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抉择与放弃
飞船在天空滑翔，不同于昨天的时候，现在的少年们之间距离彼此拉远了许多，不自觉得分成了两拨。船里的的气氛有些沉闷，终于，其中一个被选为正式弟子的人打破了沉默。
“上官师兄，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离火宗的几位师兄中，就上官明和大家最为熟悉。有什么不懂，大家都自觉地找上官明问去。
对于现在和自己已经成为一样身份的九个人，上官明更加热情了，一听到有人发问，嘴角不轻易间往上一扬：“你们之所以做那个梦，是因为九九问心大阵的缘故。九九问心大阵，顾明思议，具有看穿人们意识深处最真实想法，探究人本心的作用。而控制阵法的人，可以在阵中布置各种场景对阵内的人进行考验。比如说，你们刚开始时的登天梯，就是对你们毅力的考验，而梦中十多年修炼的场景，实际上对你们悟性的考验，最后师门灾难发生场景，更是对你们对师门是否忠诚的考验。我们在阵外面，也没闲着，而是专门盯着你们进行考核评价。”
众少年听了之后，恍然大悟，不过当听到他们梦中一切被人监视时，又不自觉得皱了皱眉。仿佛知道大家所想似的，上官明赶紧解释道：“你们不用担心梦中的秘密被人知晓，其实你们梦中的具体情况，就算控制阵法的人也不清楚。比如登天梯，就是刘师叔发出的气势，能够在刘师叔不断加大的气势中坚持抵抗的，都会梦到登到山顶，现实中就会越来越痛苦、汗越流越多；而那些中途放弃抵抗的人，就会梦到自己爬到一半爬不下，自动放弃，而身上疼痛，流汗程度也会慢慢减轻。在比如那些修炼场景，其实就是现实中听到了一段简单的法诀咒语，悟性强的会梦到自己修炼飞快，现实中皱眉次数较少；悟性差的会梦道自己修炼龟速，现实中皱眉次数多。”
听到上官明的解释，大家这才放下心里的担心。这时又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个师兄，九九问心大阵，容易布置吗？”
“当然不容易”上官明解释道“那毕竟是给上万人用的！为了布置这个大阵，需要一个微型灵脉维持做阵眼。你们不知道，这凡间的灵脉，早已经被被修仙门派给迁得干干净净，已经很少能被发现了。幸亏师门里知道那个山谷里还有个微型灵脉，要不你们只能去宗里测试了。宗门离这里距离太远，仅仅来一趟就得将近一月！不过若只给几个人布置大阵，仅仅靠着人输出法力维持就行了。”看到众人恍然的样子，上官明十分满意自己的一番解说，自己在这些新晋弟子中，形象有高大了几分。
“那个，上官师兄，那杂役弟子怎么才能成为正式弟子？”看到上官明这么好说话，落选的人中就有人大着胆子发问。上官明听到又有人发问，顺着声音瞧去，一看是那些落选的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里一阵厌恶。在上官明心里，这些落选弟子，只能算是废物一个，没什么好结交的。不过想到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高大形象，上官明立即换上一幅和蔼的笑容。
“成为正式弟子？哦，是这样，杂役弟子虽然不是正式弟子，但还是可以获得一些最为简单的修炼功法和法诀，通过给宗门里做些杂活儿，积攒足够的灵石，就能够申请再次通过问心大阵，成为正式弟子的”
“那谢谢上官师兄了。”那发问的落选弟子一脸激动到。本来他是放弃这次修仙机会的，听到上官明的话，立刻打消了放弃的念头。
飞船继续在天上飞着，而飞船里的气氛，在大家伙儿不停地发问中，气氛彻底热了起来。秦沐阳也仔细听着，想到自己这次是和父母告别，以后不能经常见面，就问上官明；“上官师兄，能否问一下，我们能不能把自个儿的父母带回去照顾？”
“不能！山门里是不允许凡人居住的！”上官明一看是秦沐阳，印象很是深刻。
“难道宗门附近没有凡人居住的村落？”秦沐阳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
“有是有，不过宗门不会带着弟子的父母过去。你想一想，如果每个弟子都要求把自己的亲人带到宗门附近，那宗门都成了什么了？！宗门也不会为某个弟子破例的，除非你有十分逆天的能力，比如说甲上灵根啥的！”
“那能不能经常下山看父母？”秦沐阳有问道，其他少年对这个问题也很关心，都侧耳仔细地听着。
“下山哪儿这么容易！普通弟子一进山门，除非有什么任务，一般只能待在门派里专心修炼。而且你们这儿离宗门驻地实在太远，筑基期的修士，来你们这儿一趟都得半年多，更遑论炼气期？”上官明顿了顿，觉得有必要和众人解释一下“你们这次和你们父母亲人告别，能有什么话，赶紧说，估计下一次能够见到父母，只能是几十年后了。”
