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试
白落衡立刻道：“谢陛下。”
众官也一齐应和了起来。
罢了白落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又朝着皇帝做了礼，示意自己即将离席。
然而皇帝明明看见了却也装作视而不见，他又朝着面前的舞乐摆了摆手，立马走来许多美艳舞姬。在殿中无比明晃的灯火下，舞姬们肤白若雪，舞衣上的特殊图案被光一映显得明晃晃的。火红的衣摆飘逸又纤长，这种舞姿似乎是新创，令许多参宴的人们移不开眼。
白落衡看了看不远处的二月，然而他那个位置却是早就已经空了。白落衡心中立马知晓他是去干什么去了，没成想二月倒是比自己明目张胆得多。只是那二月不告而别，实在不该就这样擅自回去。若是被人扯住了把柄，只会说是白落衡故意留下手下，怕是有着什么蓄谋才是。
方才一语惊人，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文官武将，他们都主动围了过来，要亲自同这位显露头角的新将寒暄一番。他们个个敬酒，白落衡推得掉一两个却推不掉更多了，万般无奈下只好尽饮。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开脱时，皇帝却又主动替其解了围。皇帝先是遣散了舞乐，而后又提议着玩些新的花样。“舞不只是有女子优美的舞姿，剑舞也是舞。而且，在这样的庆功祝酒之事，怎能只贪恋这种俗物？不如众爱卿举荐些勇将过来一展英姿，比试亦可，朕自有重赏。”
“那自然是新人展头露角了。”一名稍显老成了些的武将率先送了话出来，又主动提议道：“老臣觉得，犬子可以一战。”
“江老英勇啊。”不少人拍着马屁。
白落衡注意看了一眼，这“江老”不就是江城的父亲么！旁侧坐着的正是江城，此番他也受了封，被提及本就是意料之中。
江城也注意到了白落衡的眼神，立马朝这边挥了挥手。
果然还是这样不持重。
皇帝也看见了这席间的小动作，又主动问起江城道：“你与新中郎将认识？”
江城立马站起了身道：“回禀陛下，自然认得，而且不仅认得。我是服气明威中郎将的。”
“好。军心将心和谐乃是国之幸事。既然如此，你俩剑舞一番可好？”皇帝故意看着江城，言语间透露的是满满的不可抗拒。
然而江城是无比耿直的，他直言道：“陛下恕罪，臣不会舞剑。”
“噢……”皇帝点了点头，又问着白落衡道：“中郎将呢？”
白落衡也起身道：“回禀陛下，臣亦不会。”
“那就可惜至极啊，”皇帝佯装着可惜了一句，过后才说出自己的蓄谋已久：“既然如此，你俩就比试一番吧，点到为止。”
白落衡并不意外，反而是江城先意外了起来。他走了出来，向皇帝请示道：“回禀陛下。明威中郎将有伤在身，就算此番比试落了下风，那也是我胜之不武。”
这话让皇帝高兴了一时，赏识着这年轻人的耿直可信。可是却惹怒了他自己的父亲，主动举荐可不是让儿子自动认输的。
“不战而屈人之兵可不是我江家作风。江城，你忘了么？”江老告诫着儿子，同时也观察着那边的明威中郎将。虽然他是镇国将军的儿子，然而外表文气十足，与自己的儿子站在一起差别立现。所以他坚信，自己的儿子可以一招，同时也好让自己见识一番这白府的传承。
“江老说得有礼，”刘咏按时出来推波助澜，“只是助兴而已，并不会伤及什么，况且陛下亦言明了，只是点到为止。方才我也见明威中郎将与各同僚畅饮，想来伤势是已无大碍了才是。”
“那是明威中郎将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江城毫不犹豫回怼了一句，他本就对这刘氏双兄弟颇为不满。尤其是后来看见了刘唤那个叛贼，还有这个刘咏，带领护城卫时懒懒散散，一点没有将领之气。
刘咏也不恼，他反而心平气和地同旁人说道着：“当然也可能是如此。既然明威中郎将有这样的觉悟，那想必更不会扫了陛下的兴致吧？不如再敲一个格外的条件，以示公平。”
皇帝颇为满意，又好奇道：“什么条件？”
那刘咏得了意思便开始侃侃而谈起来：“点到为止，那便以点论输赢。既然明威中郎将如今有伤在身，那不如就对其放宽条件。江少将需触到要害之点，如眼、心口、脖颈几处，方算赢得。明威中郎将只需触到，便可论赢得。陛下觉得如何？”
众人皆开始比较了起来，窃窃私语中赞成的也是占了多数。
“可。”不等皇帝下令，白落衡主动站了出来。他明白如今局面是皇帝的刻意刁难，从一开始就是皇帝故意摆的局。否则在自己请示离席时，皇帝就该同意了才对，而不是这样假惺惺地甩出比试一事。
江城亦颇为意外，他去到白落衡面前，坦言道：“可什么？你明明就不可动武。我才不和一个伤号比试，”罢了他又转身面向皇帝道：“陛下，臣不愿。”
“你这是扫兴。”白落衡暗中提醒了他一句。
“我自然知晓，”江城悄悄回了回头一派正经地回答着白落衡，“臣不想同明威中郎将比试，倒是因为心中有一人选。他。”江城指着方才推波助澜的刘咏，眼神颇为锐利。
刘咏也是一愣，不成想看热闹最后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准。”皇帝似乎并不在乎谁与谁对，只是他眼含笑意时确实是注视着白落衡。
刘咏为总督，自然也算是一名武将。他无畏地站了出来，向江城抱拳道：“得少将赏识，甚幸。”
“言重了，刘总督。”江城也上前了两步，像是想将这人脸上的另一层皮给脱下来似的。
内侍们呈来两柄佩剑，江城率先拎了一柄，又潇洒转身站开了些。
编钟轻乐早换了下去，慷慨激昂的鼓声代替了原本的悠扬，众人的情绪也高涨到了另一个程度。尤其是那些文官谏员，他们倒是十分乐意看着这些蛮汉子们厮杀。
两人相对做礼，作为护城卫的总督，刘咏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初始两人皆未拔出剑刃，似乎都不肯在初始输了一头。
江城到底是年轻许多的，他看着这刘咏也是十分的轻蔑。虽然手中的佩剑很是手生，可江城仍旧是使得十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