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上掉下来个师父
白泽突然出现在许萌萌面前的时候，她还窝在床上一边看电视剧一边抠脚。
有些惊慌。
还有些羞怒交加。
“你，你......就不能正常来吗？”许萌萌赶紧坐好，扯过被子盖上半身。虽然自己向来不是个拘小节的人，但突然被看见抠脚还是让她有些脸红。
“我忘了一件事。”白泽微眯双眼，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你说。”看着他许萌萌心里突然觉得不踏实起来。
白泽变了把椅子坐下，这才开始进去正题。
还是这么骚包！
“山海界原本与人界是一起的。而因为某种原因，自上古时期，山海界分离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小世界。”
“分离了出来？是自动分离的还是怎么分离的？”许萌萌有些好奇。对于山海界她其实有很大的兴趣想多了解一下，那个奇幻的世界，那些上天入地的神话。人们生来就有着对为止的好奇，所以才有不断的探索和求知。
不过她也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是得好好珍惜新的生命。所以她很矛盾，既想要知道更多，也怕知道更多。
“这些你不必知道，山海界如今虽然自成一界，但还是有缺陷。譬如缺少念。也称之为情绪。万事万物皆有情绪。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妖兽。少了情绪，便如同行尸走肉。
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惧、爱、恶、欲。正因为有了情绪，人才会有念，有欲，有创造力，有探索力。这是组成意识的重要部分。而山海界缺乏这种念，所以很多妖兽慢慢失去意识。只剩下本能的残暴凶恶，只剩一具行走的躯壳。”
“这就像人疯了一样对吧。”许萌萌解释道。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情况越发严重，刚出生的幼兽大部分也是痴傻严重。”白泽严肃的说道。
“那确实很严重了。”
许萌萌皱着眉头。从床头柜上拿起薯片撕开吃了起来。
“咔嚓，咔嚓。”
“继续啊。”见白泽盯着自己，便把手里的薯片递了过去，“你吃吗？”
“这么严肃的时候，还吃。”
许萌萌承认自己没多少共情能力，就像她能一边看丧尸片，血淋淋的肠子被掏出来的时候，也能一边吃饭一样。这并不是说电视不够精彩或者不够真实。只是因为自己知道那是假的，并不会在身边发生。
白泽所说的问题很严重，关乎他们那个世界的生存。但这与许萌萌并无干系，所以她并不能体会那种心情。
“哎哟，你敲我干嘛。”许萌萌捂着脑袋，吃痛的说。
“听着，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白泽不笑的时候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雾气中，神圣而不可冒犯。
许萌萌看得有些心虚，小声反驳：“我这不是帮你照顾他们嘛。”
“公平交易，你帮我做事，而我帮你继续活下去。”白泽作为一只神兽，该有的气势一点也不缺。此时的他犹如天神降临，话语带着极强的震慑力，在许萌萌脑海里来回震荡，直入神魂深处。容不得她有半点反抗之心。甚至于，让她产生了下跪的冲动。
“我”
“我同意。”许萌萌艰难的说出口。
气势顿时一消。
这才像跌入水里的鱼儿，重获自由。摸了一把头上刚刚冒出来汗。对白泽隐隐有了些畏惧之心。
白泽伸出右手，虚空一抓。许萌萌脖子上的玉佩自动脱离漂浮于虚空。淡淡的血色微光自玉佩里透出，光芒渐盛。
风起！房间里的空气流动自然形成了一个旋涡，越来越急，越来越急。
白泽手掌打出一道白色光芒直入旋涡中心。头发被卷起，书被卷起，装饰，化妆品纷纷卷起。
......
似乎听见了一个器物的诞生，是的，听见的。这是很玄妙的感觉，旋涡中的那件器物冥冥之中和自己有了联系。就像生来就是自己的一体，像手脚一样可以控制。
“成了。”空洞的声音响起。
旋涡停止，空中的东西纷纷停止转动。除了一件淡粉色的玉瓶。
“啪，啪......”
“我的化妆品，好贵的！”许萌萌盯着地上的满目狼藉，一脸的生无可恋。
玉瓶似有灵性般飞到许萌萌面前，一闪一闪的微光。
双手虚空一托，玉瓶停止发光，掉落到手中。这才正常起来。
许萌萌知道，这个玉瓶就是之前的玉佩，连图案都还是那个样子。
“从此以后，它将陪伴你，助你收集人间的念。什么时候收集满了，你就自由了。”
“凭什么要听你的，我要是不收集呢！”许萌萌猛地起身，直直面对，“我最讨厌别人命令我了。”
“我们这是交易，你的命，我救的。”白泽恢复了平易近人的样子。
许萌萌无话可说，自己的命确实是他救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去特么的自由吧！
生命都没了哪儿来的自由。
许萌萌收起脾气来。
“怎么收集？”
白泽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书来，丢给许萌萌。
书上是简体字'天书'二字。
“天书？”许萌萌询问。
“不知道取什么名，随便取的。”
许萌萌怒瞪！
“按着上面的方法修行，身体被灵气灌输，你才能继续存在。”白泽骄傲的说，“从此以后，你得叫我师父。”
“你......”许萌萌一脸悲愤。
“我，白泽，做你的师父，是你三生有幸！”说完摸了摸许萌萌的头。
“你摸狗呢？”
“你是狗？”
“......”许萌萌觉得自己被气糊涂了。
“事情都交代完了，你快走吧！”
白泽贱贱的说：“叫声师父来听。”
一分钟后。
“师父。”
“乖徒儿，为师这就走了。”
如何来，如何去......
今晚的月很圆，少见的没有了厚厚的云层，星星一眨一眨的。远远地天际有飞机飞过。许萌萌一只手肘撑着窗沿，一手感受晚风从手间掠过。
天还是那个天，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而自己却不再是那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