之前的废柴表现不过是体验人生的做派罢了，直到被凌思思戴了绿帽子，才恢复真身完成这华丽的逆转。
可是老班跟申宝同个寝室住了半年多，什么事情没见识过？
四处找短工兼职，赚点散碎工资养活自己。就连网上给熊孩子代写作业，他也接过好几单；
为了给凌思思买手机，网购了几大箱子最便宜的方便面囤在寝室里。每天就着榨菜下方便面，连汤水都喝得一干二净；
思考买正版《战地》、《使命召唤》、《武装突袭》去联机对战，还是去三大妈下载盗版玩单机，纠结了好几天；
用着几块钱月租的超值学生套餐，经常还要算计这个月的流量有没有超出。到了月底，还要跟他们蹭热点省流量；
开学那天，申宝第一次到校园交学费，还是老班陪他一起去的。坐着两元的校园公交车，身穿五十块的网店T恤，脚下一百块不到的杂牌运动鞋……
发现凌思思和王明手牵手之后，申宝窝在寝室不吃不喝一连睡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老班看不下去了，把申宝从被窝里拉起来‘啪啪啪啪’照着脸蛋一通大嘴巴子，才算是打醒了这个冬眠宝宝。
如果说大家都在迷恋申宝眼下的风光，老班算得上对申宝知根知底的那类人。甚至于他从几人隐约的对话中，还把申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轻功、道修、佛修、望山派、筑基、紫金道袍，这些因素凑在一起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曾经的游戏宅混到了玄幻的圈子里。
甚至他还通过计算机系的学霸，在数据库里挖到了有关望山派的资料，比花媚娘花两万块通过豫省翰林院档案馆的丰侍书还要早一些。
不过他只敢在翰林院档案馆这种边缘地带查查资料，不敢去碰军方数据库。否则，他就会发现申宝已经是‘豫省宣武卫所正七品总旗官’军衔。就算出钱，计算机系的学霸也不敢接单啊。去地方档案馆里溜达溜达，和去军方数据库逛逛，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老班更加明白申宝有多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果说自己的害怕用‘一’来表示，申宝的害怕就是‘一百’或者‘一千’。得失之间的大恐怖，得到的越多，才会越害怕失去。老班得到的那一点点金钱，和申宝得到的相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