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带着面具的小丑
系统面板可以根据意念指令移动位置，林洛将悬浮在巨大液晶电视面前的系统屏幕拉到被炉桌上，示意绘梨衣到桌前坐好。
绘梨衣站起来，蹬蹬蹬的走两步关了电视，林洛注意到女孩原来打着赤脚，光洁嫩白的小脚如同春天剥开的竹笋。
像个红领巾小学生一样蹬蹬蹬走了几步后，绘梨衣来到被炉桌前坐好，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小脸蛋却转过来看着林洛，面无表情眼睛里蕴着期待。
“这个系统分为商城，聊天和功能三栏，商城里头出售的东西可以稳定你身上的龙族血统。”
此时系统正停在商城页面上，页面内是一排两个摆了两排的四个商品，商品有图片，名称和售价，第一排是一颗果子和一瓶试管试剂。
果子图片下方写着“朱红果”和“购买：100世界币”，试剂下方是“初级基因修复液”和“购买：200世界币”。
林洛伸手点击了朱红果的图片，于是一股信息涌入了他的脑海，包含朱红果的药效成分和禁忌事项，这东西可以压制龙血污染和龙化现象。
“点上去你可以接收到它的信息，你也试一下吧。”林洛对着女孩说道。
上杉绘梨衣依言也点在了朱红果上，由于长久不见阳光的缘故，她的小手白皙的有些病态。
接收到信息，绘梨衣惊讶地看向林洛，眼睛倒映着明亮的光。
林洛微笑点头，绘梨衣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拿出小本子，刷刷写了一排字来：“林洛好厉害！！”
还带了两个中文里才有的惊叹号。
第二排是“完美治愈药水”和“中级基因修复液”，这一次林洛伸手点在了“完美治愈药水”上，出现的信息特意注明了可以修复脑桥中断手术。
这就是商城的商品，它会根据主人当时的想法出现其最想要的四个商品。
四个商品占据了页面的大部分内容，页面左上方有个“刷新”选项，下方有个“定制”的选项，最下方则是“世界币：1300”的余额提示。
世界币是代表了“存在”“本源”的东西，绘梨衣初始时自带的世界币是1300点，林洛的……是32点。
绘梨衣伸着指头挨个把四个商品点了一遍，林洛则将商城商品的刷新机制分享了出来。
“林洛好厉害！！”
绘梨衣找到小本子，把之前说的话举在发育饱满的胸前，眼睛闪亮亮的。
林洛：“……”
还可以这样的吗？
“我建议我们先买完美治愈药水，它可以修复你身体因为龙血导致的疾病。”林洛建议说道，他虽然能操控子系统，但是也没法帮绘梨衣买东西。
绘梨衣点了点头，手指点在了完美治愈药水下方的“购买：1000世界币”上。
紧接着一瓶盛装着红色半透明液体的中号试管出现在绘梨衣面前，试管飘在空中，液体璀璨如红色宝石，在明亮灯光下闪闪发光，卖相极好。
绘梨衣目光明亮，伸手接住试管，动作小心翼翼的。
她扭头看向林洛，目光像询问主人的小动物。
林洛点头，于是绘梨衣打开了试管橡木塞，仰头一口干完。
一点也不怕有毒的样子。
林洛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姑娘，心想她真的傻的可爱。
是那种相信你就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你的女孩。
完美治愈药水的主材料是凤血树的树心，这种植物具备一种奇特的治疗类血统，能以因果律的方式使机体的伤势恢复到“完好”状态。
相比普通血统法则的消耗生命力加速细胞分裂，这种因果律层次的恢复如初要厉害得多。
红宝石般的液体顺着绘梨衣的食道滑入胸腔，瞬间如烈焰般燃烧，强盛的生命力爆炸般涌入女孩的身体，其中的血统法则开始发挥作用，被龙血污染的脏器重新恢复生机，被切断的胼胝体重新出现，宛如炼金以原质置换万物，无数细胞由生命本源炼化生成。
绘梨衣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绞痛起来，身体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想叫却发不出声音，更严重的是她感觉脑子里浮现出了无数画面，那些画面里有冰冷的手术室，闪着光的紫外光灯，锋利的手术刀具，冷漠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戴着画着公卿的能剧面具。
绘梨衣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仿佛有一个受尽那个男人折磨的小女孩在无助的颤抖，那是她的另一个人格。
脑桥中断手术，通过将左右脑分开，每个半脑产生一个人格。