“啊！”众人一惊，“十几年后？”
“是啊，炼气期弟子在山上根本没什么自由时间，只有成为筑基弟子，才能有些许自由，你们才能获得一次下山看父母的机会；炼气期到筑基期，丙种灵根的弟子，在师门充足的资源培养下，一般至少二十年时间，乙种灵根的也至少需要十年时间。”
听到上官明的解释，众人沉默了，想到自己的父母，又想到成为仙人后漫长寿命，无边法力，有些纠结。不过，大家很快想通了，虽然要长时间离开父母，但只要好好修炼，还有机会见父母的，比起修仙长生的诱惑，反而微不足道了。此时的秦沐阳，内心却陷入了纠结煎熬中。
秦沐阳毕竟来自地球的华夏，内心深处还认为自己是炎黄的根。收到华夏五千年的文化熏陶，“孝”之一字已经深深地烙上了灵魂深处。上一世自己没能找到自己的父母，一直甚为遗憾，而这一世的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十分享受父母的关心爱护，生活虽然简单了些，但却十分充实。“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秦沐阳觉得，相比在父母面前尽孝，那修仙虽然令人向往，但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虽然自己灵根比较好，自信十年内能够来看父母一趟，但毕竟不能把父母带在身边侍奉，父母只有自己一个儿子，自己走了，谁来照顾他们？书上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等到自己修炼有成，有能力照顾父母时，父母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那修仙还有什么用？！对于鱼和熊掌的问题，秦沐阳握了握拳头，决定还是选择熊掌。
“上官师兄，我决定了，这仙，我不修了！"秦沐阳一脸坚定，站了起来。
“啊”听到秦沐阳的话，上官明一脸吃惊，没想到秦沐阳会说这样的话，其他少年也十分讶然，这可是令人长生的机会啊，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阿明，你怎了，这可是修仙那，一辈子可能就这一个机会了！”曾阿牛也站了起来，上前劝道。
“是啊，阿明哥哥，你不和小谷一起当仙人了吗？”洛小谷也上前劝道，虽然他年纪还小，不懂修仙离家是什么但他还希望身边能多个熟悉的人。
“是啊，秦师弟，你放弃就再没机会了”上官明也上前劝道，对于秦沐阳，他一直觉得不错，是个上好的潜力股，本来打算要好好结交的。
正在众人一一上前前来劝解时，船头处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胡闹，简直是胡闹!”众人只见在船头闭目打坐的常明真人站了起来，一脸阴沉：“这修仙，岂是尔等想修就修，不想修就不修的？”
常明真人目光一冷，将众人一一扫视了一番，接着更加严肃的说：“尔等既已成为我离火宗弟子，须知一入仙途，便仙凡永隔。凡人毕竟是凡人，百年之后，只会化为一抔黄土。而我等修真求仙之人，寿命漫长，岂是凡人可比。若尔等想要修仙，这凡情还是要早早斩断！”
船上的众人被常明真人给吓得微微发抖，都低着头，不敢言语。秦沐阳也不例外，但想到自己的父母，紧紧握了握拳头，仿佛下定决心似得，朝常明真人跪了下来：
“还请仙长息怒。沐阳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但想到父母已经年迈五十，其他人还有兄弟姊妹可以代为照顾，而我父母就我一个孩子，若我为了修仙离去，谁来照顾他们？父母生我养我将近十二余年，若我为为了自己的前程，弃他们于不顾，还怎么枉为人子？还请仙人成全”
常明真人仔细看了看秦沐阳，沉吟片刻，若有所思。接着一脸惋惜道“我知道你叫秦沐阳，对你的印象很深刻，你无论悟性、灵根都比较不错。哎，可惜，可惜！罢了，罢了，既然你凡情深重，已经不再适合修仙，那就罢了。”然后，有扫视了众少年一番“尔等还有谁要放弃的？”
众人不语，虽有人想开口说话，但挣扎了一番，不再开口说话。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秦沐阳连磕了几下头，心里十分感激。常明真人叹息一声，接着回到船头，闭目打坐去了。
飞船的气氛又变得沉闷，继续在天上飞着。不久，青山镇的身影，终于映入了众人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