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择
长长地吊桥高悬着，在寂静的天际上，传出断断续续的喘气声，幽黑的铁索桥上，一团浓雾在摇摇晃晃中前行，雾中闪现着若有若无的脸庞。骆羽的鞋早已被灼热的温度融化，脚底已是一片焦黑，汗水滴落，在接近铁板时瞬间蒸发，消散不去的汗雾，将骆羽整个儿围住。
骆羽的意识渐渐溃散，唯有心境尚是清明，那两道模糊的身影定格在骆羽的脑海之中，这是不愿倒下的执念。此刻的骆羽，就像是个伶仃大醉的人，在漆黑的小径上徐徐前行，意识模糊的他，丝毫感觉不到痛，也看不见前方已是出口隐现。
那里，一样是一处圆形的平台，只不过平台的中央，有着一根三尺高的石柱。石柱之上，一条条玄奥的纹路交错纵横着，散发出一圈圈柔和的光，朦胧中，刻着几行刚劲有力的字：
天地玄黄宇际寒，云霄之上护天澜。
后来之人铭此意，佑我苍穹除魔患。
然而意识渐散的骆羽已无法看见这些。走出去！这便是骆羽此时唯一的念想。
百步……五十步……十步……一步…
噗通！骆羽的脚刚一接触到平台，一股清冷便自脚上传来，骆羽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一个不大的空间内，有着一团柔和的光晕，光晕之内，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消瘦的少年，少年衣裳破损，背后有着几条鲜明的爪痕，而此刻，这几条爪痕却在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古铜色的皮肤。躺着的少年渐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在少年的身旁，一个发丝银白，面容沧桑的老者，正打量着少年，老者凌空虚浮，深邃的双目中，尽是赞赏。
“小玄，看来大预言术是对的啊，说不定这个小家伙真的可以完成你未完成的事呢。”老者看着骆羽，低声喃喃道。
寂静的空间中，一老一少就这般等待着时光的流逝。
……
骆羽悠悠的醒来，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骆羽眼前，一张紫棠色的木桌上方，一本古朴的书静静的悬浮着，忽上忽下。骆羽静静的看着，刚才的一颗黑色珠子，已是让他吃足了苦头，此时，他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骆羽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过身，瞬间变得满脸惊愕，手指颤抖的指着前方。
骆羽面前，赫然便是那个凌空虚浮的老者。看着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老者，骆羽的背后升起一股寒意，老者此时的样子，在骆羽看来，纯碎就是一个多年不见女色的人，突然间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时，露出的猪哥般的模样。
“小家伙，用不着这个样子吧，我没恶意。”看着骆羽变换不定的面色，老者微微一笑。
“首先，恭喜你通过了考验”，不待骆羽回答，老者便自顾自的说。
“考验？”骆羽闻言，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考验啊，一个真实无比的幻境，你没感觉到你进去之后，身上的伤口都没反应了吗。”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骆羽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骆羽想了想道，骆羽顿了顿，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考验，你他妈的你是说先前的一切只是个考验，那现在呢，这又是算什么，不是说好了尽头就是出口的吗，怎么又把我弄到这个破房间里来”
若是这话被镇上的人听见，定会大为吃惊，因为他们眼中的骆羽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倒也正常，人都是怕死的，特别是对骆羽这样的人而言，他还要照顾爷爷，还要去找到父母，还要回报那些帮助过他的人们，他的牵绊太多太多了，所以他怕死。若是为了守护那些想要守护的人而死，他无怨无悔，但若是死于一个考验。
“小家伙，不用这么激动吧。呵呵，放松点，你想的不会再有了，既然通过了考验，那自然是有奖励的，怎么？你不想要？”老者看着眼前的骆羽，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一副吃定后者的模样。
骆羽闻言，心中一阵震动，难以掩饰的喜悦瞬间出现在骆羽脸上，这般困难的考验，这奖励，该有多丰厚啊，骆羽此时，已是全然放下了戒备之心，满脸期待的看着老者。
