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谁有工具谁是大夫

  叶一鸣跑到胡雪岩门前敲门“老爷老爷,老夫人嗓子里卡了鱼刺,您妹妹叫您赶紧赶过去”屋内应了一声,灯亮了起来隐约听见女人嘱托的声音,很快胡雪岩边披着长衫边举着伞出来,两步来到门口,少女还等在那里,看见胡雪岩后简单的交代了情况,焦急的样子险些哭出来。胡雪岩看到自己妹妹身上披着叶一鸣的长衫,冲着他点点头

  “你赶紧披身衣服找把伞,随我去一趟”

  “事情紧急,直接这么赶去不要紧的”

  胡雪岩不矫情回了句“好”又向妹妹嘱托,让她换身干衣服随嫂子晚些赶过去。说完直接将伞一丢跑进了风雨中,少女站在门口看着二人身影消失在远处。

  跑了约二十分钟来到了老夫人的住处,屋内站着两个人,一个约三十岁长相与胡雪岩极为相似,用后脚跟都能想出一定是他的兄弟。边上站着的看穿戴是一位郎中。胡雪岩向他的兄弟打招呼

  “二哥,娘怎样了”他兄弟一指郎中,郎中正要介绍的时候,叶一鸣关好门进入了屋内,看到床上躺着的老夫人,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这不是我妈吗!

  “娘!”屋内的人全被他惊得看向他,包括躺在床上那个的老夫人,这时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就闭上嘴站在了墙角,但眼睛没有离开床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的病情有些麻烦,喉中卡住的鱼刺很深,无法进食,很难取出,我刚刚给她服了一剂止痛的药,想要取出鱼刺,只能将咽喉从外部打开...”

  “你他马再给我说一遍!”站在墙角的叶一鸣爆发了,这不他妈的庸医吗,没有工具扯什么犊子,就没听说过取个鱼刺还得开嗓子的。

  “鱼刺很深,只有开喉一种办法”郎中争锋相对道

  叶一鸣看向胡雪岩“老爷如果您相信我,等我一个时辰”胡雪岩抽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看到老夫人微微点头便同意了。叶一鸣开始忙碌起来,先寻找铁丝,可找了半天没找到,不过倒是在胡雪岩的怀表上找到了一块小镜子,这样先凑到探查镜的重要部件。索问了最近的铁匠铺又要了几两银子,依旧是那身睡衣冲进了雨中,胡雪岩派人追去陪同可出门连影子也没追着。

  将近一个半时辰满身是泥的跑了回来手拿着一个长头的镊子,当然屋内没有人看出来这是干什么用的,叶一鸣将小镜子绑在一个小木棍上面并留出需要的角度,有点燃了能狗找到的所有蜡烛作为光源,很耐心的将镊子深入老夫人的喉中,不一会找出了鱼刺,还好鱼刺很大有很粗,不然微弱的烛光能不能找到都是个问题。老夫人被取出了鱼刺,很舒服的喝了碗粥,但等到给叶一鸣喝姜汤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椅子上伏在桌子上睡着了,胡雪岩与他二哥帮着睡的死死的叶一鸣换了衣服找了一间屋子睡下了,没人知道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是如何找到铁匠铺,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求人家重新升炉锻出这个不一样的镊子,老夫人看着桌子上的镊子陷入了沉思,更没人注意到的是一少女也在角落里看着手中的探视镜与长衫发呆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们的叶屌丝没起来床,为什么呢——被雨淋感冒了,高烧不停浑身发抖,老夫人吩咐佣人请来郎中,睡梦中叶一鸣不知处在什么时空中,这个世界与以前的世界重合了,看到老妈与老爸站在远处向着他挥手,发小们依次拥抱与道别,同学们向他招手并祝福,最后看到了前女友向着自己微笑,身后亮起微光,光芒越来越亮,而后看到的是一张老男人的脸,当叶屌丝正打算削这个吃嫩草的老牛时,突然发现这人的面容有些熟悉,这时也意识到自己醒了。

  当然这张老男人的脸就是扒开他眼睛看眼底的郎中,很尴尬的是这位郎中正是昨夜给老夫人瞧病的郎中,叶一鸣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二人都很尴尬,还是叶一鸣先打破了僵局

  “对不起,昨夜我是过于激动了,冒犯的地方还请莫怪”说着微微的低头行礼。心里话是这样的,我这病还等你治呢,给你个台阶得了!

  “小兄弟说笑了,您的学识让我钦佩不已,昨夜的方法在下十分受益”郎中赶忙拱拱手。

  “诶,我也是以前看过一为老郎中帮人取鱼刺,模仿罢了!”眼看郎中还要客气,我草你再客气客气我都坐不住了,没看到我说话都没力气吗,叶一鸣心里暗骂了一下接着说“郎中我这病...”

