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却说这侍女出去前一些时候。
殷素知在侍女的伺候下半躺在厢房床上，满脸的慈爱神情。
她正隔着衣物轻柔的安抚着圆滚的肚皮，她家境虽称不上不凡，但也是书香门第之家，自幼知书达理，为人所夸。
不仅性格温柔善良，人也美丽端庄，嫁与李靖后便相夫教子，相敬如宾。
先是生有金吒木吒二子，后又同时怀有止言、哪吒。
只不过止言却是正常的十月而出，可哪吒就不一样了，一直存于肚中不曾出世，至今正好已是三年零六个月。
她也因此遭受不少非议。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是当今之共识。
“孩儿啊孩儿，你何时才能出世？为娘倒不是怕那外人嘴杂，只是怕对你以后不好。”说着殷素知突感面前一片祥云飞过，一鹤发童颜的白衣道人从天而降走到身前。
她瞬间怒意上涌，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此地乃李家内宅，尔怎敢私自入此？”
白衣道人得殷素知呵斥，却是不为所动，反而微微一笑道：“夫人见谅，请接麒麟儿！”
也不见到道人如何动作，手中突然就冒出一圆球物，一抛之间一者入其腹，一者消失无踪了。
“砰砰砰！”
殷素知脸色难看就要招呼侍女前来询问，突然感觉腹中一直以来老实安静的胎儿剧烈跳动起来，她忍不住捂住腹部，大声呼痛起来：“快，快来人！”
在她所不可见之处，一道一边环绕着福瑞祥云，一边环绕着众仙震怖的天道杀机的红色光柱由天而降，直入其腹中。
这一刻，远在西岐姜府之中珍而重之放置着的封神榜。
突然无风自动，缓缓打开自主悬挂在墙面之上。
如果说纣王提诗是大劫因由的话，哪吒出世，便是大劫之始。
“夫人，夫人她生下一个妖精来了！”
“啪！”
厢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李靖一马当先闯入厢房内，只见两个产婆神情呆滞的早已瘫软在地。
“夫人！”
室内一片狼藉不说，有几片不知从何而来的红云状烟云漂浮在室内。
李靖眉头一皱，顾不得其它，赶紧看向躺在床上的妻子，见她发丝汗透，脸色苍白，力虚体弱。
但呼吸尚稳，意识也清醒。
这才松了口气，轻轻靠进柔声问道：“夫人，你还好吗？”
“夫君？”殷素知原本呆呆的看着床尾一物，直到被李靖喊名靠近才缓过神来。
她眉头一皱，忍住无力感勉强用力将棉踢了一些向床尾，这才扭头看向李靖。
对李靖讲述起来刚才所梦之事来。
李靖被她讲述所吸引，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却忘了寻问一句那生下的孩儿在何处。
“咦，母亲，这是哪里来的球球？”突然，一道稚嫩的话语响起，殷素知嘴唇轻咬，纤手用力一握，预感到不好和李靖同时看去。
只见一个粉嫩可爱的幼儿不知何时站在床前，手里正抱着一个跳动着，似乎想要挣扎跳出他怀抱的红色圆形肉球。
“快，快扔了它！”李靖吓了一跳，一下站了起来，生怕这不知是个什么玩意的东西伤害了自己爱子。
“嘭！”李止言似乎真被吓到了，年幼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肉球也随之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嘻嘻，嘻嘻！”肉球弹性不错，完全没有受到坠落的冲击伤害，它似乎喜欢这种蹦跳的动作，竟然自主蹦跳起来，还隐隐发出几声孩童嬉笑声。
“嚓！”一声鸣响，一道寒芒闪现。
李靖心里庆幸，幸好自己没来得及换衣，他先是把腰间没来得及去下的长剑一把拔出，上前将李止言拉到身后殷素知身边，大声冲着肉球呵斥道：“呔，何方妖孽，受死！”
“夫君，不要伤他性命。”
闪烁着寒光的长剑挥下，殷素知不由自主的大声喊道，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肉，虽甚是奇异，可为人母的本能还是让她不忍见到这奇异之物被斩杀。
李靖不为所动，仍是一剑斩下。
“噗嗤！”肉球终究无法阻挡利刃，在殷素知捂住眼睛不敢看和李止言睁大好奇的眼神中被斩成两半。
