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拥有，才害怕失去
“您是指？”
漩涡诚说着，眉头自然而然的皱了起来，拧成川字，哪怕是饶过他感到舒服的风也抹不平心中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结界术会被大蛇丸感应到？
虽然他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对话，但是懂的都懂，漩涡诚既然做过，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
只是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大蛇丸为什么会知道？这不合常理。
他的结界术绝不是现在的大蛇丸可以破解的，就是以后，他也有自信大蛇丸不可能破解。
不，就算是发现一丝端倪，也不是大蛇丸能做到的。
所以他很好奇大蛇丸究竟是怎么识破自己的结界术。
“我的老师让我和自来也选择，来当你的老师。”
见漩涡诚似乎要装傻，大蛇丸索性直接道出，不再给他退路。
当绕路不可取的时候，直球就是最好的选择。
“那时候我莫突然名的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当然，那时候我没有在意。”
“毕竟，在木叶村里绕过暗部巡视和重重忍者护卫，窥视火影办公室的谈话，这种实力绝不是一般忍者可以办得到的。”
“就算是其他忍村的影，也绝对办不到这种事。”
说出这句话时，大蛇丸注视着漩涡诚的脸色，再发现他依旧平静，似乎只是当故事来听后，心里想要看看这个时刻镇定的少年神色惊慌的想法破灭。
而后继续道：
“然后我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毕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的感觉是错误的，并不是有什么人在窥视我们的谈话，而是我发神经了。”
“只是我心里还有一点疑惑……”
到这里，他没说什么疑惑，声音也变得兴奋起来：“但是，直到今天上午，那种感觉再次一闪而过，虽然比起昨天感受到的更加平淡，却不会错。”
“那就是你的术式带来的感觉。”
“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你就是靠着这个术式，才能在阴影里找到要宇智波宗，又在树林里找到我的正体，对吧？”
“没错。”
原来如此，是本能感觉么？
这么算的话，他的人体实验已经不止软体改造的阶段了吧。
心里盘算着得来的情报，漩涡诚没有再躲避，而是一口应下。
这时候反驳远不如应下得到的利处多。
毕竟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对于大蛇丸来说。
如果这里的换做另一个木叶上忍，说不定都要把漩涡诚绑起来了，但是天性冷淡如此的大蛇丸并不会拱手将更大的利益让出去。
他爱着木叶，但或许在他的眼里，漩涡诚刚到木叶，虽然掌握着这种恐怖的探知忍术，却没有时间来探寻木叶机密。
那么只要以后不再使用，昨天的过错就可以忽略。
话说也没给木叶造成什么损失不是么。
毕竟这孩子还隐藏实力呢，要知道一个木叶忍者故意隐藏实力，在高层眼里就有一点那什么的意味了。
隐藏实力都可以忽略，一点点错误被原谅……也没什么不行……吧？
而自己就可以有一个有着同样梦想的同行者，对于自己来说不交出去是弊小于利的。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心思旋转，漩涡诚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在大蛇丸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后，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
两人都面无表情，却可以洞悉对方的想法。
只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揭过后，就表示着以后漩涡诚不能再在木叶使用这种探知忍术，而大蛇丸也不能再用这件事说事。
这是聪明人的交流。
只是，难道我就不能把术式在做改变，改变到你感觉不到吗？
漩涡诚心想。
或者，让你也成为这个术式的受益者，这样矛盾不就消失了嘛。
办法总比问题多，想要解决一个问题，实在太简单了。
除非真的无力。
不然，所有的问题都可以找到正经或者不正经的解决方案。
“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大蛇丸眼神好想看透了他似的意味深长，说道，玩味的笑容爬上嘴角。
意思再简单不过：如果你问完了，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啊，完了。”
漩涡诚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样子，既然问完了当然就要回答大蛇丸的问题。
而他要回答的问题，自然就是为什么想要永生。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谈理想什么的话题，总感觉有点中二的样子，好像还没有从初二毕业似的。
话说火影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欢问别人的梦想啊？
好像可以看出别让人的器量和胸怀什么的。
中二！
他也靠着木桩，赤红的眼瞳里映出远处碧蓝如洗的天和软绵绵漂浮着飞向更远的远方的云。
气氛变得安谧下来，刚刚才有过的唇枪舌剑仿佛虚妄，泡沫般破裂消散。
连风都慵懒起来。
微凉的风卷起发丝蹭着脸颊，让漩涡诚感觉又痒又舒服。
“永生啊……”
呓语着，红发的少年伸出了手臂，手掌摊开，似乎要抓住什么似的，却又什么都没有，将大蛇丸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他没有打断少年的动作，反而被氛围带动也陷入回忆似的，眼前浮现当时少年得到白磷蛇蛇蜕时的感情。
就听少年道：“为什么呢？”
“因为贪婪吧……我太贪了，这世界那么美好，星辰璀璨，鲜花娇嫩，美食美酒，风景靓丽，力量和知识带来的喜悦，与爱的人在一起时的欢乐，实在让我不想割舍啊。”
“一想到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觉得恐惧像是潮水把我裹住，犹如沉进海里。”
“贪婪……”大蛇丸咀嚼这个词汇：“你觉得永生就是欢乐吗？”
“是啊，却也是痛苦。”
这句话就把大蛇丸吸引住了。
这只是他随口一问而已，他从来没有想过永生是痛苦的事。
在他的印象里，成就永生后习得所有忍术，自己就该是快乐的。那时就是属于他的极巅之乐！是拥有万有之时才能拥抱的幸福！
所以他想听听漩涡诚的高见。
“追求永生之人，就像扑火的蛾子，在黑暗里寻找唯一的光，渴求着温暖，却总是在接近后被烧伤，甚至被烧死。”
“却不知道那是属于神明的权柄，想要夺取神明权柄的人，必定会遭受必要的损伤，才可以达到神明视若不见的境界。”
“而人终究不是神明，就算永生了，也会孤单。”
“再强大的人都会惧怕，孤单就是最强的魔鬼，任何人都逃不过。如果想要躲避，就只能依靠别人。”
“放弃自己苦苦追求的生命。”
“因而在寻到永生之乐时，孤单也会藏在影子里，呲着嘴巴裂开嘴角，无声嘲笑。”
大蛇丸像是捧哏似的，恰到好处，呻吟轻缓地问道：“所以，就算这样你为什么还想永生呢？”
“因为，我找到了让我不惧孤单的东西，或者说，杀死孤单的物和人。”
“见识到美好，已经拥有，才渴望永世不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