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萧瑄的身世

  “是这样吗?”萧瑄迟疑着道。

  难道真是他错怪她了?想来也是,昨晚她喝得比他还多,也醉倒了倒也正常!

  她醉倒了,舒婆子也早早睡了,可不就只剩下陈曙晞这个小屁孩嘛!

  小屁孩嘛,心没那么细,想不到要给他盖被子也正常的,毕竟那时候夜色还没那么凉。

  萧瑄想着,神色终于缓和了些。

  “可不是嘛。”蓝菱菱见状,忙趁机将那托盘往他面前推了推,又温声道:“这是我抓的药,小舒给你煎的,还有这粥也是特意为你熬的,你赶紧都喝了吧。”

  萧瑄觉得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两三口解决了那寡淡无味的白粥,再一口气将那苦气逼人的汤药灌下肚。

  看他将药喝完,蓝菱菱将碗收回托盘上,同时关切地道:“好了,喝了药,你再去歇息一下,也许晚上病就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陈曙晞知道这是要走了,忙上前一步将那装着两空碗的托盘拿上,率先往外走去,蓝菱菱自然跟上,在将要步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萧瑄一声小到微不可察的道谢声。

  “谢谢。”

  她嘴角顿时微微往上勾了勾,回头时却又已了无痕迹,她十分淡然地回了声:“不客气。”

  然后走出去还贴心的给他关上了房门。

  等到彻底看不见房里的人后,蓝菱菱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又慢慢溢了出来。

  陈曙晞看着,有些奇怪地问道:“师傅,您好像很高兴,但是为什么?”

  萧瑄刚刚那么生气,计划不是落空了吗?

  “因为计划已经成功了。”蓝菱菱边走边笑着道。

  “成功了?”陈曙晞懵了懵。

  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蓝菱菱心情很好地道:“你没发现吗?萧瑄他刚才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对我发脾气了吗?”

  陈曙晞不太能理解:“这能证明什么?”

  “人只有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时,才会下意识的抱有期望,而又会在期望得不到满足时感到失望,从而引发怒气。”循循教导完徒弟又一条人心道理,蓝菱菱给他分析道:“你不觉得萧瑄刚才的表现正是如此吗?他会因为我们昨晚将他一个丢在外面而感到气愤和委屈,这不就证明,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将我当成朋友,而他自己却犹不自知。”

  “有吗?”想想刚才萧瑄黑着脸的冷冽样,陈曙晞没法像自家师傅那般乐观。

  “在一个山庄里一起住着,一日三餐一起同桌吃饭了这么久,就算是养一只宠物,也该有感情了,何况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大到不可化解的矛盾,而人都是感性的生物,在潜移默化下,感情总是容易情不自禁暗自横生。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他不自觉的对我们有了一丝情感牵绊,也是正常的。”说着她轻睇了小徒弟一眼,又勾唇自信道:“你不信等着瞧好了。”

  感觉师傅说的话都好有道理哦!

  小少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是这样吗?”

  那是不是代表着师傅的计划将可以开始了?

  两人回到前院,陈曙晞先将手里的东西拿去厨房洗了,再到阁楼廊轩处,与师傅开始学习下晌的课。

  不过显然,他今天的心思没怎么在学习上,捧着本医书看了好一阵,却连一种草药的药用价值也没背下来。

  蓝菱菱见此,暗自好笑了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点事情就沉不住气,容易心思浮动。

  为免他一直这么心神不属下去,她贴心地出声询问道:“小晞儿,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说出来为师给你解决。”

  在师傅授课期间走神,小少年略略感到不好意思,不过,从刚才起确实有件事一直挂在他心间,如果不问明白,恐是无法静心学习。

  陈曙晞干脆的将心中的问题道出:“徒儿只是在想,如果萧阁主确实如师傅所说的,已经开始将您视为自己人,那他现在对您的感觉岂不是又惧怕又欣赏,那我们是不是就不再怕他将来轻易反水了,而您计划让他安排人进宫潜伏的事,是不是也可以开始着手了?”

  这是师傅为了帮他复仇,计划的第一步,他无法不在意。

  “反水?”蓝菱菱抬眼向他认真道:“看来有件事我该向你说明白了,我做这么多,从来都不是因为怕他将来反水才这么做的。”

  “啊?”小少年傻眼了下,不是为这,那这些天下来您三翻两次的折腾萧瑄,又是为了什么?

  “我是想要彻底收服他,不过不是因为怕他将来会与皇帝合作,反过来对付我们,而是我要让他那怕不是为了圣血令,也会心甘情愿的加入到我们的阵营当中,主动与我们形成牢不可破的合作关系。”蓝菱菱缓缓道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陈曙晞更加迷惑了:“合作?徒儿怎么听不懂您的意思。”

  是他错过了什么吗?如果不是为了师傅手中的圣血令,萧瑄怎么也不可能淌进这趟浑水里!

  这事有多危险他是知道的,是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不为圣血令他凭怎么会无缘由的愿意与他们合作?又不是活腻了想找刺激!

  蓝菱菱笑了笑,突兀转了个话题:“你可知道煞血阁有两条绝不可破的规矩?”

  “什么规矩?”虽然不知道话题什么突然就跳跃了,小少年依然配合的问道,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第一,绝不可以接任何以药庄人为目标的刺杀任务,第二,绝不可以接任何与皇室有关的刺杀任务。”蓝菱菱说一项就伸出一根手指向他示意道。

  “不刺杀皇室可以理解,但不动我们药庄又是为了什么?我们药庄与煞血阁难道有什么渊源不成?”想到师傅手中的煞血令,陈曙晞大胆猜测道。

  “小晞儿真敏锐!”蓝菱菱毫不吝啬地夸了自家小徒弟一声,才道:“我对萧瑄说,他的师傅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我没有骗他,确实是真的,而药庄与我的关系他师傅心知肚明,所以这第一条规矩由此而来。这第二条规矩却是与萧瑄的身世有关了。”

  “身世?”

  “是的,他的身世注定了他永远也不会有与当今的大安皇室站在同一立场的那一日。”蓝菱菱点点头,向他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他是前夏凉国唯一仅剩的皇室血脉!”

  “……?!”小少年张口结舌,被这秘密砸得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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