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紫 上

  继“**”之后,法师的家里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成员。薇奥拉为这条长相奇怪的带鱼造了一个“水族箱”——其实就是悬浮在空中的大水球——,每天看着它在里面晃来晃去,有的时候它会呆呆地看着外面,但是更多的时候在追逐着自己的尾巴。每天小幽香都会自言自语着怎么料理这只乌龟和这条带鱼才好吃,但是与其说这像是自言自语,不如说是她在提醒自己。当然了,过了几天左右,这个没什么常性的小家伙就很快地把这件事忘掉了,专注于如何收集和玩弄毛玉这件事情上。

  “不,幽香,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收集再多的毛玉,用绳子系在房顶的风向标上,这栋房子也不可能飞起来的。”薇奥拉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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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继续流逝着。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范围只限制在整个太阳花田的圣地,也逐渐地扩大了。很快的,几乎整个半位面,都彻底地变成了圣地,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神秘能量充盈盘旋,秘法之流鼓动不息的灵性之地。而随着圣地的扩大,其散发出的“共鸣”的性质,也逐渐在产生着变化。

  最初,作为太阳花田的圣地,其共鸣之性质为“生命”,而这一共鸣的化身,就是小幽香本人。在圣地扩大之后,她的外表也随之成长发育(对于薇奥拉来说最直观的变化就是那日复一日增长的胸围),当然了,她作为既定的圣地化身,其“生命”的本质是不会更改的,无论圣地扩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幽香的本质,也依然是当初太阳花田的共鸣。但是除此之外,这个成长了的圣地,又逐渐诞生出了一种新的共鸣。

  这里有什么呢?这里有魔法,有精魂,有圣地,有巨龙,有,或者说将会有,注定会有,一切的,所有的被冷硬的心肠所拒绝的,被枯燥的头脑所无视的,被干涸的双眼所遮蔽的,被了无生气的万事万物所从自己体内剔除掉的,那种对于自以为成熟的蠢货们来说过于天真的,对于自以为强大的傻瓜们来说过于古老的,对于自以为精准而正确的呆头们来说过于模糊、陈旧,‘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里有幻想,不,幻想即是真实。这里的一切都是幻想,也都是真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棱角分明,一切都会模糊在那境界的线条之中——

  没错,这个圣地的共鸣是“幻想”,它会吸引一切同样拥有此等本质之物来临,这个位于灵界的圣地,会在和它重叠的物质界的每一个角落低语,会在每一个角落召唤,来吧,我们把大门的钥匙藏在孩童的梦乡之中,我们把谜语的答案藏在寄宿着妖精的花苞里面,我们把前进的道路藏在灵性震颤的最深处——”

  这里是无限扩张开去的莽苍密林,没有文明的侵蚀与污染,细小的妖精从还未绽放的花朵之中飘然飞出,少女眼波般潋滟的湖光之中泛起了小仙女的微笑,每当有一个孩子说不相信童话,就会有一个精灵从枝头跌落逝去。可是这里只有会做梦的孩子,没有不相信童话的孩子,这里有着妖精的孩子,幻想的子嗣。

  冰冷坚实的混凝土蜂巢远离吧,这里只有散发着蜜糖甜香的,黄黑相间的小精灵的家园;沾满灰霾的肮脏天空远离吧,这里只有笼罩在整个世界之上的剔透琉璃;即使是红橙黄色也失去了原本那暖意,全然冰冷的电气灯光远离吧,这里只有星光、月光、萤火虫点燃的夜灯,和睡梦里温柔的彩色梦影。

  ——所有冰冷而棱角突出的伪物远离吧,不要用你们的显微镜和手术刀剖开这个世界。

  ——所有被人遗忘的古老的梦境聚集吧,请你们在这个灵性充溢的夜晚,在孩子们的耳边吟唱时光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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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似乎,长大了一些。”薇奥拉仔细地打量着小幽香——不,好像现在已经不适合在她的名字前冠以“小”字了。有着绿色长发的,看起来十六岁左右的少女已经脱离了原本稚气的模样,现在她的个头比薇奥拉还高一大截,原本细瘦的腿也变得丰满而修长,虽然依然带着一点儿还属于小女孩的那种清甜,但是在胸围上,她已经足以傲视自己曾经的“母亲”。那挺拔的山峦,虽然还没到莉丝那种几欲裂衣而出的程度,但已经足以对比出薇奥拉的渺小了。

  “是‘一些’吗?”幽香见状轻笑一声,似乎所有所指地挺起了自己的胸部,随后薇奥拉的额头上就凸起一根青筋。

  “啊,算啦算啦,我要去魔界了。最近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她老大不耐烦地挥着手,给自己找了一个相当正当的接口来逃离这对山峰的压迫感,而后者则以嗤嗤的讪笑来表示理解。

