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痛经
浴室太冷了，浴缸又坚硬，邢年年没睡多久就被冻醒。
邢年年觉得自己真是自找苦吃。
邢年年来到阳台，黑色的天空在渐渐褪色，空气里满是湿润的雾气。
新的一天开始了。
邢年年静悄悄的放轻脚步下楼，楼下的阿姨们已经在准备早餐。
“年年，怎么起这么早啊。”巧姨有点惊讶，这才几点呀。
“我睡不着，巧姨我来帮忙吧，有我能做的吗？”邢年年跟着进到厨房。
“不用年年，我先给你准备早餐暖暖胃。”
......
程真是第二个起床的，精神抖擞的没有前一天的悲悯，和大家打招呼，很快接连大家都起床。
“爷爷，早。”邢年年端着早餐到桌子上。
“早，年年起这么早啊，今天没什么事可以多睡会。”
“我就是睡不着所以先起来了，爷爷吃早餐。”邢年年整齐的把早餐放在程真面前。
“早。”万舒俊打招呼。
“早，舅舅。”
程舶川穿着睡衣出现，头发略微凌乱，目光寻找着，看见邢年年一颗心才放下。
程舶川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里很奇怪，很是不安，对于邢年年总感觉会消失，那种疏离感很是不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
只有亲眼看见她在身边才能安心。
吃完早餐，程舶川准备回A市去处理饶哲的事情。
邢年年默默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心里是沉闷的，真的好不喜欢这种感觉，好想直接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这种不想戳破最后的局面。
邢年年知道自己还想多靠近程舶川，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子，可是还想趁着什么话都没有说清楚的时候温存最后的时光。
就最后几天，就只要最后三天，三天一到自己一定不贪恋不属于自己的程舶川。
“今天还回来吗？”邢年年小心翼翼的问，注意着程舶川的表情，怕自己会惹程舶川不开心，老宅和A市开车要那么久怎么还会来回赶呢。
程舶川走到邢年年面前，把邢年年揽进怀里：“恩，我尽量赶回来。”
“我等你。”邢年年环抱住程舶川的腰身，只觉得时间不够了，三天的时间好短暂，现在又减去一天。
“可能会很晚，太晚的话就先睡别等我。”程舶川轻柔的抚摸邢年年的脑袋。
“......”邢年年收紧了自己的手，不舍放开：“程舶川，一定要去吗？”
邢年年觉得自己一定很讨厌吧，想要留住程舶川不让他去找沈知予，自己这样子一定像是争风吃醋的人一样，但她就是想自私一次......
程舶川犹豫了一下，可是警局那边要和警方去处理一下何振汉的事情，在和警方部署饶哲的事情引诱饶哲。
“宝贝，过两天我在好好陪你好吗？等我忙完这段时间。”
邢年年眼神黯淡下来，手松开，离开程舶川的怀抱，低着头：“没关系，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
“对不起宝贝，我尽快结束。”程舶川亲了亲邢年年的额头，“等我忙完我们回S市看看爸妈。”
邢年年低垂着眼眸，不想让自己失望的神色让程舶川看见，点点头：“你快出发吧，早去早回。”
既然留不住还是放手吧。
“我尽早回来。”程舶川重新抱住邢年年，看着邢年年不开心委屈的模样就不想离开，可是只有处理掉饶哲才能真正放心，不处理就是一个隐患。
“恩。”邢年年淡淡应声。
程舶川开车回A市后，邢年年去陪着程真，和万佳靖一起说些开心点的话缓和气氛。
“什么？爷爷你明天要离开？”万佳靖听着程真说出去旅游就不放心，虽然程真看上去精神头很好，但是年纪毕竟摆在那总是会担忧。
“我还想趁着能跑能跳的多看看这个世界，这也是我和小念没有完成的事情。”程真的手摸上胸口的项链，“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小川也同意了。”
邢年年和万佳靖对视一眼，眼里都是不放心，可是爷爷已经决定好了就只能顺着他，阻挡不了爷爷。
“不用担心，爷爷身体很好，我也不会太折腾自己，玩累了就回来。”程真说。
万舒俊摸摸自己的胡子，“我陪您去吧，我也想着退休的时候去旅旅游，这样子还能有伴照顾着。”
“......”
