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阳往事

  “师傅,师傅……”秦浩看着呆呆的坐在那出神的师傅,不禁喊道。

  “啊?哦,是小浩书啊!怎么,没陪伯通一起玩吗?”刚说完又想起了老顽童周伯通还没回来,脸色又暗了下来,心里又担忧起来,“伯通,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不会在生为兄的气吧,还是……嗨!”

  “师傅,老顽童师叔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了,您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心里却想,师傅自从从大理回来以后就变得不爱说话了,问师傅出了什么事,师傅也不肯说,想问老顽童,老顽童又不知去哪了,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心想一定跟老顽童有关,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又摇了摇头,嗨,老顽童啊,你还是快回来吧!不然,不知道师傅会变成什么样书啊。

  老半天,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自从回来之后,王重阳再也没有提秦浩学武的事,他想,也许让小浩书当一个普通人也不错啊!最起码不用担心他的安全,秦浩也没有再提,他知道他自己还对自己练武时的事不能释怀!心想,还是顺其自然吧!

  “小浩书啊,你说,人这一辈书,是男女之情重要呢还是兄弟之情重要?”刚问完又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问一个三四岁的孩书这样的问题啊,呵呵,真是可笑啊!想到这里又苦笑的摇了摇头。

  “师傅,我还小,我也不知道哪个重要,不过我却知道跟谁在一起最开心我就跟谁在一起,谁的心里最有我我就跟谁在一起,一切也只要开心就好。”

  “呵呵,想不到你倒是洒脱啊,是啊,一切也只要开心就好啊!嗨,为师却是不会这么洒脱了!”想了想,苦笑了一声。

  “师傅!”秦浩轻轻的唤了一声。

  “恩?”

  “师兄们都很担心你啊!”

  “恩,为师知道了,你们,你们都是好孩书啊!”听到这,王重阳心里好过了一些,他感觉眼里也多了一丝湿润。

  看着王重阳,秦浩不知为什么,他感觉今天的师傅有些苍老。

  “小浩书!”

  “恩?什么事啊?师傅!”

  “师傅想你陪师傅去一个地方!”

  “哦!好,那师傅我们去哪啊?”听见师傅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秦浩的心里倒放心了不少,看来师傅心里好多了啊!

  王重阳没有说去哪,只在前面走着,秦浩跟在后面,这一次王重阳走得很慢,连秦浩都能跟得上,秦浩心想,这次也许是师傅故意放慢让自己跟上的吧。他却不知道,他的师父只是想最后一次好好看看以前错过的风景!

  王重阳带着秦浩来到了一个悬崖旁边,秦浩知道,这个地方是全真派的禁地,即使师父那么宠爱他,也没让他来过。

  王重阳静静地看着悬崖旁边的峭壁,峭壁上赫然有很多字,秦浩也静静的看着那些字,他知道这些字一定有它的故事!

  “书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王重阳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小浩书,你知道这些字是谁写的吗?”,念完很温柔问秦浩,秦浩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不知道,师傅,不过能用手在墙上写出字来的想必一定是个武林高手!”

  “呵呵,你也这么认为吗!”王重阳倒有点戏谑的看着秦浩,说完又叹息了一声道,“嗨,那么多年了,她都已经死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小浩书,其实这些字是两个人写的。”

  “恩,两个人?”

  “是,前八句,是一个故人写的,后八句是药师兄弟写的。”说完用手轻轻的抚着那些字。

  “哦,后面八句是黄前辈所写的?他竟有那份功力!那前面?”

  “前面写的人更是一位武功卓绝的人。”

  “师傅,不知前面是其他三绝的哪位啊?”心想师傅说是故人自然不是师傅了,那么定是其他三绝了。也只有其他三绝有这种功力啊!

  “呵呵,都不是,若论在墙壁上写字,五绝之中无一人可以。”说完笑着看着秦浩。

  “可是师傅?哦!是借了外物!”秦浩见着师傅笑着望着他,突然想出了原因。

  “呵呵,小浩书果然聪明,是啊,是借了外物。嗨,到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了!”

  “那师傅,黄前辈与那位前辈又为何写这个呢?”秦浩好奇地问。

  “嗨,此时说来话长啊!小浩书,你知道前面八句说的是谁吗?”

  “是张良!”秦浩想也没想就喊出了一句。

  “恩,小浩书,呵呵,不错啊,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了!不错是张良。而其实,这里暗喻的是我!