  “不过这两个家伙也越来越大了,好像。”似乎是还不太放心一样,法师在离开之前特地去查看了一眼那只乌龟和带鱼的情况。因为圣地的关系,这两个小家伙的寿命似乎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同类(哦,乌龟原本就这么长命),还有体型也是。在很久之前,它们就已经不能放在家里养了,于是薇奥拉在后院为这两只开辟了一个池塘。

  看着半人高的巨龟缓缓从自己的身边磨蹭过去,法师忽然感到十分地哭笑不得,她蹲下来抚摸乌龟光滑而潮湿的甲壳,“似乎都能够坐在上面了。如果你这家伙能飞该多好。”乌龟闻言抬头懒洋洋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有没有理解了薇奥拉话里的意思。

  在圣地的笼罩之下,不单单是幽香产生了变化,就连这里的一草一木,一鱼一虫,似乎也变得格外有灵性。这只乌龟也是,薇奥拉觉得它应该能够听得懂自己说话,但看这个家伙呆呆的反应,大概听懂了也和没听懂没什么区别吧。不只是这只乌龟,就连森林里的野兽也似乎开始拥有了灵智——比如她前段时间在森林里遇到的那只奇特的,三条尾巴的狐狸。

  “算啦。反正你也哑巴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薇奥拉拍拍乌龟的壳,站了起来,然后随着她的动作,水塘里的带鱼立刻游到了池边,从水里伸出头打量着她。

  “你也要好好的,嗯……”薇奥拉看了看这鱼,然后评价道,“和这只乌龟一样傻气。”

  闻言带鱼瞥了乌龟一眼,后者则什么反应都没有。

  “幽香。”从池边离开,薇奥拉又想起了一件事,叫住了打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阳伞,站在花田边赏花的幽香。

  “嗯?”幽香回过头来——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挑逗薇奥拉的机会——“在走之前还需要先埋埋胸以示安慰吗?”说着,她耸了耸肩膀,胸前的两团丰满因为这个动作而跳动着。

  “在有时间向我炫耀你那两坨玩意之前,还不如先把挂在风向标上的那一大群毛玉摘下来放掉。”薇奥拉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搓一发解离术摔到这个家伙的胸部上去,把那“卑劣的”高峰彻底夷成平地。

  “那是一种标志性的东西,妈妈。”长大了之后,幽香对这两个字的态度似乎就变得和小时候截然不同,她在咬着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十分复杂的意味在里面,在俯视着薇奥拉的时候,这种复杂的意味就变得更加之复杂了,“就像你的平胸一样,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呢。”

  “我干脆烧死你算了。”

  “啊,不不,其实我觉得,妈妈的身高比女儿还矮的话会很奇怪哟?”

  “也没什么奇怪的吧。说到底身高这种东西一点都不重要啦。”

  “妈妈比女儿还**会更奇怪哟?”

  “你在说谁**……重要的是实际上的年龄,年龄啦,你这家伙,我比你年长好几十岁!”

  “好几十岁很年长吗……”

  “啊,什么,你这家伙,在找茬吗!?”

  “妈妈比女儿还平胸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吧?”

  “你把头伸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在幽香银铃般的笑声之中,薇奥拉愤愤地离开了半位面。

  但是她刚刚离去不久,这个半位面就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一道裂缝在空中打开,就在洋馆房顶的风向标旁边,在那一大群毛玉所投下的阴影之中。那裂缝的两头系着蝴蝶结,漆黑的内部无数眼睛在诡异地闪烁着。一条手臂从裂缝中探了出来,随即是脑袋,上半身,下半身。很快地,一个穿着紫色洋装,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的金发少女从裂缝里钻了出来,然后以一种充满了好奇的姿势坐在上面,打量着笼罩在自己头顶上的毛玉们。

  “还真的是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呐……”

  她喃喃自语着,然后低头看向了地面,那紫色的双眼和地面上正好抬头向上看的那红色双瞳恰好对在一起,于是双方就都愣了一下,前者是没预料到这么快就会被这家的主人发现,后者则是没预料到会凭空冒出来这么个家伙。

  “啊,早安。”片刻的尴尬之后,紫衣少女若无其事地朝地面上的幽香摆了摆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但是幽香却没有吃这一套,她把阳伞合上,眯起眼睛看向这个以她的定义来讲应该算是“入侵者”的家伙。

  “谁啊,你。”绿发的暴君抬起了手中的阳伞,伞尖笔直地指向了空中的少女,“算了,不管你是谁,三秒钟之内从那上面给我滚下来——不,从我眼前消失好了。别让我亲手做这件事,那样对你不好。”

  “啊啦,能够交流但是没办法好好说话吗?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咦,我好像说过这句话了。”作为回应,紫衣的少女也饶有兴趣地眨了眨眼睛,“恰好我是很懒的那种人呢,所以你上来自己动好了。”

  “那你就去死吧。”

  幽香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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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有团,所以没更新(理直气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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