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本来要坦白的

  宗榕心里突然产生了那种异样的感觉,她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悲伤丛生。

  “宗榕,你争点气!”宗榕心里暗骂自己,她告诉自己对席玉权的这种情愫是来源于原主的记忆,而不是自己的本意。

  “陛下!”

  是他!是那个嗓音特别的男人!

  宗榕心里突突地跳起来,她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在假山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但此刻心里的好奇占了上风,她凝神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铁面具的人出现在了席玉权的面前。

  镇远将军陆迁!

  宗榕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她知道此次出征陆迁是随驾的,但她在军营里并没有见过,也从没听别人提起。

  因此,她一直以为陆迁或许是因为有事没有跟来,谁知此刻陆迁却出现在了这里。

  而且听他那天和席玉权的对话就知道,他一定是那个帮着席玉权对付宗家的人。

  宗榕雪想越心慌,若说宗家在朝中没有树敌那是不可能的,比如刘仕进一流就是宗家的政敌。

  但最根本最关键的还是皇上对宗家的态度,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席玉权这是既要夺了宗家的权又不想落下过河拆桥的名声。

  当了xx还想立牌坊!宗榕心里暗恨,却只见席玉权急忙将玉钗装进了袖笼里,淡淡地问到。

  “回来了?”

  “是。”对方恭顺有礼,“练兵场的事…”

  陆迁不知为何突然住了口,双眼扫向宗榕藏身的假山,宗榕急忙缩了回去,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陛下,臣还有事,先告辞。”

  陆迁说完转身离开,席玉权也并没有追究,显然对这个镇远将军的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应该没发现吧?宗榕松了口气。

  年虽已过,宁州的天气却依然很冷,天空突然飘起了悠扬的雪花,原本呆立着的席玉权伸出了手,接住那转瞬即逝的雪花,脸上的失落清晰可见。

  “陛下…回屋吧。”小罗子将大氅披在席玉权身上,轻轻说到。

  席玉权叹了口气,一动不动。

  “陛下可是又想起了娘娘?娘娘在永安城等着陛下呢,您可得保重身体。”小罗子说到。

  “愿她平安。”

  宗榕看着主仆二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小宗榕,你看吧,你爱他,他爱她,你算个啥?”宗榕默默地对自己说。

  天已经黑透了,雪也越下越大,宗榕顺着原路折回去。

  孙不思的房间在这将军府算不上奢华,甚至有些偏僻,但相比柳零那些原本住街上,因为下了雪才住进了百姓家里的士兵已经好了太多。

  宗榕看着孙不思窗户上透出来的橘红色的光,心里突然觉得暖和起来,这种温暖突然传到了四肢百骸,让她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唇。

  她快步走到门口,跺了跺脚将鞋上的积雪抖落,又拍了拍肩上的雪花,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孙不思正坐在安前看书,烛火照映在他英俊的脸庞和喉结上,竟然有一些性感。

  宗榕按下心里的浮想,轻手轻脚地放下了食盒。

  “你又去看宗桦了?”

  孙不思抬了抬眼,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也不带把伞?这风寒刚好,万一复发了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出门带伞成什么样子?”宗榕大喇喇地说。

  孙不思无语地看着她,这女人是不是装男人装久了变态了?

  “咳…我其实是不知道会下雪。”宗榕解释。

  “桌上有姜汤,趁热喝了吧?”孙不思不再看她。

  宗榕端起姜汤,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她抹了抹嘴,“哇!你怎么知道我会冒雪回来?竟然还准备了姜汤!”

  “这姜汤是我喝的,不过是多出来一碗而已…”孙不思没好气地说。

  “好吧。”

  宗榕一只手拿起小碟子里的话梅塞进了嘴巴里,她向来怕吃药,更何况这次感冒喝的都是中药,孙不思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很多话梅,每次她喝完药便吃上一颗,便也不觉得苦了。

  “我有个事想问你。”宗榕装模作样地拿起了一本书,走到孙不思的面前。

  “说!”

  “镇远将军陆迁,你认识不?”宗榕双手托着下巴,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看着孙不思。

  “镇远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孙不思白了她一眼。

  “那你和他熟吗?”

  “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孙不思放下了手里的书,双手握在一起。

  “没…我只是好奇。”

  “好奇?有什么可好奇的?还不就是两只胳膊,两条腿!”孙不思又捡起了书,认认真地看了起来。

  宗榕见他不愿多说,只得叹了口气。陆迁身份敏感神秘,他不愿说实属正常。

  也许是心里有事的原因,宗榕到了半夜依旧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喂,你别翻身了。”外间传来了孙不思的声音。

  “我睡不着,你能不能告诉我陆迁的事?”

  宗榕探出脑袋说到。

  “你想听什么?”

  “他的家庭啊,经历啊,有没有什么爱好啊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孙不思说,“不过他应该还没有娶亲,反正没听他提起过。”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什么样的经历,宗家有没有无意中伤害过他。”

  “…不知道。”

  “哦…”宗榕听对方的呼吸渐渐平稳,显然孙不思并不想她知道。

  然而宗榕依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孙不思突然开了口。

  “好啊。”宗榕一听有故事,急忙坐了起来,又寻了个软枕垫着腰。

  “我娘是我父亲的妾室,她死得早,娘死了以后,父亲就将我记在了母亲的名下,那个时候母亲还没有生下弟弟…”

  孙不思也盘腿坐了起来,开始回忆。

  “母亲待我如亲子,凡是弟弟有的我都有,那几年我过得很是惬意。后来我十岁时,父亲送我去了一个门派练功,我练功很认真,为的就是能早点回家。”

  “回了家以后,母亲待我还是很好…”

  宗榕从没想过,孙不思竟然能够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而且他说的话竟然能如此温柔。

  在孙不思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宗榕竟然一会就睡着了。

  “喂…”孙不思听着宗榕均匀的呼吸,他探出头一看,只见床上的少女已经进入梦乡,但身上盖着的锦被早已滑落。

  孙不思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她的被子抱起来,严严实实地盖在她的身上。

  少女感觉到了身上重量的不同,挪了挪身子,但不过片刻便又熟睡。

  “我本来要坦白的…你以后不要怪我。”孙不思轻声说到。

  他望着她娇憨的唇瓣红润诱人,唇瓣像是沾了蜜一般晶莹。

  他突然俯下了身子,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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