“呵呵，你可以称呼我为玄老。”玄老看着骆羽的样子，微微笑道。
“哦，那玄老，我的奖励是什么？”骆羽闻言，有些急切的道。
“不急，小家伙，你的奖励有两个，一是你先前所见的一切，二则是你面前的这本书。前者可以让你此生无忧，生活富足；后者则意味着以后的日子里，你将历经磨难，甚至可能死亡。”，玄老指着那本悬浮于骆羽面前的古书，笑道。
“二选一，你决定吧”玄老的声音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回荡着，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无论骆羽怎样选择，他都会同意。
“我选后者。”
而骆羽呢，在稍作沉默之后，便说出了自己的选择，一本能够与一座辉煌的大殿相提并论的书，一定非比寻常，而且，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是一本功法。
功法！
这是一个多么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啊，骆羽何止一次的幻想过能够拥有一本功法，因为功法，顾名思义，就是灵师修炼所要的基石。有了功法，才可以将感受到的天地灵气用来淬炼自身。
功法这种东西，一般只有在学院、宗门，以及一些大的家族才会有的东西，而今竟是直接摆在了他的眼前，供他选择，骆羽顿时变得炽热起来。
再说了，骆羽看着玄老的那副模样，分明就是想让自己选后者，所以，骆羽稍作犹豫便说出了自己的选择，前者的确却会让今后的日子生活得更好，但他想去找到父母，想亲自站在父母面前。虽然父母将他交给爷爷后，已是十二年未来看过自己，但他知道，父母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原因，他不怪他们，只是真的很想很想见他们了。
“小家伙，你，确定？”玄老紧紧的盯着骆羽，好像要捕捉骆羽的每一丝表情。
在玄老的目光下，骆羽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羽，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坚持走下去。那我问你，你对灵师了解多少？”得到骆羽的选择，玄老对骆羽也是更加亲切。
“我只知道炼体有九重，而灵师则在炼体第九重之上”骆羽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平日里要陪着爷爷，那有什么时间去了解这些，要是被爷爷抓住，岂不是会气伤了爷爷，关于这点都是从猎人公会的叔叔那听来的。
“呵呵，首先我跟你介绍一下灵师，灵师开始于太古时期，也就是万年之前，然后，千年之前则被称为上古时期。灵师经过数万年的发展、总结，共分为天、地、人三个大境界，每一个大境界之间，都是有着天差地别。而每个大境界中还有着三个小境界，如人境则分为人灵境、淬灵境和化灵境，地境、天境亦是如此。而灵师之间的强弱之分，却并不完全取决于灵师的等级，一个人所修炼的功法高低，在很大程度上也能改变一场比斗的胜负，因为功法直接影响到灵力的强弱。当然，功法也有等级之分，和灵师等级一样，功法也分天地人三品，品之下，又有低中高三级。可以说功法的等级越高，灵师的实力越强，当然，我说的是同级之间，而且，越是高级的功法就越是难以修炼”，玄老说完，也是顿了顿。
“那这本功法是？”骆羽心中已是翻起了巨浪，对灵师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听完玄老的叙述，骆羽指了指玄老旁边的古书，看玄老这模样，这本功法的等级必定不低。
“天品。”玄老口中轻飘飘的吐出了两个字。
天品！
骆羽听见玄老的话，整个人都是呆住了，他想过地品，甚至是地品中级，已经尽可能的往高处想了，可没想到，自己还是想低了。
“不过便不完全算天品，只能说潜力是天品，只要你未来可以满足它的条件，那怕是天品之上，也未尝不可。”玄老看着骆羽的吃惊样，有些不留情的打击道。
骆羽闻言，呼出一口气，自玄老介绍灵师以来，骆羽就处在震惊之中，天品功法，要是就这么摆在他的面前，恐怕他就要考虑心脏能不能承受住的问题了。
“呵呵，除了功法，还有一个就是武技了，武技也是影响灵师实力的因素之一，与功法类似，武技也分三品，不过是纯粹的三品。则是武学，武学是更加强力的攻击手段，当然天地间也有立于武学之上的攻击手段，等你接触到时我会为你介绍。”玄老停了停继续道。
“此前，我与你说的都不是重点，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一定要记住了，因为天地之间，还有着一些堪比灵师，甚至说超越灵师的存在，他们，才是这片天地间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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