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白子并没有掩饰自己说了什么的打算，声音一传开，城楼上顿时如同炸开了锅，各种惊呼出口，所有人震动，哗然声此起彼伏。这一刻即便是严谨如秦国骑兵的兵阵中也起了一丝波动，他们在刚才也被白子直接驱散到了万丈之外，白起虽有苦笑，却没有说什么。
不过他们不愧是秦国的军队，很快就又重新组成了骑兵阵，队伍规整，看得白子目中神采一现，也有心动。
他们那里有些骚动，同样也有惊呼声传出，只是声音小了很多，也少了很多。
这并不能怪他们不够遵纪守法，只是因为他们所听的消息太过震撼了，在许多人心中，枪神白子是不死的存在，在士兵眼中，白子已然是神，这即便是在其它国家的士兵也是这么认为，在所有的士兵眼中，枪神白子不只是战神，更是不死不灭的。
可如今在他们认为中不死不灭的存在白子，却自己亲口说出来了自己寿元不多的话语了，这如何能让他们保持得了平静，内心轰鸣。
此时此刻内心最为复杂的当属这张弓宣了，无疑他是最希望白子死的人之一，但在亲耳听到了白子自己说出自己寿元不多的话语后，他的心中却很是复杂难明，渴望白子的死亡，但又不希望白子的死亡，因为这关系白国的存亡，很是纠结。
这声音一入白起耳中，白起全身身体震动，猛的回过身，死死的盯着白子，片刻后，目中精芒顿时夺目，“白子兄，你的眼睛！”之前没有注意，此时似乎被白子的话提醒了，白起再看之时，顿时就发现了此刻白子的眼睛的不寻常，瞳光散乱，没有焦距，竟仿佛是一个瞎子。
白子再看了白起一眼，目中似有深意，但目中依旧没有焦距，瞳光涣散。虽然那柄如缩小了无数倍的长枪依旧没有消散，依旧还在白子目中游走不定，可即便长枪夺目，但能见的依然是混沌的一片。
白子目中的涣散并非刻意假装，在数日前白子就已经感觉到了视野有些模糊，到了现在眼睛几乎已经不能视物，人站在眼前，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轮廓，这是因为剧毒已经腐蚀了全身的缘故，而且可想而知，这种情况还会继续下去，说不定下一刻他的双耳也会失去听觉，也许再过不久，他的身体的器官就会一个个的瘫痪，直到最终彻底的死亡。
不过对白子而言这已经是无所谓的事了，就如他自己所说，命都快没了，看不看得见也没有关系了。
不过即便眼睛全部看不见了，但以白子的实力，眼睛有或是没有基本就没有差别，四周一切仍然无法逃脱白子的注视。
“我已是将死之人，我死后，白国覆灭与否与我再无干系。”白子手中的长枪枪尖垂下，几乎抵在了地面。“那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此刻不行。”
白子看着白起，声音传出的刹那，似乎身上的意境似又要澎湃起来，凌冽的枪意游走，但却被压制，只在身周游走。
白子看着白起，白起同样也在看着白子，许久后用力的点了一些头，“我明白了。”
白子脸上露出了笑意，对着白起歉意的一点头，“抱歉了。”
“这也没什么，只是你的身体真的？”到了现在白起心中依旧还留有一丝迟疑，不敢相信，以白子强大的实力天地间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伤到白子的东西存在，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ｐｉ霜也不可能。
别说是白子，就是他白起也已经几乎不惧任何剧毒，顶多就是如白子那般暂时的中毒，想要真正中毒几乎不可能。
以他的势力手段，白子被袭杀的过程详细想要知道并不难，也知道了白子中毒的事情，可就是这不可能事情，白子却真正中毒了，甚至还被腐蚀了生机，这事他根本就不敢想象，所以他在一开始才会没有发现白子身体的情况。
“嗯，是真的！”白子没有半点隐瞒，很洒脱的承认了，他确实也没必要隐藏什么，他都已经是快死的人了，而且他本就是这样的性格，洒脱随性。
“身体的生机几乎被侵噬干净，现在的我也只剩一口气吊着，即便就是个吊死鬼了。”白子飒然一笑，罕见的开了下玩笑。
白起没有笑，也笑不出来，他是最不相信白子会死的人之一，可真正从白子口中亲自确认了这个事实后，白起心中有浓浓的遗憾。虽然一直未曾表示过，但他白起未尝没有争胜之心，也有着有朝一日超越白子的念头，但似乎这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白起陷入了沉默，许久叹息一声，摇摇头：“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难道就这么在这里守着，直到……”白起的话没说完，但任谁都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想说的是什么。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喝酒，我可以向白子兄保证不动白国，就是退兵也可以，甚至如果白子兄需要，我也可以暂时为白子兄守护白国，白子兄大可不必在这里干站着。”
望着白子，白起目中有期待，期待白子会答应，最后的把酒言欢，弥补他最后的遗憾。
“不了，我还要事情要做，抱歉了白起。”白起目中的期待白子看见了，但还是拒绝了。
白起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抱拳就要转身离开，回到他的骑兵队伍之中，静静地等待。
看着白起有些落寞的背影，白子哑然一笑，突然出声说道，叫住了白起，“武是什么，你为了什么而习武，或者说你的刀为什么而挥动。”
白起迈动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望向白子，有些疑惑，但是目中却有思索，似乎是在思索白子所问的问题。
白子微微一笑，也不等白起的回答，平静的说道：“武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称呼，只是一种令自身强大的手段，我不知道别人是这么认为的，但这就是我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