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放肆
若华当然高兴了，萧闵查出了这次的刺客是沈家军，那就证明了沈家军还存留着。
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兵力，也不知如何联络他们。
就算联络上了也无用，她现在是李薇薇，他们不会听自己的。
但至少他们还在不知名的地方活着，他们是沈家最后的痕迹，沈家有她还有沈家军，并没有真正灭亡。
“霜霜阿菱，帮我梳妆！”
“是！”霜霜阿菱立马来了。
“姑娘？我们今天去哪里啊？”阿菱多问一嘴。
“去李记！”若华看着镜子李的自己道。
“好啊！”阿菱活跃起来，她也喜欢吃李记的糕点。
收拾好了，三个人坐上马车出门了。
这时，魏颢魏霖已经坐在自己定的包间里，就在若华常来的包间隔壁。
魏霖品尝着糕点与冰粉，这冰粉是特意为夏季所做的，吃起来冰冰凉凉酸酸甜甜，别提多开胃了。
就是因为好，所以每日的冰粉都是一售而空，这是因为魏颢他们这才吃上的。
女掌柜认人，觉得魏颢与九姑娘关系不一般，所以才要多加照顾的。
说不定以后就算她们的姑爷了。
魏颢不知道女掌柜怎么想的，只时不时看向窗外，这里能看懂门口。
魏霖知道他在看什么，无非是在等人。
他们约好的？魏霖觉得荒谬，京城的闺阁女子如此会影响声誉的，这恐怕有些不妥，但见自己弟弟一腔热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时不时一辆马车经过魏颢都要看上一眼。
经过上次的表白，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有种微妙的感觉在魏颢心里发酵。
没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魏颢一眼看见了。
是李家的马车，下来的也是她和她的丫鬟。
今天不是十五日，她是来见自己的吧？
魏颢如此想，心里泛起一丝丝甜意来。
若华带着两个丫鬟一点点上楼走进来她常去的包间里。
女掌柜乐呵呵道，“就姑娘，魏解元就在隔壁。”
若华点点头，“我知道！”
这都知道？事先知道还是心有灵犀？
若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知道魏颢在隔壁，很肯定的回答。
经过上次他的表白后，若华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但现在确实需要他的帮忙。
她需要知道沈家军的下落，想来想去，能帮助自己的就只有他了。
“九姑娘，这次…”
若华点点头，“你去把魏颢叫过来吧！”
“是！”女掌柜就知道会是如此，立马转身去了隔壁。
才子佳人的故事，多少令人羡慕着。
隔壁的魏颢静静坐着，知道她在隔壁离自己很近后感觉空气都很鲜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门忽然被女掌柜打开来，两兄弟齐齐看了过去。
女掌柜笑了两声，“打扰解元公了，是这样的，我们九姑娘让解元公过去一趟。”
果不其然，魏颢起身跟着去了，而魏霖则是识趣的坐这没动，叫的是解元公没叫他。
等到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见面。
魏颢来到门前，霜霜和阿菱已经老实退出来守门了，虽然行动如此，但还是看不惯魏颢。
不按规矩行事，毁姑娘清誉，不能饶恕。
魏颢轻轻推门，门嘎吱一声开了。
此刻入眼的是一束光，那边有着一身淡绿色的背影，仙气飘飘。
若华正靠着窗看向外边。
她喜欢一个人凝望呆坐着，看着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像时间过得很快。
若华忽然转身看向他，“来了九坐下吧！”
魏颢点点头，门再次被关上，随后他坐在了他的对面。
桌子上的糕点已经香气喷喷，魏颢捏了块放入嘴里，总感觉这边的比他那边的甜。
若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进入主题，“你应该知道沈家军了吧？”
魏颢点点头，城门口贴了告示，只是消息还有待确定，也有可能是某些人为了转移皇帝方向设的局。
