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资本大腿早抱早乘凉
倪虹目光在左右两人身上来回扫过，笑得别有深意。</p>
“我知道老周和我结婚以后，有贼心没贼胆，对我百般宠爱。所以我恃宠而骄，他也知道我的火发过且过。有互动防止感情麻木，在意无外乎希望他眼里心里全是你嘛。小苏啊，以后要多学学已婚老一辈对女人的用心哦。”</p>
“嗯，我知道。”有互动三字深深刺进苏竹耳中，他眉眼间泛起几缕愁云，“我倒是希望她能对我多发发火。”</p>
倪虹捏下苏竹的手，小声传授秘籍：“多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等她习惯你了，很多事情自然离不开你。遇到情敌主动出击，坚持比情敌付出得多，早晚能赢。”</p>
“谢谢虹姐指点。”</p>
桃花眸掠过倪虹，望向南曦。牵动他心弦的人长大以后，藏起了任性的小女孩。对他只有冷淡与随和，极少发脾气，总让他有种可有可无的感觉。他多渴望她如同小时候般，无论心情好坏全展现给他，而非把他当弟弟包容。</p>
等待剧组其他人吃早餐的时间，南曦在临时会议室面见了姚年珍介绍来的人。</p>
她本打算先进山里拍戏，晾他们几天，以此观察清楚他们的人品和耐心，后事等回来了再说。</p>
没料到十二个人晚上基本没闭眼，守着等她起来，生怕错过。</p>
高沫做为代表，主动找南曦搭话：“您好，我叫高沫，抖抖短视频ID叫泡沫般幸福。主要拍摄情侣日常生活短片，粉丝378W。”</p>
得到南曦点头，拍把身边壮实男人肩头，介绍：“他叫魏星，短视频里我们扮演情侣。”</p>
“扮演？”南曦一挑俏眉。</p>
银屏情侣在娱乐圈挺多，靠炒CP博取热度和粉丝。一旦哪天脱离情侣关系，等于星途走向下坡，难有几个单飞的人能特别出彩。短视频此类搭档同样不少，效仿早期明星情侣组合，需承担的风险也同样和前辈们对等。</p>
高沫明白南曦的顾虑，早年姚年珍和他们念叨过N次。</p>
小脸一红，解释道：“嗯，扮演，因为我们现实领证结婚了，不是情侣关系。”</p>
两人拿出准备好的红本本，南曦哑然摆出请的动作，示意继续说。</p>
高沫打开手机，进入她抖抖主页，摆在南曦眼下桌面上，述说过往经历。</p>
“18年视频没买过流量，当时我和魏星刚认识。一条他在车后备箱准备礼物的视频火了，姚年珍找到我们，我们和他签订合作协议。去年年初疫情冲刷，大量人涌入短视频行列，我们的热度随之猛跌。姚年珍给我们买了三个月的流量，热度依旧一般。后来我们反复分析对手视频数据，改良风格，加入美食和宠物等互动题材，热度重新起来，近半年全是自然流量。”</p>
南曦翻过他们近期几条视频，平均60W点赞，问：“构思你们自己想的，还是策划给得文案？”</p>
“我们自己所想。”高沫露出视频里总出现的羞涩笑容，她圈粉的必要武器之一。</p>
很多宅男在一开始被她笑容吸引，关注后慢慢羡慕于视频里她对男友的体贴，纷纷扬言要组团用麻袋偷她。</p>
南曦困惑的盯住高沫眼睛，正色问：“你的条件可以单干啊，为什么找团队合作呢？”</p>
高沫迎上南曦凛冽的眼神，只对视了几秒避开，有点扛不住她天生自带的强大气场。</p>
“当买个保险吧，我和我老公两人势单力薄。万一有天我们江郎才尽，希望公司能和我们患难与共，出人出力助我们过瓶颈期。”</p>
“你希望薪酬多少？”南曦直切重点。</p>
高沫干脆答道：“和之前一样，公司抽一半净收入。”</p>
南曦沉默片刻，应了单字：“行。”</p>
高沫心悦一笑，拉把魏星另一边的矮个子小女生，介绍：“她叫庞圆心，抖抖ID叫圆圆打游游，她短视频主要内容围绕王者农药排位赛。前职业战队退役选手，粉丝296W。”</p>
杏目上下打量番小女孩，不足一米六高的小身板穿着盗版耐克运动衣，骨瘦如柴，巴掌大的脸上黑眼圈浓重。</p>
南曦心里犯怵，下意识说：“你身份证我看下。”</p>
庞圆心拿不定主意，望眼高沫，得到点头，右手从裤兜摸出身份证顺势递上。</p>
