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内讧
回到董克治大营，看到董克治满脸愁容，连连派出斥候前往各地探明究竟。
其时董克治已经率领三镇兵马逼近福州城，一夜之间附近数十个州县全部改制，明明还是清军将军，但全部悬挂起郑字旗。
众将一听抱怨不已，大家齐聚道董克治大帐高声吆喝着这是怎么回事情，怎么一下改为郑字旗，不是让大家战功大打折扣吗？
听吕潜谈起出使经过，众人更是叫喊不已，怎么出了这种事情。
特别是参将郝永久，昔日郑森到潮州卖粮双方结了梁子，更是力劝道：“大都督，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过去清军将郑森赶到金门动惮不得，现在突然之间数十个县城怎么一下都投降了郑森。”
杜永和也劝诫道：“大都督，张学圣都是汉军旗人，罪恶深重，其手下总兵马得功更是迫害弘光帝的元凶，可不能这样轻饶啊。”
董克治正在疑惑的时候，一个斥候跑来，声言郝尚久所辖53营在怀安堡发生激战。
这怀安堡本来为旧日怀安县城所在地，在万历八年并入侯官县，如此闽县，侯官县并列，成为福州的倚郭，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按照计划，53营把总郝尧率部夹击怀安堡，但所部赶到的时候清军已经改旗易帜变换成郑森的郑字大旗。
看到郝尧率部杀到，城墙上的绿营兵马一再呵斥，要求郝尧等人停下，郝尧一看郑字旗就是气，前年其父宣布反清复明之后，郑森率部赶到潮州卖粮，双方发生争执最后大打出手。
现在新仇旧恨，郝尧当即下令向城头放枪，城墙上绿营兵丁反击，其后赶来的53营千总见状更是率军攻城，在今天早上攻下怀安古城。
听到忠勇军攻打怀安古城，正愁找不到事端的蛮清福建巡抚张学圣见状大喜过望，急忙令马得功率领万余绿营兵马前来夺取怀安古城。
听到绿营来攻，郝尧一面派人向郝尚久告急，一面下令加强戒备。
听到绿营来攻，众将一片哗然，纷纷要求率部迎击，而董克治则显得颇为忧郁，在进兵的时候圣上可多次提起郑森乃东南擎天一柱，两家若就此大打出手的话，恐拖延北伐大计啊。
众人纷纷劝道：“大都督，你乃圣上的骨肉之臣，不但有兄弟之盟，且是皇长子的亲舅舅，当可当机立断，对来攻绿营兵丁予以坚决回击啊。”
沉思良久，董克治一面下令闽粤各县严加防备，以应对各种可能事端。
下令第17镇副将窦民望率领本镇兵马全力迎击当面绿营兵马。
令第20镇总兵杜永和率领本镇兵马保护窦民望镇侧翼，以攻打福州城。
而自己则率领第4镇在后居中策应。
郝尚久率领53营先行赶到怀安城堡，此时马得功已经将怀安城堡团团围住，组织5千绿营兵丁发动猛攻，由于众寡悬殊，郝尧部部伤亡甚重。
这可是郝尚久留给儿子的本部兵马啊，归顺忠勇军郝永忠本部兵马从过去一万整编不到3500人，可以说都是郝尚久心腹，现在看到自己旧部伤亡惨重，郝尚久立马下令发动反击。
郝尚久昔日乃李成栋手下大将，作战异常勇猛，更是敢于近身厮杀，经过这半年多整训，虽然所部火器少了一点，但已从过去混战变得更有秩序了。
看到前面漫山遍野的绿营兵将，郝尚久亲率兵马发动攻击，只见少数鸟铳手在后面不断放铳，前面的呼喊着挥舞着大刀杀过去。
看到老父率部反击，郝尧也率部发动反击，如此忠勇军士气大振，喊杀声阵阵。
看到忠勇军援军赶到，马得功连叫不好，这几年下来绿营各部早已经吃够了忠勇军的苦头，有的更是声言忠勇军比鞑子骑兵更难打，所部不但人多，火器犀利，而且还非常善于近身厮杀。
