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保守的文臣

  经过一个月航行，在这年十一月姗姗回到成都，杨昭上岸，率领千余骑进入成都城，远远的范文光、蒋世铉、严锡命等人出城三十里相迎。

  在一番奉承话之后，严锡命说道：“王爷盖世英雄，接连挫败强敌，像黔国公那样世镇云南，裂土封王本来就在清理之中，但谁料到朝廷竟然接连下发两道截然不同的圣旨，王爷所受到的委屈，川中百姓为王爷叫屈啊。”

  杨昭内心一喜，不过面上还是显得无奈道：“严兄，各位大人。攻占云南之后我只想征讨鞑子，我们四川地势大家心知肚明，四川就是一个盆地，不论是云贵，还是汉中都可以长驱直入深入我们四川腹地。

  像诸葛亮那样出祁山北伐，大家想想岳武穆这种人都不能成功，我这个落魄举人当然更是不可能啊。

  如此向皇帝请旨为川陕甘云贵湖广总督，好誓师东征，谁料到竟然惹出这样一个事件，哎，不说了。各位，虽然黄应运他们拥戴孤为平辽王，但大家不要拘谨，大家也知道我的志向不过是讨伐鞑子，恢复二京而已。”

  众人一听，场中众人态度迥异，有的声言杨昭立下如此大功，再加上大明名存实亡，不要说称王，就是称帝也在情理之中。

  再说了杨昭在四川推行新政，杨昭不称王，将来即便统一之后，皇帝会不会废除新政还未可知亦。

  因此，很多新政既得利益者，很多对大明失望的纷纷声言杨昭应该称王。

  而蒋世铉、袁定等人则认为如今大敌当前，应该适可而止，称王虽然合情合理，带要防止别人说三道四。

  最后，则是范文光、钱邦芑等人，现在还是认为杨昭称王太过于急迫了。若是北伐成功，就像诸葛亮那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物，就声称不要说九锡，就是十锡都可以。

  在马车上，范文光叹息道：“王爷啊，虽然群臣拥戴，但你还是应该坚决拒绝啊。大明自古以来就没有异姓封王的，王爷虽然功勋卓著，虽然嘴上不说，王爷在群臣拥戴下称王还是引起一些人不快啊。

  这黔国公与平辽王有什么差别？黔国公毕竟有朝廷圣旨，即便那些抱残守缺的也认为王爷名至实归。而王爷在群臣拥戴下称王，不论如何还是惹来诸多非议啊。

  王爷既然在群臣拥戴下称王，为了消除其影响最好现在率部东进，到时候匡复江南诸地之后，若是皇帝不下诏封王爷，天下必然会为王爷抱屈啊。”

  杨昭握着范文光的手道：“范兄所言，字字珠玑啊。范兄，我也是这样打算的，但谁料到黄应运等人拥护，迫于无奈，我只有勉为其难啊。”

  旁边的殷承柞辩解道：“范长史，此言差异。王爷不为自己计，也需要为天下臣民计啊。

  崇祯、弘光、隆武、邵武帝先后死于国事，而当今圣上只知道逃跑，任何有识之士都知道大明气数已尽亦。

  各地民众虽然口口声声反清复明，主要是因为蛮清残暴，捍卫我们汉族荣誉而已。否则的话蛮清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兵进山西山西与江南诸地。

  如今态势，可以说天下无主，各地豪强不过托名明室而已。

  若王爷不称王，这新政实在难以为继啊。若无新政支撑，地方政治腐朽尚在其次，打仗没钱，民众不支持，如此怎么东进？

  无论如何我认为王爷称王都在情理之中啊。”

  范文光一听，脸色铁青，看架势将与殷承柞发生争吵，杨昭见状，连连阻止，笑着拍了拍范文光的肩膀道：“范兄，你知道我并非贪图功名利禄之人，宋朝虽有祖训不杀功臣，即便如此，宋高宗、秦桧还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斩杀岳武穆啊。

  我只是为了在光复江南之地，收复二京之后有一安身立命之所而已，我只是不想要我想岳武穆那样惨死，要家人流放蛮夷之地，不使抗清大业像南宋那样夭折而已。”