  “哦,我刚才给你号了脉,受了些风寒”说完皱了眉头“另外看您指甲尖起裂,是否近期感觉肩沉,左胸闷,尿黄”

  叶一鸣认真了起来点点头,郎中又说“应该是您近期有心事,长时间思念执念,有些事情看开些顺从自然可能会让你轻松一点,药方我给老夫人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郎中慢走”看来这郎中的心地还是很正的“敢问郎中贵姓”

  “免贵姓李,李泽辉”

  “李郎中,如果您不嫌弃把我昨夜的小工具带走好了,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也方便”

  “那可太感谢了,不知工具多少价钱”

  “不需要钱,只是李郎中日后再给我们老夫人取鱼刺不收钱的好”叶一鸣开玩笑道。

  “那是自然,不会再收您家任何诊费的”郎中也打趣道。二人不知道的是几年后二人会再次见面,更不知道的是就因这一面之缘,李郎中的命运被改变了。

  高烧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感觉天旋地转的,也不知趴了多久有人给他送来汤药,起来一看竟然是老夫人亲自端来了。看着老妇人的脸,接过汤药的叶一鸣一口气喝掉,老夫人就坐在床边接过碗,又给他递过一碗水,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小的时候发烧时老妈都是这样给他端热水送药。喝着喝着叶一鸣哭了,老夫人看着他“想家啦?”叶一鸣转了过去不让别人看到哭,老夫人默默地递给他一手帕,叶一鸣接过后擦了擦眼泪,又醒了鼻涕,转过头来

  “不好意思老夫人,这手帕!”

  老夫人笑着看着他“送你了,墉儿跟我大致说了你情况,想要回家我会吩咐墉儿送你回去,听口音你是北方人。”

  “谢老夫人,目前我还回不了家”

  “以后愿意,可以来我这里跟我这老婆子说说话”之后老夫人讲了些一些胡雪岩小时的事,胡雪岩有钱后把她搬了过来,又把他二哥搬来在钱庄里谋了个差事。当问到李婶的身份时,老夫人反问他“你不知道?”然后又说“你就当她是墉儿的表姑就好”之后什么也不说。

  高烧了一天吃下了药后转为低烧,这两日的饭菜全是胡雪岩的妹妹送的,在封建的思想下敢出来已经很是叛经离道了。今天低烧想要回去,老夫人挽留他痊愈后再走可也架不住一再坚持,最后吩咐佣人陪着他回去,到门口时少女跑了出来,将当时叶一鸣披给他的长衫洗好了叠的很方正送到了他手里,预言又止转身跑掉了。少女的情怀叶一鸣感受到了,可他又能跟小女孩说什么,就因为披个衣服就托付终生?骗小萝莉感情,屌丝毕竟还不是骗子。

  如果不看款型叶一鸣还真认不出这是他的长衫,长衫本身的颜色灰白色的,叶一鸣穿着穿着变灰色的了,平时吃饭不注意染些油质,已经变成发黄的土灰色,真不知道小丫头洗的时候什么表情。

  回到家门时看到门前停着一辆官轿,上前打听是王大人的轿子,王大人来莫非是他的提议被采纳了?边思考着边进了大门。进门看到王大人的仆从,仆从说王大人找他,这更加确定了想法。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离很远就能听到屋内传出胡雪岩惊讶的声音“流匪怎么能打到湖南!”

  “更不只这些,这些流匪如今兵分三路,一路向武汉方向,一路兵指长沙,第三路向东南方向进犯,每过一处掠夺物资,暴民数量激增至十余万”

  “朝廷方面没有应对办法吗?”

  “如今国库空虚,正筹措办法,无非是加税,无论是朝廷的的地界,还是流匪经过的地方,百姓皆要受苦啦”王有龄无奈的摇着头“还是看看眼前的事吧,上面说今年务必要按时运达京城,诶!如今流匪横行,航路也是不畅,漕帮都不愿运粮了”

  胡雪岩思考了一下说“如今漕帮随山头林立,但还有一领头人,小弟我曾与魏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可否让我去试试”正说着叶一鸣进了屋内,看见二人都靠在椅子上,上前行礼“草民叶一鸣见过王大人”又转向胡雪岩“老爷”

  “小兄弟,我还合计你到哪里去了,正打算去找你来呢,你的意见黄大人看了,认为可行。之前胡老弟把你的意思跟我说了,我也不勉强,如果那天想来,我王有龄还是那句话,随时欢迎”

  “谢王大人,感谢您的理解”

  “谢就不用了,看你脸色憔悴,怎么生病啦?”

  “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

  “你没好利索就不用回来的,不然更不容易好,这我是与母亲交代过的。再有以后莫再叫我老爷啦,你又不是我家的佣人,你是我店里的伙计,叫我掌柜的就好”胡雪岩直接借着说

  “老夫人挽留了好多次,是我坚持要回来的”之后寒暄了几句叶一鸣便退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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