若华摇摇头，拿出一块玉牌来，向魏颢那边推了推。
“你看看这个，是我那日藏起来的。”
魏颢看了又看，这枚玉牌雕刻小巧，上边清清楚楚的沈字让人扎眼。
是沈家军的令牌不错了。
魏颢再问，“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想借用这玉牌栽赃给沈家军？”
若华摇摇头，“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谁会无缘无故想到沈家军？不去栽赃别人，而且当日的宴会上禁卫军确实没查出个什么来，只能说明对方并不是故意遗失这块玉牌的。”
分析合理，魏颢也同意的点点头。
“这么说现如今沈家军确实存在，应该躲在了某个地方。”
“是的！”若华拿过那块令牌抚摸，这样精致的玉牌，只有高级将领才会有，所以一共也没有几块。
当初父亲也就给了他的得力手下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个人，其他的若华也不了解。
但这块玉牌上，没有四个人的标志，他的持有者会是谁呢？
魏颢看着她问，“你有何打算？”
“我想找到他们！”若华答得肯定。
“好！我帮你！”魏颢也答得直接。
若华看着他笑了笑，“谢谢你！”
这是第一次，她说了谢谢。
魏颢有一时愣，点头也笑道，“我可不是白帮的，要是帮我未来媳妇我很乐意。”
若华直接白眼，这人正经不超过一刻，“那我若不答应你呢？”
魏颢摇摇头，“那我也愿意帮你，谁叫你美呢？”
若华真是不知道他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不过偶尔跟他斗斗嘴还挺有趣的。
魏颢咳嗽两声，“这样，我们各自动用暗线寻找，不管藏得如何深，终究是有蛛丝马迹的。”
若华点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
这事算是敲定了，两人没了其他话可说。
若华准备起身离开，魏颢也起身，“我哥就在隔壁，不如见见？”
若华确实很久没有见过魏霖了，自从她离开魏家过后。
“好啊！是很久没有见过大福哥了。”
隔壁独坐的魏霖被女掌柜叫住后，有些愣。
阿九要见他？
这好吗？
女掌柜晃悠晃悠手，“举人公？想什么呢？九姑娘还等着呢！”
“好！”
魏霖回神起身走了出去。
女掌柜摇摇头，这举人公，可真够呆的。比起解元公来还差远了。
魏霖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门进去，看到的就是魏颢和阿九对坐着，两人双双看着他。
魏霖有些愣。
魏颢笑他，“哥？看什么呢？还不进来？”
“哦！好！”魏霖关了门就走了过去。
若华看着他道，“好久不见大福哥了，变化可真大。”
魏霖笑了笑，“变化再大我也是你们的哥哥。”
若华笑了笑，看向魏颢，他们都很幸运的拥有着亲情。
三个人一点一点的聊着。
门外霜霜阿菱守着，却也没注意楼上一个身影划过。
这个人就是蔡若诗。
她今天跟着姐妹们过来，虽然跟李薇薇有仇，但也不需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老远就瞧见李薇薇进来了，然后看见她的两个丫头站在门外，再然后看见隔壁的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走进去了。
好啊里薇薇，终于让她逮住她的把柄了。
蔡若诗得意的笑了，她要如何用这个把柄呢？
一时还没想到，这若是传出去，李薇薇怕是要被退亲了呢！
私会男人，还不止一个，这怕是该浸猪笼的吧？
“怎么了姑娘？”丫鬟询问蔡若诗。
蔡若诗指着那门，“盯住那门，之后会出来两个男人，你记住他们，打听他们是谁？”
“哦！”丫鬟不再多问，但瞧见门口的阿菱和霜霜，就知道里边肯定是李姑娘。
李姑娘在私会男人？
这可真是一个惊人的消息，这李姑娘可真大胆啊！青天白日竟然敢私会男人？
王家这可不得退亲了。
这一幕不止蔡若诗看见了，谢文沐今日也在楼上，因为他得知她偶尔会来，就想碰碰运气。
那两个少年他记得，是那个中了解元的魏颢和他的哥哥。
也是，他们都生在霁县，多半是认得的。
只是这多有不合规矩的，谢文沐有些隐隐担心人多眼杂，说不定九传出去了。
她到底是真不在乎名声还是故意高坏自己名声的?
