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人鬼仙 武道玄
皓月当空，映得人心紊乱，此处离城百里早不见繁华闹市，歌舞升平。山中的静谧似乎只留下这二人的身影。
“咱们还是进去说吧”就他们两个这小身板加起来连只兔子恐怕都抓不着，在外边待着只能当豺狼虎豹的晚餐。
“我从出生至今，从来不曾赏月”九月稚嫩的小脸一脸的平静，除了脸色异常的惨白跟本看不出他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脑海里有两个意识，甚至三四个意志在和他自己争夺。而九月却没展现出一丝痛楚或癫狂。可见这心性已经沉稳到何种地步。他以童稚的声音说着老成的话语，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一定会觉得怪异。第一个念头绝对是此子非人类。“即便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你可知道，每当月圆之夜，我，会变得不同。就比如，现在”
剑心一直站在九月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自从龙麟离开九月就如雕像站在山巅，似在眺望远方，又像在仰首望月。如果换了是龙麟，到真是仙人望月，颇有踏月而去的意境。只是换了他们两这小萝卜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让人发笑。
可当九月转过身后，一滴血泪沾尘，一双像要择人而噬的血瞳，看的人心惊肉跳。暗夜深山，虽然明月当空，但此情此景却是说不出的渗人。
“你叫我哥”九月前进一步，剑心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甚至与龙儿不同。退什么，我很可怕么”剑心的退步让深受痛苦折磨的九月更为恼火，嫩白的小手掐住了剑心的喉咙。“若你真是我弟弟，你猜我会不会杀了你”
“、、、不、、、、会”剑心快要喘不上气的挣扎，此时的九月根本不像个孩子，更像一个恶魔“哥、、、我、、”
九月被剑心的一声哥影响的头昏脑涨。一时，捋不清的记忆让他头痛欲裂。娇小的手臂抱着头，明知不可望月，却仍然仰视。两行血泪再次夺眶。
“我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剑心看着他两行血泪滑落，完全不觉两个肩膀被他捏的青紫“为何我不能望月，花千殇是谁，银月是谁，雪殇是谁，你是谁，我又是谁”
“哥，别想了，别想了”剑心眼里的他完全不是疯魔，而是很痛苦。痛苦到无泪的地步，否则怎么会有两眼血泪。“深呼吸，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别再想了。哥别想了，别想了”
剑心哭喊声，惊得山中鸟惊虫鸣。前世的月无论什么伤什么痛，他从来没有看多过月这么痛苦，这么恐怖。
“剑心，替我哭吧”
“什么？”九月苍白着脸，散乱的头发夹杂汗水贴在脸颊。血红的双瞳散发出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剑心。
“如果你是我弟弟，就替我哭一场，替我不能流泪的人生哭一场。或者为我忘记了你我兄弟之情哭一场。不要充满怜悯和同情。”
“哥”九月转身，仍然看着明月高悬，虽然在他眼里，那清冷的明月是血色的。
“即便如此痛苦我也流不出眼泪，如你所见，我可是你所说的人”
“是”剑心没有片刻迟疑“无论你变得怎么样，你是我哥，我不会认错”
明月皎洁，看在两个人眼里却是不同颜色，又是两种心情。九月双眼被剑心的衣角碎布缠住，他坚持不肯回屋，剑心站在旁边娓娓道尽前世今生，一只手已经被九月捏的青紫见血，可见九月又在忍着痛苦。
“明”
“嗯”剑心为他承诺哭一场，虽然不知道是被捏的手痛，还是为忍受痛苦的人而心痛。“月就是这么叫我”
“是吗，我不记得了。你说的这些，我想不起来。从我有记忆或者从那个九月酒宴起，让我最深刻的记忆，是一个女人，或者是俩个女人。红衣的女人和白衣的女人。剑心，月亮漂亮么”
“嗯，圆月很美。前世的你最喜欢看月亮。把床都放天台上。”
九月下意识的抬头却是一片漆黑“我眼里的月亮，是血红色的。很、、、、”
“哥，你是说你从九月酒那天起就有记忆，那你”到底是穿的还是重生的啊。
九月终于感到头不在疼了，放开了剑心的手。“谢谢你剑心，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不是一个人躲藏着度过，过分异常是为妖邪。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剑心悚然后退。不愧是有两世记忆的人。虽然记忆混乱也改变不了心态和本性。“哥，你果然还是有以前的影子”
“是吗，你不觉得一个五岁小孩杀人是件恐怖的事”
剑心抹了抹脸，拍了拍土，拉住九月的手往回走“前提是，你不是五岁。而且前世的你杀人就是家常便饭，这么一想。哥，你要不是你，就不正常了。”
“如此说来，我所烦恼的，只是我前世记忆的本能。我并不是个妖邪”。