最后万舒俊和程真一直纠结这个问题，然后万舒俊赢了，陪着程真去散心。
-
一天的时间邢年年尽量让自己找点事情去做，不要去想程舶川现在会在做什么，是和沈知予在干什么。
可是眼神总是会注意着时钟，等待着程舶川回来。
天色暗下来，吃过晚饭程舶川还是没有回来。
邢年年回到房间，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程舶川打个电话问一下，可是怕自己这样子是不是会让人厌烦，最后被子一蒙，盖过头不让自己多想。
该回来的早就回来了，已经这个时间了程舶川是不会回来了。
迷迷糊糊的邢年年睡去。
半夜，邢年年肚子疼痛起来，整个人卷缩着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
肚子里的肝脏像是要拧成一团似的，太疼了。
邢年年满头的冷汗，一张小脸苍白的不行，动一下下就疼的不行，感觉身下黏糊糊有东西流出，邢年年想起这个日期应是大姨妈来了。
可是肚子怎么会这么痛，以前来月经根本不会痛经的。
从来没有痛过经的，现在怎么会这么痛？
脑门上的冷汗越来越多，邢年年咬紧牙关缩成一团，不敢动弹，肚子的疼痛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退，反而加剧疼痛。
邢年年腾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去拿手机，明明就在枕头边却费了好大劲才拿到，邢年年倒抽一口冷气，肚子太痛了，剧烈的疼痛感袭满全身。
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不止脑门上有冷汗，全身开始出冷汗冒出。
邢年年难受的给程舶川打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无人接听，邢年年心灰意冷的勾唇，却又惹的身体一颤，疼痛加剧。
眼泪被疼出，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能叫人能帮帮自己。
床单上被邢年年身上的冷汗沾湿一片，以及腿间的暗红污渍。
邢年年眼前一片模糊，痛的快要晕过去了。
手机亮起，有电话打来，邢年年听不太清声音，疼痛感太强烈了。
颤颤巍巍的按了接听，手机却不小心砸到了地上，邢年年强忍疼痛伸手去捡，刚松开捂着肚子的手就强烈的抽痛起来，人从床上摔落到地上，整个人疼痛到昏迷。
程舶川刚从警局结束出来，才发现几分钟前邢年年有电话，赶紧回拨，却没有说话声，耳边物体砸落的声音，然后就听着沉闷的摔落声。
程舶川心一慌，无论他怎么叫邢年年就是没有反应。
“舶川，怎么了？”
他心一沉，沈知予拉住他的胳膊，程舶川甩开飞快的往车方向跑，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了，脚踩油门到底，回老宅。
两个小时的车程他硬生生一个小时不到飙车回老宅，可想一路有多凶险。
程舶川不知道邢年年发生了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
横冲直撞的跑到屋子，阿姨们奇怪的看着程舶川这急匆匆的模样。
“年年呢？！”程舶川急声询问。
“年年回屋睡下了。”巧姨回答。
话音刚落程舶川冲到楼上，房间一片黑暗，程舶川打开灯，床上没有邢年年，程舶川往前几步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邢年年。
“年年！”程舶川惊慌失措的扶起，邢年年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冷汗。
“巧姨！叫医生！”程舶川咆哮，他整颗心揪着。
巧姨看着邢年年这模样吓坏了，赶紧去联系医生过来。
“年年，年年醒醒。”程舶川抱起邢年年回到床上，发现自己的手上有血渍，目光移向邢年年的腿间，眼神幽暗的可怕。
邢年年虚弱的微微睁开眼睛，听见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可是看不清人，听不清是谁在叫她。
痛经还在持续疼痛，怎么都没有缓解，渐渐眼前一黑痛晕过去。
王珍听着大叫声连忙上来查看，发现这状况也是吓了一跳，邢年年的状态太差了，腿间还有血。
“王姨，去接热水！”
王珍连忙去接，万佳靖和万舒俊被程舶川的咆哮给吓到了，连忙赶过去看发生了什么，可是眼前这一幕却是吓到了，邢年年这是发生了什么。
医生很快过来查看，发现是痛经痛到晕厥冒冷汗，身体发烫着凉又引起发烧。
医生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针管吸上药水，给邢年年注射止痛。
“程先生，给程太太清洗身体，让程太太身体能干净舒适....”
后面的话程舶川也明白了，让巧姨送走医生，从王珍手上接过热毛巾去擦拭，万佳靖和万舒俊赶紧离开，让程舶川处理。
“舶川，我来吧，年年身下要清洗干净。”王珍觉得邢年年身体要赶紧弄干净，身上这黏糊糊的汗贴着也不舒服，身下的血渍要很注意的清理。
“不用，我来，你出去吧。”程舶川沉着脸解开邢年年的衣服。
王珍只能离开，带上门，离开前看着程舶川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放心下来，也对，还能有谁会比程舶川细心对待邢年年呢。
程舶川一遍遍仔细擦洗邢年年的身体，给邢年年换上王珍准备好的衣用品，掖塞好被子才松了口气。
邢年年的脸色也慢慢红润没有那么吓人的苍白了，但还是很虚弱的病态。
程舶川身上被吓的冷汗出一身。
程舶川真的被吓坏了。
年年以前都不会痛经的，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
“......”
程舶川眼眸幽深黑暗，邢年年的身体还是被冷藏室关的留下了后遗症，体寒。
体质比较虚弱，要调理是漫长的时间。
程舶川愧疚心疼的看向邢年年，都是自己让邢年年遭受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