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祸起萧墙

  泰祥,尚城也是周国规模最大的一家布庄。可以说,那些周国贵族,有些体面的人都以穿鸿发的衣服为面皮,稍有潮流都不肯落后。

  将张道人轻轻地拉到一边,小掌柜马有年悄声说:“张道人啊,您能用我办事乃是我的荣耀,只是您这位远房侄女实在是,呃,我也只能让她先进工房做做学徒,您看?”

  张道人拱手:“那就多谢马掌柜了,只是贫道这位亲戚还得多劳您费心啊!”

  “张道人您这不是损我吗,当初若不您出手相救,也没我马有年的今天,您侄女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好,那有劳有劳!”

  马有年不再啰嗦,对冰筠微笑道:“江伊是吧?你随我进来,咱们泰祥的规模你也看到了,日后你一切都要听从师傅和掌柜的话,我就在外面的前铺,有困难随时来找我……”

  冰筠点头称是,很快就来到了泰祥工房。这里面分好几个不同的区域,不同区域的分工也自不同,而冰筠来的是染布房,一进门,就感到了阵阵高温个个裸着上身的学徒。碍于冰筠此时的长相,实在是不能进其他的区域,因为衣物首先要讲的是看观,泰祥对这方面的管理也极其严格,只要是有可能影响到泰祥形象的,一律不用,今冰筠也是看着张道人的面子才能进来。

  又跟师傅交代了几句后,马有年转身离开,那师傅还算和气地跟冰筠慢慢介绍着。

  迷雾沼泽边缘,陆陈潜伏在树丛中已经三天两夜,前几日他抓住一邪灵族的哨兵,通过特殊手段得知最近有一邪灵族中地位较高之人要从这里经过。几年来,陆陈为得到冰筠的线索一直游离在遗忘之森中,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搏斗,身上的致命伤就有好几处,但他是幸运的。几年的磨练让他经验更丰富,反映也更迅速,出手也更加的狠辣,因为在这片大陆修真者们望而生畏的遗忘森林中,心慈手软只会断送掉你的性命。

  机会来了,十几个邪灵族从此经过,陆陈仔细观察着,队伍正中应该就是那小头目,实力应该在下级神兽,而他周围的士兵中有几人在王级魔兽阶段,其他的是上级魔兽。陆陈曾经杀死过一头中级神兽金鳞巨蟒,他身上的一处致命伤疤也是在那次激烈的战斗中留下的,他现在装备的护手和两只匕首就是由巨蟒的皮和毒牙铸造的,对付眼前这十几号人应该不成问题。但陆陈还是耐心地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在几年的战斗中他知道,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大意。

  这时,队伍的正中央走到了他跟前,陆陈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两只巨蟒毒牙制成的简易匕首习惯性地一转,陆陈出击。身为秘密部队的他自来就擅长隐蔽和偷袭,速度和轻功一直是他的骄傲,现在他的身法较十几年前更加地简洁、实用,速度也提升了几倍。抬手间,小头目身边的两名士兵倒了下去,一剑毙命。太突然,等那名小头目刚意识到要反抗时就已经被陆陈刺中灵海,重伤,失去了逃跑能力。其他的邪灵士兵发现状况,立即朝陆陈发起了攻击。邪灵族不愧是蜘蛛类中的王者,攻击手法和毒性都要高处很多,好在陆陈对邪灵族有着充分的准备和那不畏毒的蛇皮及毒牙。

  “拿命来!”陆陈低喝一声,骤然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几个王级魔兽的邪灵族稍稍抵挡一阵,但最后还是被击杀。陆陈整了整工具,奔那头目而来。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那头目满脸的恐惧,这种表情陆陈看的太多了,冷笑一声,抬起右手,光芒闪烁,头目的头被陆陈抓在手里,这是秘密部队特用的搜魂术。过一会,陆陈松开手,那头目没了呼吸,化出原形,一只大个的恶心的花斑蜘蛛。

  任务完成,陆陈欣慰地一笑,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陆陈从小头目那里得来消息,作为信息最为灵通的一个种族,十几年前的变故邪灵一族果然是有所记载,但这个头目地位有限,陆陈只是知道了冰筠当年成功地逃出了昆仑。单这一条消息,就让陆陈情绪激荡,像他这种天生为任务而活的人来说,没什么比冰筠活着更令他兴奋。另外他还得到了一条天大的消息,几十年前北魔君无故失踪,而跟随他的邪灵族族长也没了音讯。魔族又有什么大的阴谋?陆陈没法去猜,也没工夫去猜,现在他只有到中原,看能否通过拥有无数眼线的杀手组织来找出些什么。

  若是让冰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寻找自己,跟她一样无时不刻地想着报仇与富国的话,也一定是很欣慰的。任昆仑封锁的再紧,十几年前二皇子政变的事情还是传遍了大江南北。父母被发配南疆,三皇子篡权,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又身故,这一切无一不是冰筠心里的剧痛,但她此刻也只能是隐忍和疯狂地修炼,以求有机会重回昆仑。

  不提旧事,先说冰筠已经在泰祥过了十余天。因为她丑陋的容貌,倒真没人愿意骚扰于她,不过难免被那些徒工讥笑,但冰筠沉默寡言,任劳任怨,又加上那较小的身躯和孤苦的神态倒是引起了众多人的同情,久而久之,冰筠倒成了被人们保护的对象,偶尔几个继续嘲讽冰筠的人也成了过街老鼠,被其他人所排斥,这件事也成了泰祥内部工人间的谈资。

  但不想祸从天降,这泰祥内部有一小混混叫毛国良,本是泰祥大掌柜的远房外甥,仗着有人撑腰在工房间也是无人能惹。偏巧一日他来到染坊,对冰筠多加欺辱,其他人有心维护却也无力,但那毛国良恬不知耻,不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越来越过分,以致那些围观的人忍无可忍,狠狠地将那鼠目胖贼打了一顿,因此,为冰筠惹下了更大的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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