“不是，即便是，你的背后永远有我”
九月停住了脚步，脑海里突然闪过“这句话，我似乎记得”
“真的嘛，你看我就说你是我哥”终于啊，终于有个人可以说说心里话了。真好。真的太好了。想着剑心牵着九月的手不由加深了力道。
回到石屋就看到龙麟急忙从屋里冲出来“你们两个小子，不是不让你们出去，竟然还乱跑”看那样是刚刚进屋。
“九月眼睛怎么了？”龙之初竟然也来了，看到九月的样子竟然比龙麟还要紧张，剑心尽收眼底，龙渊之初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和九月有关。
“没事，迷眼了”说着摘下了布，清澈的双眸完全没有一丝杂质。划过剑心时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在他发疯的时候，真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那掩藏着青紫的手一定是他做的。“我和剑心看到个野兔，想送给龙儿，结果没抓着。呵呵。”龙麟看着两个小屁孩的傻笑，也就没多追究，看样子他们就是为了玩才留在这里。是他把小屁孩们想的太复杂了。“之初你怎么在这啊”
“你早先不是有很多问题么，今夜五叔有事，所以我就来陪你们了。”
龙麟带了不少吃的，交代好龙之初就走了。石屋里什么都有，三间卧室一间中堂。够他们三个住的。
“你是想知道灵修武法吧，这些其实你们到了老龙王家就知道，我现在说你们也无法理解多少。灵修武法简单的说就两句话。”
登天难武道先，人杰地玄灵天。
龙渊之初为这两人开启了启蒙，殊不知他的解惑对他们而言已经完全了解，也为他们开启了步入江湖的大门，武林的路。
古有奇经八脉延传至今，然而在这里的除了奇经八脉还有，灵脉，武脉，玄脉。灵脉属于内修法，武脉属于外修法。至于玄脉，是一道鸿沟。登天难武道先，说的便是修炼层次，武道为先，玄脉其次，灵脉为重。武道属外修法，任何人都可以修炼，但有若有人先天灵脉觉醒，修炼便是得天独厚，若有玄脉也可修炼进阶而觉醒灵脉。可若无玄脉，那便是修灵无望。就像一条水管，即便头尾都有若中间缺了一节，再怎么通畅也无法连贯。
修炼的阶段分：五人九杰十六地二十七玄三十八灵九十九重天，
可见登天何其艰难。
每个人的灵脉修炼都有五行属性，而阶段高则颜色深。金木水火土，黄青绿红白。人阶主攻。杰阶主防，又称鬼阶，有心魔一关，多数妖魔鬼怪修于鬼阶止步。地阶主翔，多与飞剑轻功居多。玄阶又称仙阶，主力。跨过玄阶鸿沟，仙力不可言传。灵阶，主控。最有证明的便是龙王爷与灵婆婆的灵域。天阶，江湖无人知晓。或者没有人修行至天阶。
夜尽天明，九月因为仍然头疼而毫无睡意。与琴灵所授打坐静心，接受着那些原本属于他的记忆，纵使他很排斥。因为这些记忆，改变了他本身，变得不像自己。他不想被前世记忆所影响而忘了自我。现在这具身体，和现在亲朋好友的经历是他自己的。属于现在的自己。他只想做现在的自己。以前种种，已是过往。他现在很快乐，就好。那些记忆都当是做个看客。至于剑心。今夜过后，剑心就是他的亲兄弟。生死不弃。
长夜漫漫，剑心从龙之初嘴里套出了不少东西。皇朝看似一片祥和却有着群雄环伺的危险，比之云天帝国，那些勾心斗角简直是小儿科。皇朝应对外来客，稍有不慎，便是大战将起，龙神大地覆灭的危险。
皇朝皇族中，除了龙啸主武，竟无一人在修武。就像术有专攻，五大奇峰便是在灵修武法的基础上专攻其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千百年来五大奇峰也未较量出哪家更胜一筹。修文并非是文字之流。是交杂了儒道两家所学，若说五大奇峰是出师之首，他们这些学院之流便是启蒙之处。
文学，例如奇经八脉，阴阳术数，八卦五行。皆属于文学。武学，比如兵书武术，奇门遁甲，招式路数。便是武学。学术之杂，包含之广，又有多少人不眼红。
凡是大权在握，登临高处者，有谁会对龙神大地这块首屈一指的地方毫无觊觎之心。然而，龙神大地不对外扩疆土展宏图，又如何固守城池不叫外人染指。如此想来，龙神大地之首的龙天皇朝则是领袖之峰了。
君天王阁，舞天玄地，云天帝国。龙天皇朝。
此四方恰如其名，王阁，何以称王，有君临天下的气概，有生杀无赦的气魄。王阁皆以王者之姿而存在，可以说君天王阁全是王侯将相。舞天玄地，绝对是让人削尖脑袋想往里钻的地方，玄地多玄机，玄地的人十分之七八都是八脉贯通觉醒者。这样的存在怎不让人眼馋。云天帝国，一个说多了都觉得悲哀的地方，说好听是三皇五帝之楷模，说难听点，就是普通人集合的托儿所。难怪他觉得是如此悲剧，万事民为先，民心关大计啊。龙天皇朝，皇朝盛世不外如是。
但剑心所想知道的却仍然没清楚，问到关键的时候，龙之初就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说出他的名字和九月的身份关系。不然，来这里的也该是身为老大的龙博。或者他的离尘皇叔。而不是事务繁忙的龙渊。
九月的身份一定有不寻常的地方。如果不探究竟，这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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