若他名声好，也许……
谢文沐叹了口气，哪儿有这么躲也许啊？他起身要往楼下走去。
蔡若诗无意瞟见了她，她认得是谁？谢文嘛！
听说阿娘最近在与他们家走动，海打探到她啊娘友谊聘自己为妇。
可惜最终不了了之。
原因能有什么？无非是谢文沐不点头罢了，这明眼人都猜得到。
蔡若诗有些生气，凭什么？他谢文沐凭什么看不上她？他还只是个李薇薇挑剩下都呢！
说着，蔡若诗就要往那边走去，丫鬟忽然叫住她，“姑娘，不看了？”
“你替我看着，一定要仔仔细细记住人。”
丫鬟走夜不是不走也不是，生怕姑娘又闯出什么祸事来。
蔡若诗走上去，二话不说就拦住谢文沐的去路。
谢文，看着眼前的姑娘，有些诧异，“姑娘是…”
蔡若诗上下打量，“你就是谢文沐？”
“是在下！”
蔡若诗点点头，“生得是不错。”
？？？？
谢文沐有些懵，他这是被调戏了?
“姑娘请自重！”
“自什么重啊！咱俩还差点定亲呢！”
？？？？这话更是让谢文沐摸不着头脑。
谢文沐退后一步，“姑娘，有些话不能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蔡若诗蛮不讲理问，“谢文沐，你是不是拒绝了蔡家的亲事？你凭什么拒绝我？”
蔡家？
这一提谢文沐有些明白了，看着面前的人问，“你是蔡姑娘？”
“是啊！”蔡若诗点头。
谢文沐笑道，“姑娘，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两个人，若不是情投意合如何能过好一辈子？”
说完这话，谢文沐揖手就侧身从旁边过去了。
蔡若诗转身，心里想着，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是个什么感觉呢？
什么时候她才能遇见一个跟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呢？
蔡若诗气消了，她觉得谢文沐说得没错，既然这样就不怪罪他了。
谢文沐走在前边，身后的小厮笑道，“公子，这蔡姑娘也着实有趣。”
谢文沐道，“休得胡说八道，姑娘家岂是能随便评价的?”
“是！小的多嘴了。”
谢文沐走在前边，心情确实被蔡若诗改善了。
蔡若诗回了楼上，丫鬟紧张问，“姑娘刚刚干什么去了?”
“没做什么。”蔡若诗不准备告诉别人，她看向门口，“出来了吗？”
丫鬟摇摇头，“还没有。”
“这么久？”蔡若诗皱眉了。
又等了许久，屋子里才出来人，是李薇薇先出来的，她带着两个丫鬟走下了楼，蔡若诗避着她怕被发现。
但该发现的还是发现了，若华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蔡若诗感觉到人抬起头来，故作很惊讶的语气问，“李薇薇？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若华笑着问。
蔡若诗拿起桌上的糕点，“来吃东西啊！好吃。”
“那就好！”若华点点头，“我还怕对招待不周呢！”
“哪儿有？”蔡若诗假装道。
若华直接挡住她的视线，蔡若诗微微侧身，若华也侧身，蔡若诗再侧身，她也侧身。
蔡若诗怒道：“李薇薇你故意的吧？怕我把这事说出去？”
若华装作不懂，“说什么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来吃点心的吗？”
“吃个鬼的点心。”蔡若诗想爆粗口。
若华轻笑，“淡定淡定，现在很多人看着呢！”
确实，蔡若诗刚才那句话声量有些大，周围投过来不明的眼光。
蔡若诗声音降低了，“别否认你，我刚刚都看见了，你定了亲还私会男人。”
若华还是装作不懂，“你说什么呢？平白无故污蔑我？泼我脏水？”
“我泼你脏水？你敢不敢让我进屋查看？人就在里边。”
“人在吗？”若华耸肩，“你进屋查啊！”
“查就查！”
说着，蔡若诗就起身往那包间走，推门就进。
里面阳光很盛，安安静静的，却没有一个人。
“怎么可能？人呢？”蔡若诗有些惊愕。
若华走过来，“哪里有什么人？你看花眼了吧？”
“我怎么可能看花眼？你少狡辩了，肯定是躲起来了。”
蔡若诗走过去左瞧瞧右看看，却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怎么可能？
蔡若诗不相信，直接往隔壁去了。
窗户大开，肯定是爬过去了，她不信逮不着人。
隔壁的门也被她推开，可是依旧没有人。
蔡若诗彻底愣了，“人呢？你把人藏哪儿去了?”