看到郝尚久杀来，马得功虽然连番阻击，但还是被郝尚久率领的一部兵马攻入中军大帐，最后绿营伤亡过半，马得功率部逃回福州城内。
大败马得功后，郝尚久与随后赶到的总兵杜永和、副将窦民望各部于12月下旬从西面，北面将福州城团团围住，并挖掘壕沟准备攻城。
听到忠勇军攻打福州城，郑森派出使者李启轩赶到延平府，面见左大都督董克治，要求忠勇军退出福州城辖地。
而此时董克治也拿定注意，接见李启轩后说道：“郑芝龙本海盗出身，幸得崇祯帝、隆武帝知遇之恩，被隆武帝封为太师，一门两国公两伯公两国姓爷（郑森与其堂弟都被隆武帝封为国姓爷，人称大国姓爷小国姓爷），比起徐达徐氏一门也不遑多让啊。
但郑芝龙一心只想拥兵自重，想做蛮清手下的闽粤总督，不但与蛮清勾结退出险关仙霞岭，而且还间接迫死隆武帝，可以说是郑芝龙让南明复兴化为泡影。”
李启轩辩解道：“左大都督，国姓爷与郑芝龙完全不一样啊，国姓爷曾经在南京国子监读书，自小明晓大义，郑芝龙投降蛮清的时候其曾多番苦劝未果，最后竟然高举杀父报国的旗号，宁愿做逆子也要做大明的忠臣啊。”
董克治摇头道：“李将军，这是郑森的旗号，但到底杀不杀父，天知道。反正我知道其弟郑世恩带着郑芝龙的书函往来期间。
当然，我们不是要郑森要什么大义灭亲，但郑世恩往来期间也是实情啊。”
李启轩摇头道：“左大都督，这是对将军非议啊，将军虽然有千万不是，但对国家忠义无二啊。”
董克治沉思道：“不管郑森与蛮清是否取款往来，但蛮清福建巡抚张学圣，满洲正蓝旗统领李率泰、绿营总兵马得功杀害你们多少弟兄应该是实情，我等现在为你们死难的弟兄报仇，你们不帮忙就可以，若想帮忙，将四人人头拿来祭奠死难的弟兄们啊。”
李启轩张了张口，长叹道：“左大都督，可是国姓爷曾经同意允诺张学圣等人投降啊，若是攻打他们的恐失信于人啊。”
刚刚运粮赶到延平府的漳州知府蒙正发想到自己被郑森毒打的事情，狠狠的说道：“李将军，什么国姓爷，左口一个国姓爷又口一个国姓爷，这不过是当日郑芝龙专权隆武爷为了安慰他们郑家随意封的而已。
你看看，郑芝龙怎么对待隆武帝的，将隆武帝活活害死，可以说郑芝龙罪恶滔天。
再说现在早已经不是前明了，现在是中华帝国。
若郑氏想对得起隆武帝知遇之恩，就追随圣上杀入紫禁城，活捉多尔衮、活捉顺治，活捉孝庄那个老妖婆，若是想借此割据一方，妄想。”
李启轩看着董克治道：“左大都督，郑将军绝对没有割据的打算啊。这个蒙正发是小人，想借左大都督的手报当日被毒打之仇啊。”
蒙正发狠狠的说道：“我蒙正发是不是小人既然有大都督，皇上评判，圣上为天下黎民百姓，为前明连番大败鞑子乃海内人望，永历帝也禅位了，鲁监国也归顺了，连崇祯帝的三皇子都跑来投奔了，全天下只有多尔衮与你们不承认，这是什么道理？”
李启轩看着董克治道：“大都督，郑将军嫉恶如仇，若是听到蒙正发如此污蔑的话，恐…..。”
蒙正发接过话题道：“誉满天下者谤亦满天下，若仅仅我蒙正发如此说你们可以不用理会，恐怕天下如此说郑将军的多着呢.”
李启轩没有办法，回到福州城下面见郑森，听到蒙正发如此说自己，大怒，当即与清军合兵一处向城外的忠勇军发动猛攻。
郑军善于水战，陆战实力与一般绿营无二，郑森虽然鼓动将士苦战，但无奈忠勇军已经挖好壕沟，再加上忠勇军火器犀利，而联军离心离德，在战场上互不支援，苦战三天，最后形成对峙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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