南曦伸手要接，身份证抽了回去。正纳闷，对方换上两手一起拿，重新递到南曦手边。</p>
低下头，颤声道：“谢谢。”</p>
南曦两指夹起身份证，拿到眼前翻转查看。</p>
黄怡让南曦冷了一晚上，又空虚又难受。主动贴近过来，观察身份证找话题说：“01年生，19快20岁。你好瘦啊，是不是平时姚年珍总虐待你啊？”</p>
小小肩头抽动几下，南曦和黄怡以为她在哭，哪成想对方发出怒火中烧的低喝：“请你们不要乱说姚哥，请未知全貌不予置评。”</p>
高沫急忙用手在桌子底下捏捏庞圆心腿，低声道：“小庞，你别忘了临行前的事情。”</p>
庞圆心将头垂得更低，不再说话。</p>
黄怡让小女孩呛得郁闷，别过头自言自语发泄情绪：“缺德货还不让人说，没天理。”</p>
倏地庞圆心两步跨到黄怡面前，直垂的双臂攥紧小拳头，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愤愤与黄怡对视。</p>
气势汹汹的目光反倒看得黄怡心虚了，暗戳戳贴近南曦说：“这小丫头不好管啊，你酌情签啊。”</p>
南曦毫不避讳，平静‘嗯’声。</p>
高沫慌张地反复拉了几把庞圆心胳膊，小声提醒：“小庞，你这样白费了他一片苦心。”</p>
庞圆心甩开胳膊，“大不了不签了，我单干去，赚多赚少随便！姚哥对咱们那么好，他让咱们跟着骂他，我做不到！”</p>
高沫脸色一下煞白如纸，匆匆放下自己面子，连声给南曦和黄怡赔礼道歉：“对不起啊，她年纪小，您们多担待，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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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姐，剧组要动身了。”杨盼盼风风火火从自助餐厅跑过来通知，声音随着靠近发现情况不对压低。</p>
“好。”南曦答应，直视高沫淡淡问：“我们要进山里拍戏，你们跟上还是回魔都？”</p>
慧心如兰的高沫快速品懂话中深意，回头环视圈站在身后的伙伴们，得到统一点头。</p>
她开心应道：“跟着，我们全跟着。”</p>
跟着代表可以继续深一步探讨，多了解多增合作希望。刚刚有点她没明说，她坚持留下，也为了得到天禹的持续扶持，寻更稳定的长久之路。毕竟她自媒体的寿命有多长，无人能预知。天禹这棵资本大树，早抱早乘凉。</p>
南曦朝独自生气的小女孩扬扬下巴，问：“她呢？”</p>
“她也跟着。”高沫不住给庞圆心打暗示，好在小丫头虽万千的不情愿，但给了她一分薄面，没当众拆她的台。</p>
开机仪式地点跟着日子变更，从天门山改为张家界森林公园。</p>
剧组不以游览景区为目的，大清早赶在游客进场前，从出口武陵源大门进入。</p>
六点二十赶到张家界十里画廊，绝美的景色前，开机仪式正式开始。</p>
南曦高香举过头，深深鞠下的三躬。</p>
虔诚的样子，让看热闹的Amy都不禁感叹：“南曦对待热爱之事，比别人项目走心多了。”拜佛祈求的态度高下立判。</p>
“别瞎说，曦曦只要接了的事情，一样走心负责呢。”黄怡为小祖宗鸣不平。</p>
Amy不可置信地瞟眼身边仗义之士，这还是昨天和南曦闹别扭、誓死不休的胖墩吗？</p>
敏感的黄怡立刻察觉到对方疑惑，梗起脖子道：“我们闺蜜有矛盾是我们的事情，我不许外人倒她闲话。”</p>
Amy无语，她倒成了外人。</p>
随行媒体们拍好照陆续离去，赶回公司发新闻。</p>
剧组众人启程前往拍摄地，分批坐上耗资1.8E的百龙天梯，垂直从高峰下降335米，亲身体会次神仙下凡的快感。一分32秒的电梯省去五小时路程，轻松抵达金鞭溪。</p>
部分大型设备无法进入电梯，得通过骡子扛，下午才能送到。</p>
据景区清洁工透露，绕过游客通行栈道，往金鞭溪深处走，那里雪景保存完好。他们早起不单为了吉时举行开机仪式，更为了低调避开游客，顺利抵达取景地。</p>
