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夜暴富
陆鸣看着卡上余额，方琳琳不在的最后一个月，自己独自付付房租倒是问题不大。但是，她也必须尽快找到一位新室友，否则长此以往就得坐吃山空了。果然没有足够的金钱傍身，就是没有安全感。
跟方琳琳聊完后，陆鸣也忍不住打开招聘网站研究了一下初级产品经理的JD，原型和PRD（ProductRequirementsDocument，产品需求文档）是标配，其他技能随不同业务而各有差异，但都需要几年的经验和成功案例。当然，这些岗位报出的薪资也是非常诱人的，都比现在陆鸣的工资高出许多，方琳琳的涨幅确实不算离奇。陆鸣最大的问题是经验上的不足，毕竟她前一年的工作经验都集中在产品设计上，这会儿半分跳槽的底气都没有。
陆鸣向后瘫倒在软床垫上，胡思乱想也没有用，先把手头能做好的事情做好，才是要紧的。
第二天，陆鸣赶到公司，一打开邮箱就收到了新部门成立的通知，一堆普天同庆的文案加上昨天项目启动会的照片被贴在里面，新部门被命名为“创新产品部”，新的旅程算是彻底拉开了序幕。
乔书绮离职之后，接替她的人事经理在半个月内到岗了，是一个名叫林洋的帅气男生。林洋整日穿着衬衫加西装，一派商务风，跟彼秀科技里各种休闲穿搭的同事们形成鲜明对比。他继承了乔书绮的办公电脑和各种系统权限，也继承了乔书绮的工位和职能。
上午林洋忽然给陆鸣发去消息，约她到另一个办公区的会议室面谈。陆鸣满脑袋都是问号，乔书绮离职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式地跟人事打过交道了。于是，她拿着笔记本和笔走到指定的会议室，局促的空间里，林洋早已等在那里。
“你好。”
陆鸣轻叩会议室大门。
“你是陆鸣对吧？”
“是。”
“来，先坐下吧。”
林洋彬彬有礼地起身，抬起手指示陆鸣坐到对面，然后他上前小心合上了会议室门。
这间会议室是公司规格最小的会议室之一，灯光昏暗，设施简陋，酷似警匪片中的审讯室，给人一种压迫感。
“是这样的，每年三月底四月初的样子，公司都会做一轮岗位沟通，跟大家聊聊前一年工作的情况，顺带可能也会有职级的调整。”
林洋一边重新回到座位，一边解释道。
“调薪吗？”
陆鸣忽然想起来，好久以前安蓝跟自己提过一嘴，公司每年会有这一轮的调薪沟通，被林洋一说她就记起来了。每年大家都在等着这一轮人事面谈，林洋拐弯抹角啰嗦一大通，绝口不提的“薪资”问题才是大家关注的真正重点。
林洋没想到陆鸣这个愣头青问得这么直接，露出一脸职业假笑：“你今年是有一定调整的。”
他打开掩在桌上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所有的文件都背面朝上，像是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不能被人随便看见。最上面那张就是陆鸣的调薪通知，林洋将其取下来，翻到正面，递交到陆鸣手中。
“鉴于你去年取得的成绩，加上这次部门调整，你的部门从产品一部变更为创新产品部，职位从产品设计师变更为产品工程师，职级不变，薪资涨幅42%，这算是公司里比较高的涨幅了，你看有什么问题吗？”
陆鸣接过那张纸，上面所写的内容跟林洋说的一样，纸上打了很多“保密文件”的水印，还特意注明：“薪资属于保密信息，请勿向他人泄露您的薪资，违者将按公司规定处理。”
“我没有问题。”
看到文件上突然增长的薪资数值，虽然比不上方琳琳跳槽的涨幅，但也足够陆鸣高兴好一阵子了。
“那好，上调的薪资四月份开始生效。薪资是保密信息，还请你不要向其他同事透露。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工作了。”
“好的。”
陆鸣觉得林洋说话简直就像打客服电话听到的机器人语音，人声人气，说出来的内容却是机械化的，生硬得像是一堆没有情感的程序。加上那间阴森森的会议室做背景，陆鸣简直觉得自己刚刚进入的是平行空间。
不过只要能给自己涨工资就行，管他呢！
陆鸣怀揣着一夜暴富的欣喜，迈着六亲不认的魔鬼步伐，大步回到座位上。想着每年账户新添的几万元“巨款”，她重新燃起面对海量工作的激情，连打字的时候都感觉给十指装上了马达，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飞梭，仿佛自己刚刚上纳斯达克敲完钟，凯旋归来。
原来增收的感觉如此美妙，难怪方琳琳心心念念要找份工资更高的工作了，简直比嗑药还爽。
“来来来，大爷请你们喝奶茶呀。”
方琳琳不久前拉了个小群，群里就左源、赵东、方琳琳和陆鸣四个。陆鸣直接把外卖拼单甩了进去。
“哟，今天陆鸣膨胀啦！”
赵东第一个响应。
“哈哈，偶尔膨胀一下。”
“好了。”
不同于以往，方琳琳点完奶茶之后就只简单回复了这句，没有像以前一样叽叽喳喳地刷屏。
“我也好了。”
左源则还是一贯的冷淡。
“点好了。”
最后是赵东。
然后，所有闲聊到此戛然而止。
陆鸣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从前一点就着的方琳琳，今天居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显得格外安静。陆鸣撇过头看她，她就坐在座位上，看起来也不像是处理什么棘手的问题抽不开身，镇定地在电脑前点点鼠标打打字。
这个疯丫头是忽然从良了？
“你咋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陆鸣好奇地悄悄给方琳琳发去消息，并附上卖萌的表情包。
“不想说话就不说咯。”
“艾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咋地，失恋啦？”
她想用调侃缓和一下气氛，远远瞧见方琳琳原地叹了口气，木讷地看着屏幕楞了两秒，然后回了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艾玛，这都被我蒙对啦！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赶紧从实招来。”
陆鸣万万没想到，大大咧咧的方琳琳居然还有本事搞地下恋情，一下诈出一条大新闻，陆鸣已经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了，一堆表情包连珠炮一般轰炸过去。
方琳琳则像是犹豫了很久，继续在系统里填报Bug，微微蹙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模样。
陆鸣见状，识趣地没有再打搅她，把心思放回到工作上来，继续写设计文档。
但是人的思想从来不受控于意识，尽管陆鸣努力想要集中精神，但她的脑海中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方琳琳的事情，连涨薪的喜悦都被这个大瓜给冲走了。跟方琳琳合租将近一年，从来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方琳琳心里藏不住事，究竟是怎么做到把男朋友藏得严严实实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咋不知不觉地就分手了呢？
陆鸣像是看剧直接跳到大结局，错过前面好多精彩故事，顿感心痒难耐，好想充个会员立马解锁前面的剧集啊！
设计文档写到一半，正在神游千里之际，陆鸣的手机响起，奶茶外卖抵达前台，她赶忙像个小报童一般去三人的座位附近分发下午茶。走到方琳琳座位旁时，陆鸣暧昧的眼神正对上方琳琳的满脸惆怅，两人目光交汇之时，秋波暗送，陆鸣心中的狗仔明目张胆地嗅探着。
当陆鸣重新回到座位，打开跟方琳琳的聊天窗口时，终于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
陆鸣已经做好迎接八卦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