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情债血偿

  江樱抱着必死的决心,举起“空谷幽兰”,准备给大毒虫最后的致命一击,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飞身挡在她面前,嗖嗖的射出一把飞镖,江樱认得这招数和暗器,这正是当年悔婚于她的韩孝谦。毒虫没想到收到突然的袭击,被韩孝谦的“繁星点点”打得吃痛,矮下身子,停下进攻。韩孝谦一边抽出宝剑,预备提防毒虫的下一次进攻,一边对着江樱大喊“小樱,快走!”江樱被这突如其来的救兵吓呆了,她没想到韩孝谦会来救她,这无异于自寻死路,她颤抖着摇头“你会死的!”韩孝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深情的说“我对你犯下的罪,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只能下辈子再还了!”这时毒虫已经恢复体力,韩孝谦挥剑砍杀,但是毒虫非常狡猾,几招虚晃之后,它硕大的毒牙一下子刺穿了韩孝谦的身体,将他甩在地上。江樱大惊失色“孝谦!”站在吴界身旁的韩香见一下子花容失色,跳下马,朝着韩孝谦跑去,大喊着“爹爹!”韩孝谦挣扎着爬到冰墙缺口处,用自己的身体牢牢堵住缺口,他胸前被毒虫刺穿的口子巨大,汩汩的鲜血自其中流出,他虚弱的对江樱说“小樱,快走,别让我的牺牲白费!”江樱泪流满面,转身飞奔离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哭泣,心如刀绞。

  韩孝谦看着江樱远去的身影,放心了,他感到自己浑身冰冷,瘫坐在地上,韩香见扑在他身上,大哭着呼喊“爹爹!”韩孝谦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慈爱的表情与她小时候无异。韩孝谦象累了一般,闭上了眼睛,手也突然垂了下去。韩香见看着失去生息的父亲,悲切呼喊,声音响彻山谷。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毒虫在跃跃欲试发起另一轮进攻。吴界看着马上就要被毒虫攻击的韩香见,心急如焚,他也顾不得很多,吹动自己的铜哨,但是只是哨声的控制并不能让毒虫停下,周详之听到哨声,脸色大变,腰间软剑瞬间向吴界抽去,若不是吴界躲闪及时,必死无疑,但是就是这样,吴界也被击出数丈,胳膊上一道深深打伤口立刻显现。

  就在周详之暴怒,毒虫难控之时,江洪突然飞身而起,舞动“闭月羞花”,毒虫感受到剑气,顿时平静下来直到一动不动。周详之有些恼怒且不解的看着江洪,江洪幽幽道“江氏的人都跑远了,你杀了这两个小娃有什么用,到时候难道要你我日夜操控这虫子吗?”周详之虽然心中愤怒,但是也不敢开罪于江洪,答道“还是老祖想的周到!”转身恶狠狠的对吴界说“今日就先饶了你!”吴界向周详之和江洪叩首道谢。

  此刻,各个世家、门派的人已经被刚刚的一幕吓傻了,特别是薄云城的弟子和门人,一下子城主就死于非命,全都呆若木鸡。冷凝带着忠义堂的人破除破碎的冰墙,拥着周详之和江洪长驱直入进入皎月谷。

  韩香见抱着父亲的尸体,默默流泪,吴界走上前想安慰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韩香见挣扎的站起来,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傲雪红梅”,踉跄向前,口中喃喃“我要杀了他!”吴界将她拦腰抱住,捂住她的嘴,环顾四周,幸亏义天台和忠义堂的人都随着进谷去了,吴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现在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连江氏的人都知道保存实力,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再说你们薄云城的人还在这里,你也想香明阳山庄那样被屠城吗?”韩香见胸脯起伏,渐渐平息下来,她抱着吴界的胳膊哭了一会,然后起身吩咐薄云城的人收敛了韩孝谦的尸体,准备回程。

  江洪进入皎月谷大殿,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几乎丝毫未变,唯一的变化就是姐姐江凌斯人已逝,已经变成了一副画像挂在了墙上。她依然还是很恨,抽出宝剑斩断画像的挂线,画像应声落地,她捡起画像撕了个粉碎。然后坐在谷主的宝座上,有些得意但是又有些黯然神伤,自言自语道“姐姐,我终于又回来了,这皎月谷以后又是我的了。”

  周详之对江氏先人的画像并不感兴趣,他带着冷凝爬过白头山,但是也没见到江氏族人的身影。冷凝问他“盟主,要不要我派人进雪山去搜捕?”周详之看着近在咫尺的翠庐,回答他“不必了,雪山之中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想必他们也是插翅难飞!”他看了看夕阳之下,江枫的青冢,然后走进翠庐。剑架上的“易水寒”早已不见了,只留下了江枫的竹笛,周详之拿起竹笛,喃喃自语“可惜不见了‘易水寒’!”冷凝凑过来问“盟主,您说什么?”周详之抓起竹笛,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他“把江枫的坟给我掘了,把这里给我烧了!”冷凝最爱胡作非为,眉开眼笑的说“属下遵命!”

  周详之回到皎月谷外边的黄土川上,看见各大世家的人面色恐惧,尤其是看到皎月谷后谷升腾起的黑烟,有一丝人人自危的韵味。没有周详之的命令,大家谁都不敢走,包括薄云城的人。周详之得意的对着各大世家的人宣布“今日,大家助周某剿除武林败类,都辛苦了,以后大家还要通力合作,共图大业!”各大世家的人唯唯诺诺,巴不得一时抱头鼠窜。周详之走到韩香见面前,阴恻恻的小声说“香见,今日你们父女的表现让我颇为不满,但是老祖为你求情,希望你以后将功补过!”韩香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周详之白了她一眼,大喊“吴界,还不走!”吴界转身跟随,韩香见这才注意到他胳膊上的剑伤,殷红的鲜血浸染藏蓝色的衣衫,衣服被剑割破,伤口深长,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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