小橘子留守酒店，旅游局安排了资历比较老的两位清洁工陪同剧组。别小看人家的身份，连带他们入园的景区领导都对两人态度恭敬。</p>
整个景区最熟悉地形的并非监控镜头，而是他们。很多地方为了保护原生态，尚未开发，可他们基本逛过。</p>
其中年长的老清洁工汉名叫王大狗，当地名字过长，南曦记不住。</p>
60多岁的他依旧身体硬朗，以前当滑竿脚夫，说通俗了抬游客上山的轿夫。短短一两公里路收费高达800，乍听恐怖乱要价。若亲自走过陡峭山路会发现并不然，买给腿脚不便利的人群，价格公道。</p>
前几年让招安，带上儿子负责清理景区悬崖峭壁上的垃圾。主要因为上了年级，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无从隐藏。就算他身体扛得住继续抬轿子，可游客担心自身安全问题。</p>
众人与王大狗会面时，他背着一个大包，看似非常沉重，压弯了他宽厚的肩背。</p>
途中和儿子王西乐换过一次，看情况王西乐不如他老爹身体素质扎实。走了半小时累得气喘吁吁，原背回王大狗身上。</p>
杨盼盼练过跆拳道，脚程比别人好。队伍走走停停，她一刻不得闲。跑几步等等大部队，无聊促使好奇心发作，伸手去碰带路人的背包。</p>
刚挨上，让王西乐叫停：“别动！”</p>
杨盼盼手一抖，贴着包布料滑下。</p>
瞥眼一惊一乍的王西乐，耐心教育人：“声音小点，爸爸听力正常。”</p>
王西乐快步来到杨盼盼和父亲身边，扯开包侧兜的拉绳，从里面掏出一把亮晃晃的东西。</p>
朝杨盼盼一比划，喝道：“手伸出来。”</p>
最多只容两人通行的石台阶，杨盼盼下方的人看不清他手里具体何物，可杨盼盼看得真切。</p>
学李小龙摸下鼻子，抬手摆出防备的姿势：“小伙子别冲动啊，有话好说。”</p>
一路上各种耍宝的杨盼盼猛地认真起来，没几个人会当真，以为又要表演啥节目。</p>
当明晃晃的东西劈向杨盼盼时，众人后知后觉地察觉问题严重性，再上前阻拦为时已晚。</p>
撕心裂肺的大喊响彻山涧，惊得群鸟齐飞。</p>
王西乐快准狠地抓住杨盼盼手腕，不顾涌上来的人阻拦，一顿狂砍。</p>
凄厉的叫声下，硬是未见一滴血。</p>
众人你拉我扯中缓缓看清，王西乐在用刀背剁杨盼盼手心，边夺边念叨当地土话。</p>
“别挤一处，当心有人从铁链翻出去。”周捷搀着陈谋岑凑近，</p>
一看行为怪异的王西乐，肃然起敬，替其解释道：“他用土办法辟邪呢，你们让开路，瞅瞅一个个大惊小怪的样，丢人！”</p>
“辟邪？”宁伟嘴兜不住话，暗自嘀咕：“刚刚杨盼盼只碰了王西乐他爸的包，难道包里有邪祟。”后怕地双手抱胸，挤回人群密集处。他走错剧组了？到恐怖剧组了。</p>
周捷单手竖直，指间抵在眉间，冲王大狗父子弓腰低头，似行了个礼，说：“老人家，年轻娃娃们唐突了，莫见怪。”</p>
王大狗冷冷瞥眼众人，把包换到身子前面绑好。王西乐在包的上方扬扬菜刀，用带着当地土味的普通话发出警告：“不要乱碰我阿巴的东西。”</p>
“好的。”周捷替众人答道。</p>
杨盼盼搓搓让剁红的手心，等几人走过，跟在周捷和陈谋岑后方。</p>
刻意缓慢前行，好奇打听道：“周大叔啊，那包里装得什么啊？”</p>
周捷不悦地啧声，见旁边老人身子稍稍有点倾斜，忙换回狗腿神色。</p>
两手一起扶稳老人，巴结道：“山路陡，陈老您慢点哦。”</p>
陈谋岑充耳不闻，无视周捷献媚，可他照旧和大儿子似的贴心搀扶。</p>
等走到平缓点的路上，众人成排靠山壁休息。</p>
杨盼盼不气馁，又凑到周捷跟前，虚心求教：“周大叔，你告诉我呗。”</p>
周捷皱起眉毛，本来很小的眼睛一睨视更小了，“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喊大叔，帅哥哥我很年轻。”</p>
一撩稀疏的刘海，炫耀道：“今早酒店服务员认错了我和苏竹小哥，以为我们是兄弟呢，说我们长得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