“嘻嘻嘻。”那嬉笑声再次响起，随之而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个粉雕玉琢样的可爱小子。
他与李止言身高大小差不多，只见他红扑扑惹人喜爱的小脸上挂着笑容，遍体围绕着一圈红光。
更惹人注目的是，他右手上套着一个小巧金镯，肚皮上围着一块闪烁着神异红芒的红绫。
这哪里像是妖异降世，明明就是仙童下凡。
李靖心中一安。
见这孩儿不知言语，却嬉笑不断，也没有伤人之态。
放下心来上前一把抓住幼儿，掂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越看越是心中欢喜起来，然后递到了妻子身前放下。
他毕竟不是凡夫俗子，也是修行中人，对神怪之事习以为常。
“好了，让止言带他去找哥哥，然后去洗漱一下。”李靖见殷素知抱着小儿，忍不住哭泣起来，恐她情绪伤身，便交代止言道。
他知自己三个儿子中，大儿二儿虽是年大，但性格憨厚，有时有点不知变通。
可三儿却是从小古灵精怪的，五行遁术也早已入门，正事他还是很放心交给他的：“带好你弟弟，让你母亲休息一会。”
“是，父亲。”李止言一手拉住站到地上就挣扎还想跑开的幼童，笑嘻嘻的答应了一声。
二个看起来像是同时长大的幼童便跑了出去。
“夫君。”殷素知看着二子远去，心中在意，刚要张口说些什么。
李靖摆手阻止了她，他挥手示意缓过劲来的产婆出去。
自己脱掉盔甲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妻子的纤手：“素知，你且安心，止言带着不会有事，你好好休息一会，辛苦你了，我陪着你。”
“嗯！”殷素知面色一红，却也放心下来，躺下闭目，不过一会便睡了过去。
“弟弟，喊声哥哥来听听。”
走至门外庭院时。
李止言终于得偿所愿见到心中大腿，激动地心带着激动的身体让他激动地人飘了起来。
“呵呵，李止言，你休想诳我。”
“什么？”李止言震惊的看向自己手拉着的幼童，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刚才，是不是有个啥说话了？
幼童见他震惊，嘻嘻一笑，再次开口流利的说道：“你我一体而生，你不过是比我先出世而已，可你我实则同天而成，哪有大小之别，你怎敢妄称兄长？”
“诶？”李止言真的彻底被震惊了。
这，不对吧？
太乙真人未到，这小子还没起名，更别说七年成长期了。
怎就生而知之，章口就莱啊？咋回事，封神时期就有学习从胎教抓起，体内体外两开花？
“那你说说，即无大小之别，那这兄弟应当如何论处？”李止言震惊不止，喃喃问道。
“嘿嘿，自然是拳下分胜负，胜者为兄了！”幼童自信满满的握起粉嫩小拳，晃了晃说道。
“好。”李止言本想一口答应下来，尽管只是练气期，可他还真不信自己打不过一个刚出生不到一个时辰的娃娃。
“好闪。”可当他看到这娃娃手上冒着金光的金镯，腰间围着的红绫时。
他，沉默了。
有泪在框不敢流啊：“欧豆豆呦，你可知道，什么才是长大吗？”
幼童一愣，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李止言用一种看不成熟孩童的眼神看着他，直至看得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常识的问题时。
他才背着手挺直腰杆压低嗓音道：“长大，就是不随便用武力解决问题。
我并不是排斥武力，而是你的拳挥舞时当有因由，为了保护家人，保护自己而挥。
怎么可以为了区区一声兄长就对家人挥拳动武呢？”
幼童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不错，那你说怎么办？反正不分出个胜负，我是不会认你为兄长的。”
李止言嘿嘿一笑，眼神瞄了一眼他腰间缠绕的红绫。
自信满满的朝前走了一步，迎着太阳。
他直接掀开自己穿着的肚兜，伸手揪起自己下体小象鼻头前一点。
用力一拉，满口白牙反射着耀眼光芒
“你我兄弟，当以长短论长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