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三十多年李涌还是第一次真正摸到黄金,虽然在金店也隔着玻璃也看到过黄金首饰,也在街上或者吃饭的时候看到过很多人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但他自己对那些没有任何兴趣,总觉得和那些黄的耀眼的劳力士一样不是自己能带的东西。手中的这尊小金佛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摸到黄金,那种沉甸甸的感觉与攥着一把人民币的感觉完全完全不同。

  金佛很沉,之前虽然感觉盒子很沉,但李涌原本以为是红木的原因,而现在这尊金佛拿在手中李涌才真的体会到为何会有人如此痴迷于黄金。佛像的雕刻非常细腻,是那种传统的坐佛,高度比李涌的掌宽大一些,造型不是在国内常见的那种丰腴的佛像,而是体型略瘦,佛像的头上还镶嵌着细密的绿宝石。奇怪的是佛像的后背上开了一个槽,并有一个滑块,李涌向下推了推滑块,一根带齿的铜条赫然从佛像的底部伸了出来——是一把钥匙。

  李涌楞住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这那把钥匙,不像普通的钥匙,这把钥匙的头部是平的,推进去后钥匙的头部和佛像的底部持平,在钥匙孔的两边还分别刻着两个汉字“山”、“下”。

  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把钥匙藏起来?谁会这么奢侈用黄金和绿宝石来做钥匙柄?如果不是黄金太软的话估计连钥匙齿也会是黄金做的,那么这把钥匙后面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山下”两个字又代表了什么?好长的时间里李涌一边想一边反复推拉着滑块,眼睛虽然看着佛像但实际上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不想了”,李涌收回了思绪,忽然,李涌发现佛像的头部两排绿宝石之间出现了一条缝隙,从缝隙中可以看到两根金属齿条,李涌试着拉了一下,拉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佛像中得秘密还很多,这又引起了李涌的兴趣:“我刚才做什么了?”李涌觉得自己的头已经有点儿大了,就像当初高考的时候碰到不会的题一般难受。想起自己刚才只是反复推拉那个滑块,于是李涌又试了两下,果然,佛像头部上那一部分在慢慢上升,这让李涌很兴奋,仿佛当年看见久追未果的女孩忽然对他点了点头一样。

  滑块再也推不动了,钥匙最终留在了外面,而一块一分钱硬币大小的透明石头完整的出现在了李涌面前。宝石呈稍显扁平的椭圆形,透明度很高,李涌不相信一尊黄金雕像里会藏一块玻璃,反而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块宝石,尽管那块石头的外表没有切割出宝石常见的棱角。隐隐约约似乎石头表面还有些复杂的图案,但因非常细密很难看清楚,只能大概看出除了些不规则的圈儿意外似乎还有一条曲线,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李涌拿着坐在了沙发上,顺手把佛像往茶几上一放,伸手又点上了一支烟。还好这是吸烟楼层,李涌还记得第一次出国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没有跟前台提出要求,而那个前台服务员也没有问李涌要不要吸烟楼层,结果住进去以后到处找不到烟灰缸,没办法只要用喝水的杯子当烟灰缸,后来HouseKeeper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眼神比较异样,于是只好又掏出几个美元当小费。有烟就是好,不吸烟的人不会理解吸烟人的习惯,吸烟的人经常说烟能帮助他们思考,烟是不是有这个效果李涌也不清楚,但每次思考问题确实也养成了吸烟的习惯,而且问题越难吸的越多,有时候不知不觉就能抽掉半包甚至更多,有时候没有烟了也像丢了什么东西找不到一样。但不得不说,这确实不是个好习惯,李涌自己也承认,但他试过几次戒烟后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最多的一次他戒了三个月,可是每次出去谈事儿或者聚会自己总是推脱不抽总有点儿不合群的感觉,尤其是很多老熟人还拿这事儿笑话他,说戒烟的人不可交,连烟都能狠心戒了对朋友也一样能狠下心来,这让李涌着实有些挠头,而且看着别人在那吞云吐雾聊得热火朝天,自己却在旁边干坐着也有点儿不太舒服,尤其是跟客户,互相让烟在国内似乎也已迅速沟通的一种手段,这么着几次下来李涌只能又无奈就范了,尽管没少挨老婆白眼儿。在家里的活动空间也大幅度受限。

  抽完一支烟李涌又起身给自己跑了一杯茶,酒店的茶免费,咖啡也免费,但李涌不喜欢那种速溶咖啡,而是学人家冒充有品位喜欢喝那种现磨现煮的咖啡,喝的时间长了也确实觉得和速溶咖啡不一样,这跟上学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上大学的时候上半个月胡吃海塞下半个月勒紧裤带,别说喝茶,有时候茶叶罐儿都还要拿水涮涮,就这还有几个无良室友来抢,更不要说经常喝咖啡了,印象中只有有数的几次和女同学出去喝那种速溶咖啡,当时感觉很甜,真的很甜,当然现在也不知道是咖啡甜还是心里甜,而这种事是绝对不能跟老婆讨论的,而现在,李涌只能用时因事变事因时变来解释了。

  李涌走回窗边,先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直起身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天很蓝,蓝的有些不真实,玻璃滤掉了一部分紫外线后让天空比在外面看起来更蓝了,玻璃很干净,太阳虽然已经有点儿西斜但光照仍然很强,李涌的窗户有些偏西,不过空调开得很足并不觉得热。

  李涌伸了伸懒腰,然后又前后左右晃了几下头部,感觉身体放松了很多,然后又坐在了沙发上伸手去拿茶杯,手伸到一半李涌就停住了,阳光照射在了那块宝石上,在宝石下面的杂志上出现了明暗不同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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