  众人都非常激动，范文光眼中更是泛着丝丝泪水，声音颤抖道：“王爷，这些我们都明白。但，但我们是臣啊，王爷，若真的有那样一天，我，我也不会苟活，我必然以一家老少二十余口死谏皇帝啊。”

  严锡命看着范文光道：“范布政使，我相信你对王爷的忠诚，但若是到了那一天，皇帝不允诺呢？难道要王爷一家，范布政使一家都陪葬？

  范布政使，你是最早追随布政使的官员，若小人进谗言，污蔑你，污蔑王爷，到那时？”

  听到这里，众人低声抽泣不已。

  回到昔日蜀王府，看到王府周围大小院落都已经住满将领家眷，他们纷纷跪在两边，恭迎杨昭回府，看到严锡命已经令人重新装修蜀王府，承运殿基本上烧毁，所留下东西全部已进行清理，现在作为练兵之用。

  后面的圜殿、存心殿已经装修一新，看到这里，杨昭笑着阻止道：“严知府，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断无必要重修这蜀王府之理啊。”

  钱邦芑大惊道：“王爷，这蜀王府是根据诚意伯刘基（谥号为文成公）仿照昔日黄帝宫殿而建啊，臣民们既然忠心拥护王爷，王爷就应该住进王城啊。

  再说了王妃等人已经在上个月住进王城后面的三大宫，王爷回到成都，断无住进其他地方的道理啊。”

  在这种情况下杨昭方进入蜀王府，来到圜殿住下。

  进入圜殿，下车之后竟然看到几个太监，杨昭坐在大殿之上，急招董嫣妮追问。

  旁边的范文光笑道：“王爷，你现在已经贵为平辽王，按照礼制应该由太监侍候啊。臣等听说这七八个太监曾经侍候过蜀王现在生活无着落，特的将其请回来以侍候王爷你啊。”

  杨昭怒道：“范布政使，王爷难道一定要太监侍候吗?

  真是岂有此理，本王就要开一个先例，本王不需要太监侍候。”

  严锡命辩解道：“王爷，自古以来都有太监啊。众人拥戴王爷成为王爷，民间本来就有一些人非议，但若看到王爷身边没有太监，到时候必然会抨击王爷乱了礼制啊。

  王爷，周礼、诗经、礼记等书籍都记载诸侯多由太监伺候啊。”

  杨昭呵呵一笑道：“范兄，严兄，我这个王爷与别的不一样，本王只想像岳武穆那样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匡复二京而已。

  你们给我引用周礼，诗经，礼记，那我问问大家，黄帝是否由太监伺候的？”

  众人一听，抓住脑袋，苦思不已，大家虽然熟读史书，但还未曾看到黄帝由太监伺候的记录。

  杨昭呵呵一笑道：“是啊，连黄帝都没有，后世诸侯王爷都由太监伺候，如此才会出现这样多问题啊。我意已决，这平辽王府与过去丞相府一样，在后院之中由丫鬟、健妇伺候就可以了。

  大家想想，我平辽王府男女老少不过6口之众，即使加上府中丫鬟、仆役这些也不过60余人，这样多房屋绝对住不完。

  这样吧，这王府的承运殿已经废弃，周围两边厢房则作为护卫营左右指挥使驻地吧，作为护卫营驻地吧。

  这圜殿作为接见臣工之所，这承心殿作为日常议事之所。

  这圜殿、承心殿的两侧厢房，左边则是长史司，由两位长史、与钱邦芑佥事带着一干属吏办公，右边是参谋司，由蒋世铉同知、殷承柞副使、龚完敬佥事带着参谋办公吧。

  而正殿前面两个房间则为秘书处，由黄应运主薄、严似祖佥事带着几个人帮忙处理公务吧。”

  钱邦芑面有喜色，问道：“大人，那么这十几个太监怎么办？”

  杨昭呵呵一笑道：“哦，这样吧，每人发放10元遣散银币吧，遣散回原籍吧。”

  众人看到杨昭如此，也只得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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