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忠孝难全
损兵丢城后，曹仁与李典回许都，见黑暗霸主曹操，拜于地上请罪，具言损将折兵之事。曹操道：“胜负乃军家之常。但不知谁为刘备出谋画策？”
曹仁言是单福之计。曹操问属下众人：“单福何人也？”
剑魔程昱笑道：“此人非单福，他乃是剑圣徐庶，单福乃其托名。”
曹操道：“徐庶之才，比你如何？”
“胜我十倍。”
“可惜贤士归了刘备！羽翼养成？如之奈何？”
“徐庶虽在彼，霸主要用，召来却是不难。”
“如何让他归隐于我？”
“徐庶为人至孝。其父早丧，止有老母在堂。可使人将他老母请到许昌来，令她作写书信召其子，徐庶见信必归霸主。”
曹操大喜，派人星夜前去取徐庶母。不一日，便到，程昱诈言曾与徐庶结为兄弟，对待徐母如亲母；时常馈送物给徐母。程昱骗得徐母笔迹，摸仿徐母字体，修家书一封，差心腹人，到新野县，送与徐庶。
徐庶看后，泪如泉涌。持书来见刘备道：“我本颍川徐庶，字元直；单福乃我托名。前些日子听闻刘景升招贤纳士，特地前往见他；与他论事，方知他是无用之人，故作书别之。夤夜至我师傅水镜庄上，告诉他这事。我师傅水镜责怪我不识人，因说刘豫州在此，何不来投？我便故作狂歌于市，以动使君；幸蒙主公不弃，即赐重用。争奈老母如今被曹操奸计，赚至许昌囚禁，将欲加害。老母写书来唤，我不容不去。不是我不想效犬马之劳，以报主公；奈何慈亲被捉，不得尽力。今日特来告别。”
刘备听后道：“母子乃天性之亲，元直与老夫人相见之后，再来一聚。”
徐庶拜谢，待徐庶走后，孙乾对刘备道：“元直天下奇才，尽知我军中虚实。现在若使他归曹操，必然受重用，那样我军就危险了。主公应该留住他，绝不能放去。曹操见元直不去，必斩其母。元直知母亲被曹操杀死，必为他老母报仇。”
刘备道：“不可以。此举实在是不仁不义之事。”
次日，诸将已于郭外安排筵席饯行。刘备与徐庶并马出城，至长亭，下马相辞。刘备举杯对徐庶道：“备份浅缘薄，不能与先生相聚。望先生善事新主，以成功名。”
徐庶见刘备如此大度，心中大为感动，道：“我才微智浅，却深受主公重用。如今不幸半途而别，将来纵使曹操相逼，徐庶亦终身不为曹操出一谋。”
徐庶回头看着已哭红双眼的马云禄，对赵云道：“文鹭就交给你了，她虽是任性了些，人却是极好的，还望你好生待她。”
赵云道：“先生放心去吧！有赵云一天，定不会让人动她一根头发。”
徐庶突然想到什么，又对刘备道：“襄阳城外二十里隆中有一天下奇才。主公何不求来？”
刘备道：“劳烦元直为备请来相见。”
徐庶道：“此人不可屈致，主公可亲自去请。若得此人，无异周得吕望、汉得张良。”
刘备道：“此人比先生才德何如？”
徐庶道：“我与他相比，譬犹驽马并麒麟、寒鸦配鸾凤。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
刘备道：“愿闻此人姓名。”
徐庶道：“此人乃天机族人，覆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号称‘卧龙先生’。此人乃绝代奇才，若此人肯相辅佐主公，何愁天下不定！”
徐庶荐了诸葛亮，御剑而去。且说徐庶既别刘备，感其留恋之情，怕师弟诸葛亮不肯出山，遂御剑直至卧龙冈下，入草庐见诸葛亮。诸葛亮问其来意。
徐庶道：“徐庶本欲事刘豫州，奈何老母为曹操所囚，驰书来召，只得舍之而往。临行时，将公荐与刘玄德。刘玄德即日将来奉谒，望师弟却勿推阻，尽展平生之大才以辅之！”
徐庶说罢，不等诸葛亮回答庶，御剑趱程，赴许昌见母。徐庶一走，黄月英进来问道：“师兄何在？”
“刚走了！”诸葛亮答道。
“你怎能放他去。”黄月英道。
诸葛亮道：“不然呢！”
“此中曹操之计了！素闻徐母最贤，虽为曹操所囚，她必不肯写书信召其子；此书必定是伪造的。师兄不去，徐母还能活命；如今若去，徐母必死，徐母高义，必羞见其子。”黄月英分析道。
诸葛亮恍然大悟，想去追回徐庶，但想到徐庶御剑之术天下无双，只得作罢。
徐庶来到许昌。曹操知徐庶已到，遂命魔之左手荀彧、剑魔程昱等一班谋士前往相迎。徐庶入拜见曹操，曹操道：“公乃高明之士，何故屈身而事刘备？”
徐庶道：“我浪迹江湖，偶至新野，遂与刘备结交，老母在此，幸蒙慈念，不胜愧感。”
曹操道：“现在你来了，正可晨昏侍奉令堂。”
徐庶拜谢而出，急忙去见徐母，拜于堂下。徐母大惊道：“你怎会回来？”
徐庶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徐母勃然大怒，拍案骂道：“辱子飘荡江湖数年，我以为你学业有进，怎么到反不如当初！须知忠孝不能两全。难道不知道曹操欺君罔上之贼？刘玄德仁义布于四海，更何况他又是汉室之胄，你既奉他为主，如今凭一纸伪书，也不详察，遂弃明投暗，自取恶名，真正愚蠢之极！我有何面目与你相见！你玷辱祖宗，空生于天地间耳！”
骂得徐庶拜伏于地，不敢抬头，母自转入屏风后去了。不一会儿，家人出报“老夫人上吊自杀了。”徐庶慌忙去救，老母已气绝身亡了。徐庶得知此计乃是剑魔程昱所献，葬了老母后，御剑直向魔宫杀去。
世人得知有写诗叹徐庶道：
月色寒，独怜英雄依依别
道相见不易，言别离时难
一剑之隔，尽在两界之间
卧龙岗，新野城
弃剑从文，转眼几度春秋
天地不仁，负尽多少华年
回首一笑间，忠孝难全
弃刘奔曹，一言不发
罢了当年拜将前
野歌动君耳，城头并肩
别再言，离别在前
遥想江湖事，谁能定我去留
青冥剑萧飒，世事付笑谈
引歌长啸，剑试天下
七分颠更有三分温柔
豪情存胸口，情义在心头
快意恩仇，江湖任我痴狂
颠颠又倒倒，停停又走走
乱世之中，唯我自在风流
沧海变，日月换
不愿苍生苦，宁弃手中剑
习得兵书预济世
怎知换来，恨！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