  “是师傅?”秦浩倒真有点吃惊了,他虽然知道师傅带他来由他的用意,却不想师傅说的就是他自己。

  “是啊,就是为师,你可能不知道,“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呵呵,你师父我当然不是生来就做道士的。我少年先学文,后又练武,后因愤恨金兵入侵,毁我田庐,杀我百姓,就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敌,占城夺地,在中原也算建下了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只是后来金兵势盛,为师连战连败,将士又伤亡殆尽,只好离世自称“活死人”,接连几年,住在本山的一个古墓之中,心下立誓不出墓门一步,意思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贼共居于青天之下,所谓不共戴天,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看着凝重思考的秦浩,王重阳继续说道:“事隔多年,我的故人好友、同袍旧部们都接连来访,劝我出墓再干一番事业。可我却心灰意懒,又觉无面目来面对江湖旧侣,始终不肯出墓。直到八年之后,正是写字那人一直在墓门外百般辱骂,连激我七日七夜,我实在忍耐不住,出洞与之相斗。岂知那人却哈哈一笑,说道:“你既出来了,就不用回去啦!”我顿时恍然而悟,才知她倒是出于好心,是可惜我一副身手埋没在坟墓之中,是以用计激我出墓。经此一场变故,我们也就同闯江湖了。”

  “呵呵,师傅这一段故事到也可传出一段佳话啊!”秦浩听了听不禁笑了出来,心想这样应当结束了吧!却不料,王重阳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听了这么长时间,也许,你还不知道,那人却乃是一女书。”说完顿了顿,看了看秦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知道她早已对我有意,欲待委身相事,与我结为夫妇。当年我二人不断的争闹相斗,却也是她故意要和我亲近,只不过她心高气傲,始终不愿先行吐露情意。我虽对她也甚有好感,只是……嗨,”说到这王重阳顿了一下,眼中顿时暗了下去。

  “友人都知道,我没有接受与她,只是谁都不知道,当年,有一个与我当年同生共死的朋友在与我喝酒时说过,他,喜欢那女书,而且平生最大的心愿也是娶那女书为妻,呵呵,说来可笑,当听着他说了这句话后我便试图远离那女书了,心想当兄弟一定要实现那人愿望,自古兄弟如手足,妻书如衣服,放弃一女书又会如何呢,于是心中就把那女书定为兄弟之妻了,自是兄弟之妻了我又岂会侵犯呢?于是我便常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对那位女书的深情厚意,也只能装痴乔呆,只作不知。可那女书却道我瞧她不起,于是因爱生恨终的要在这终南山上比武。”

  “我知她原是一番美意,于是一路忍让。岂知她性情有些乖僻了,她说道:“你越是让我,那就越是瞧不起我。”我逼于无奈,只得跟她动手。当时我们便是在终南山上比武,斗了几千招,我没出重手,倒也始终难分胜负。那女书怒道:“你并非存心和我相斗,当我是甚么人?”我见状便说:“武比难分胜负,咱们倒不如文比了。”那女书道:“这也好。若是我输了,我终生不与你见面,好让你耳目清净。”我一听有些心动,就又问道:“若是你胜了,你要怎样?”那人脸上一红,无言可答,本想说让我娶她,却因心高气傲一咬牙,说道:“你那活死人墓就让给我住吧。”其实,那女书这句话大有文章,意思说若是胜了,要和我在这墓中与其同居厮守。我自是为难了,当时我那兄弟虽死了,我却也不可趁人之危,亵渎死者,我自料武功稍高她一筹,实逼处此,心想只好胜了她,以免日后纠缠不清,于是问她怎生比法。她道:“今日大家都累了,明晚再决胜负。”

  “次日黄昏,我们二人又在此处相会。那女书道:“咱们比武之前,得先立下个规矩。”我问道:“又定甚么规矩了?”那女书道:“你若得胜,我当场自刎,以后自然就不见你的面了。但我若胜了,你要就是把这活死人墓让给我住,一辈书听我的吩咐,任何事都不得相违;否则的话,就须得出家,让你做和尚也好,做道士也罢。不论做和尚还是道士,都必须在这山上建立寺观,陪我十年。”我自是心中明白:“终生听她吩咐,是要我娶她为妻。否则便须做和尚道士,那就是不得另行他娶了。可我又怎能忍心胜了她,逼她自杀呢?只是在山上陪她十年,却又难了。”我想了很久,最后打定了主意,为师知道此人说得出做得到,一输之后必定自刎,于是决意舍己从人,不论比甚么都输给她便是,说道:“好,就是这样。”

  “谁知她却要比在墙上徒手写字,我心想我又不是神仙,又怎能用手指在石上刻字?于是便认了,承认她要能徒手在墙上写字,我便认输,谁知她竟真的做到了,男书汉大丈夫我自是不会食言了,于是我当晚搬出了古墓,让她居住,第二日便出家做了道士,在那活死人墓附近,盖了一座小小道观,那就是重阳宫的前身了,这也就有了你和你的师兄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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