名为赫尔佐格的男人给她做了这个手术，将恐惧着这个男人的小女孩人格藏起来，让另一个人格成长为最强的混血种，当这个男人敲动梆子时，那个害怕的小女孩人格会出现，然后看着他害怕到颤抖无神，任由摆布。
绘梨衣害怕的颤抖了起来，她原本是跪坐在榻榻米上的，但此刻她将双腿蜷缩起来，双臂同样蜷缩起来，两只小手紧紧地握拳，挡在她的脸上。
无边的恐惧在她的脑海中肆意席卷，狂澜万丈如海啸天倾，而她只能蜷缩在海滩上，呆呆看着亿亿吨海水拔地而起直卷天穹！
突然的，绘梨衣感觉到自己被抱住了。
那并不是一个很宽厚的胸膛，十八岁的男孩身形并不魁梧，但是那个人抱的真的很用力。
就像在连着天的海啸之墙下，有人突然冲到了女孩的前面，张着并不宽的双手，并不是可笑的螳臂当车，而是扑到女孩的身上，后背对着那亿亿吨海水，代替她承受海啸最强烈的那一波冲击！
强大到足以击碎海啸的狂潮涌起，如愤怒的王带着千军万马冲破敌军，巨大的海啸被击成无数白色的沫。
那巨大的恐惧被击碎了，炽热的温暖从男孩的身上传来，某种名为“幸福”的东西如狂潮一遍遍冲击她的脑海，她想《Clannad》里的古河渚被冈崎朋也告白的场景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绘梨衣没有哭，她只是笑了起来，她是个忍受力很强的孩子，很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
绘梨衣感觉脑海里那个带着能剧面具的男人突然变得可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搞笑艺人，那面具画的像个小丑。
林洛抱着绘梨衣一动不动，怕惊扰到女孩，直到女孩的身体不再颤抖，他才开始想原来抱着女生是这样一种感觉。
于是他发现自己不想放开了……
“我不知道吃那个药会让你难受，对不起。”
林洛说话的声音很轻，但绘梨衣听得很清楚，她的听力堪比言灵·镰鼬，几十米外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女孩保持着被抱着的姿势一动不动，轻轻摇了摇头，一点也没有离开怀抱的意思。
身为通过动漫了解外面世界的女孩，绘梨衣并没有普遍的社会常识，按照动漫的观点表达喜欢就是抱在一起的。
被抱着的绘梨衣觉得自己被喜欢了，她喜欢这种被喜欢，就没有想挣脱开。
“在你小的时候，有一个叫赫尔佐格的人给你的大脑做了手术，他想用这种方式控制你，他还用这种方式控制了一个叫源稚女的男生，源稚女是你哥哥源稚生的弟弟，是你的哥哥。”
100世界币兑换的身体同步着林洛另一个世界的身体，不会疲惫，即使抱着绘梨衣的姿势并不怎么舒服，林洛也没觉得累。
这100世界币是绘梨衣喝下治愈药水改变了命运的奖励，剧情扰乱度达到了1%，系统给了1点命运点数和100枚世界币。
这一百枚世界币相当于是浪费掉了，因为林洛肯定是要用投影态观察白王残骸的。
但用一句很俗的话讲，林洛并不后悔……
废话怎么可能后悔啊！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抱女孩啊，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美好的女孩，而且还能抱那么久，简直赚大发了好吗！
林洛将绘梨衣放开，颇有些恋恋不舍，坐到了女孩旁边。
绘梨衣继续抱着膝坐在榻榻米上，听着林洛讲故事。
“那个叫赫尔佐格的男人来自苏联的一座秘密基地，他在那里进行龙族基因的实验，用克隆技术制造了很多胚胎，胚胎的基因来自上杉家的最后一个皇帝，那个皇帝现在在东京卖拉面。”
“那些胚胎中有三个是最成功的，那三个胚胎是你，源稚生和源稚女，之后他来到了日ben，为了混进这里的黑道家族，他给自己伪装了两个身份，一个身份是内三家的橘家后人橘政宗，一个身份是隐藏在暗中的王将，依靠源稚生和源稚女，分别控制了蛇岐八家和猛鬼众，让他们自相残杀……”
林洛认真的看着绘梨衣，继续说道：“赫尔佐格的目的是高天原里埋葬的神，他想成为新的白王，在原本的命运里，他成功了，你，源稚生，源稚女，以及蛇崎八家和猛鬼众的很多人死了。”
“我不喜欢那样的命运，所以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你愿意和我一起改变这该死的命运吗？”
绘梨衣的小脑袋顶着膝盖，巫女服红色的袍摆与暗红色的头发连成一片，绘梨衣的头发很长，散在榻榻米上，如同盛开的花朵。
她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洛，林洛伸出右手，把女孩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