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露底
“对啊，老师，您说的没错。”
漩涡诚浮现赞同的神色，第一次称大蛇丸为老师，言语间满是赞叹。
是认同。
“谁能不贪婪呢？”
他发出了疑问，但是大蛇丸没有回答。
一番谈话下来，他已经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言语也是最好思想载物，他也通过语言对他有了一些了解。
也正因为他了解，才知道这个九岁的，刚来到木叶，脱离家人的保护接触到外面冰冷的忍者世界的孩子十分有想法——他的话里并没有要求他回答的意思。
果然，之后漩涡诚接着否认道。
“没有人啊，绝对没有没有人可以不贪婪。”
“这是原罪！是刻在骨髓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不灭印章。”
“这是从人出生就带有的东西，其本质是掠夺的无上罪恶，同时也是博取的伟大之爱。”
“正因为贪婪是好的也是坏的，才会给人带来破坏与毁灭，也会带来进步与发展。”
“谁都不能缺了它。”
“而我们都是直视贪婪的家伙，才知道追求永生这件事有多贪婪。”
“那是无底深渊般永远不可能填满的胃口，深邃的就连普通人凝望都不敢，追逐中连自己的本性说不定都要填充进去，毕竟是神明的领域，这是不得不面对的困境。”
“哪怕这么困难，九死一生，甚至没有一毫成功的可能，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事物也得被撕成碎片，碎成齑粉。”
“这是我的坚持，老师，”
他问道。
“你会坚持吗？”
大蛇丸轻笑：“当然。”
一声回答，两人对视目光在空间碰撞，无声无息却像是带着炽热高温的雷霆在碰撞纠缠，无形电弧四溅击穿空气。
噼里啪啦的声响扩散，空气被击穿震动，波纹状水流般震荡远去。
嗯，如果是漫画里，大概就是这种场面。
现实里，两人只不过是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深刻的觉悟后就把目光收回来了——虽然两人都是难得的英俊的男人，尤其是漩涡诚的容颜更是称得上盛世美颜，但是两人都不是那种gaygay的家伙，自然不会看对方的面容让思想开小差。
错开目光，瞬间气氛就变得缓和起来。
“老师，可以帮我吗？”
漩涡诚双手插进口袋里面，微笑温和，丝毫不见刚才发言时的郑重与中二。
倒像仅仅只是开玩笑。
“真是懒惰啊，你可是我的弟子，难道不该是你来帮我吗？”
大蛇丸同样笑道。
苍白英俊的脸上牵起一摸弧度，嘴角勾起。
只是那笑明显不是在笑，皮笑肉不笑的，让人感受不到他的真实想法。
“纵观往来，我可没有听说过老师为了弟子的梦想奋斗的说法。”
“说的也是啊，有道理，嘿嘿，是我莽撞了。”
漩涡诚竟然点点头嘿嘿笑道，同意了大蛇丸的话。
刚才的话自然是笑话，他们都不是懂得奉献的人，也不是可以为了对方不顾一一切的人，最多只是同行道路上互相扶持，互相帮助的名为师生实为友人的关系，自然不会为了别人做到这种程度。
在这方面两人都是这样。
而且要是漩涡诚的话，还会设计帮助玖辛奈永生的办法。但是大蛇丸……
“既然老师不答应，那么给我一点信任总可以了吧？”
漩涡诚说着，从身后的忍具包里掏出了今天下午来时特意装进去的卷轴。
别看两人这时候谈的很嗨，好像长时间不见的友人，随时都可能效仿古人手挽手回家抵足而眠。
但是实际上刚才的一番话也不过是透露自己的梦想罢了。
本质上，那一番话也只属于‘自我介绍’而已。
有谁会为了一番自我介绍而给别人信任这么宝贵的东西呢？
只怕没有。
这很是冒犯的话，大蛇丸却并没有生气和在意。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对方大概也就是什么样的人，这是大蛇丸暂时的认知。
那么自己是什么人呢？
真的是在老师面前的那样，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弟子吗？
是一个热爱村子可以为了它牺牲一切的人吗？
是一个为了同伴的生命，可以不惜一切去拼搏的人吗？
这个还真不一定。
总之，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要求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家伙隐藏心中的狰狞？！
他们是一类人，自然了解对方。
“当然可以，不如说我为什么会不给你信任呢？”
大蛇丸眼睛稍微眯了眯，瞥了一眼漩涡诚手里的卷轴，里面会是什么？
“你可是我第一个弟子啊。”
“您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我没办法相信。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们之前可什么交情都没有。”
漩涡诚说着，将卷轴放在了一边的木桩上，紫红色的卷轴过着金泽，深邃的颜色像是被血染过。
“虽然我们相谈甚欢，我可不会相信您这样的人会毫不犹豫地给人信任……您这么说，是凭什么呢？真的因为我是您的弟子，还是因为我的表姐，亦或者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很敏锐。”
大蛇丸赞同道。
“做出的判断的也非常正确。”
“看起来你有些了解我的样子，还拿出了特定的卷轴，紫红色可是很少见啊，有什么用呢……让我猜猜，你应该早就猜到了我会是你的老师，所以刚才战斗一开始的时候才没有过于震惊而手忙脚乱。”
“而且，由于拥有的未知的情报，让你判断出了我的大致性格，刚才的话虽然可以当成真话，但也可以当成小孩子心怀热血……虽然没几个小孩子会这么……”
停顿了一下，沉吟几息，想到了词汇般开口道。
“明白。”
“而且，你也应该有不让刚才的话被第三个人听到的手段……我说的对吗？同道中人。”
说完后，大蛇丸就不再说话。
神色平静，就像说出这些诛心之言的不是他似的。
“对啊，您全都猜对了啊，真是了不起。”
漩涡诚陪着笑，英俊的脸上满是尴尬，但是大蛇丸却不认为那真的是尴尬，虽然自己是强势的那个，但是这孩子从头到尾都掌握着局势。
每一个转折都是他挑起来的或者深入的。
甚至……
不，不可能，自己永生的愿望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可是谁都没有告诉。
再怎么强大的情报能力，能够探查到一个人的内心？
大蛇丸看着面前有着十几岁孩子身材的少年，眸光幻灭。
而且，最可疑的是，他一个刚来村子的少年，又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情报来源？
“所以，为了取信于您，我要露露底。”
漩涡诚双手结印，施展幻术。
“别抵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