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靠脸吃饭
一路上，药王给李清一一讲述了李鹤的各种传奇故事。
令李清大为宽慰的同时，误会也随之消解，两人好的跟亲姐妹似的，没事就在马车上聊天吹牛。
一个吹她儿子有多孝顺，一个吹她徒弟有多厉害，吹李鹤吹累了，就商业互吹一把，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
至于，到底去哪，怎么去，要走多久，她们完全不关心。
反正，关心了也没用。
一个是拿好处办事，听招呼就行；一个刚刚放出来，两眼一抹黑，听牛B孩子安排便是。
就这样，过村集，淌河流，穿城镇，李鹤一行人先向北，又向西，再向北，前前后后慢慢吞吞走了近一个月。
他们途径青州府城，过刘季的宅邸而不入；路过龙鹤山脉东段，从李祥的眼皮子底下经过，也没跟他联络；倒是许多素不相识的人，成为了李鹤关注的对象。
农人、流匪、难民、商贾、大地主等等几十个形形色色各个阶层的人物，李鹤跟她们进行了各种接触和长谈，于闲扯尬聊间，深入了解了她们的收入、支出、困难、愿望等生活状态。
当然，这一切都是顶着一张黑炭脸去干的，倒不是担心被擒，李清恢复实力后，两个先天大圆满在侧，加之李鹤那超强战力，没有个几万精锐重重围困，是不可能留得下他们的，而是不想让朝廷获悉他们的去向，可以安心苟起来发展几年先。
通过细致的调查研究，李鹤发现，这世界的的确确与华夏的古代有极大的不同。
土地兼并的问题并不突出，底层百姓大都以自耕农为主，只要安于农耕，一年下来，不但能温饱，还能攒上一些余粮。
其原因大致有二：
其一.几乎人人习武，由于习武天赋的随机性，这让阶层间流动的速度和偶然性都大大增强。
也就是说，没准哪户贫寒之家，冷不丁就冒出一个练武奇才，能一个打一群的那种，跟武松似的，地主老财都惹不起。
白天不跟你硬钢，晚上就来偷袭骚扰，整天提心吊胆的，谁也受不了。
要是哪一天，立了战功，当了大官，就轮到地主老财倒霉了。
所以，这世上的大地主阶层，相较而言比较克制，通常不会用谋夺土地等绝户手段，把周遭的贫户往死里逼，结下大仇。
不像前世的古代，虽然也有读书科举等上进之路，但此路对于贫寒人家来说往往不通，大多数没有条件读书，运气好读了书中了第的，仕途也受制于世家大族。
读书带来的软实力，需要获取权力才能变现成硬实力，和这个世界练武就直接转化成硬实力，其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其二.武道的世界，征伐频繁，盗匪猖獗，不服就是干，动不动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因而，人口总量始终上不去，土地和人口的供求关系，始终保持在一个平衡水平。
就拿李鹤他们来说，这一个月至少遇到大小土匪近十波，平均三天就要装B打脸一次，跟网络小说似的，不过，李鹤一点也不讨厌她们，相反，还把她们当成宝贝似的，打脸打的特别轻，事后通通打包带走，一个不落，包括她们背后的父母亲人。
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不是因为圣母心发作，而是李鹤通过认真的调研分析，做出了三个判断：
第一，以他目前的影响力而言，最多能让接触观影业的人，产生或同情或仰慕的心理。
第二，同情者或仰慕者，大多只会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一旦涉及到身家利益的根本，别人是不会追随你去冒险的。
第三，他必须建立更多的利益绑定网络，联合勾连更多阶层的人，让影响力扩大到利益绑定层面，这样才有可能撼动新帝国的根基。
换言之，他现在造反的条件，并不成熟，所能依靠的阶层，思来想去，也唯有完全无产的流匪、难民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可以依靠的阶层姐妹，他怎能不倒履相迎呢？
先打脸立威，再加以利诱：
跟着哥吧，五年以后，保证给你们娶上老公，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干不干？
不信？
把脸上黑灰一抹，露出正义的颜值！
好的，好的，信了，信了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真是！
总之，这些艰难困苦中的娘们，没有搞不定的，尤其是随队向北以后，一日三餐那丰盛的伙食，让她们迅速归心，虽然本质上依然在流浪，但体验已经上升到了旅游的层次！
一辈子都这么过，才好呢，美食养胃，秀色养眼，人生如此，妇复何求？
整个队伍的规模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慢慢建立起了归属感和幸福感，除了一个人，她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笑容一天比一天少。
药王眼神忧郁，顶着越发凌厉萧瑟的北风，独自骑马走在充满欢声笑语队伍的最前方，眼不见心不烦。
五百多人了啊！
这人吃马嚼的，摸着日益干瘪的钱袋，只剩下最后一张大额银票了！
这是她留给自己返程的路费啊。
想不到，她堂堂药王，居然会有为钱发愁的一天。
为了行程保密，自己的踪迹，她没有告知药王谷的其它任何人，这下好了，连个送钱的人都找不到。
货到付款！
多么深刻的四个字，多么气人的领悟，药王到现在还一个窍没开呢，想想都觉得好气，亏大了！
一路上受制于鹤，生怕服务不够周到，那小兔崽子以后算账的时候，会打折扣。
不过...随着远方一座边境城市的轮廓映入眼帘，药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北地郡治——四方城，终于到了！
是的，这就是李鹤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为什么会来这里？！
首先，这里处于炎、新、商三国交界处，战略回旋余地大，换句话说，就是脚一伸，就能外逃，追兵不能擅自越国界，是不是很安全？
然后，这里的老大是霜二啊，没人会想到李家人会跑到这里来，因为没人知道李鹤与霜二之间的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但又十分牢靠的关系。
总而言之，李鹤转了一大圈，牛B轰轰的，可最终，还得靠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