“我哪里有藏人？”若华笑道，“我就说你看花眼了嘛！”
“不可能，我一个人看花眼，难道两个人也是看花眼？”蔡若诗拉出自己的丫鬟来，“你说说，刚刚是不是咱们一起看到的？”
丫鬟当然肯定的帮着自家姑娘说话。
“是！我看见了。”
若华向前一步，“你看见什么了?”
“我…”
“你可想清楚了，要是敢无凭无据胡说八道污蔑我一句话，我就上京兆尹府告你！”
“我……”丫鬟瞬间被这句话吓住了，她只是个小丫鬟，进京兆尹府肯定没什么好下场的。
蔡若诗掐她一下，“你怕什么怕，有什么给我说什么。”
丫鬟畏畏缩缩的后退几步，“姑娘，我…我不知道…”
蔡若诗怒了，“你说什么呢？你再给我说一遍！”
丫鬟纠结道，“姑娘，咱们走了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蔡若诗扯出自己的衣袖，再一看，确实是好多人都在看她们评头论足。
李薇薇依旧淡定的站着那里，一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蔡若诗不能。
“李薇薇，你又摆我一道，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蔡若诗气狠狠的走了。
若华轻笑，这蔡若诗还真是蠢啊！
魏霖魏颢确实是在这个包间，只是乘着空闲时间走了而已。
她还傻乎乎的来查人，真正好笑，有时候逗逗她还真有趣。
…
蔡若诗气鼓鼓的回到家里，京城里的事传得很快，蔡夫人得知自己女儿又跟李家九姑娘恼出幺蛾子了，立马回家了。
她可没脸待在外边。
蔡夫人一回家就直接走去蔡若诗的房里。
“母亲怎么来了？”
蔡夫人白她一眼，“你说我来干什么？你怎么又跟那李薇薇闹啊？”
“母亲？我怎么跟她闹了？”
“外边都传遍了，你还没跟她闹？”
蔡若诗疑惑，“外边传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有失贵女的身份。”
蔡若诗大惊，“外边这样传我？”
“是啊！不这样传你还想怎么传你？”
她可在贵妇人圈里丢脸丢尽了，她这女儿，只要一碰见李家那姑娘准没好事。
“阿娘，他们都是胡编乱造，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是李薇薇她……”
蔡夫人打断她，“我不管她如何，重要的是你如何，她定亲了，夜不怕风言风语，但你还没定亲啊？咱们蔡府也怕风言风语。”
蔡若诗的话被堵在心头，“母亲，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数落我，都不听我把话说完？”
她觉得委屈，这是自己的母亲啊！怎么能帮别人说话？
看着蔡若诗眼泪掉出来，蔡夫人心软下来，“若诗啊！你知道外边怎么传李薇薇的吗？”
蔡若诗点点头，“我知道啊！”
李薇薇外边的丑名声谁不知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夫人们一聊起她，就会说她是因为从小失了母亲缺乏管教才会如此放肆，你常跟她较劲岂不是也和她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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