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世劫 四世缘

  谁说那九重天如仙梦幻,银雪飘岚。谁传言那九霄玉帝,独掌乾坤,生杀大权。

  如今,杀上九重,站于九霄。放眼望去却是那无尽的荒凉,可笑那市井传言的荒诞。

  银月仍然高悬,只是竟然庞大如江川浩海,气势磅礴的迎面而来。仿若近在咫尺,伸手可触。无数孤岛悬浮,证实这里不在是人间。

  “九重天?”一人有些虚弱的自语,放眼打量着荒凉的四周,没有灵气没有人,只有荒凉的死寂。

  少顷,一个满身血迹斑驳的人凭空出现,待看到前方伫立不动的人形后,极速飞身上前“月?这里是?”

  “天官”回答的却不是那伫立的人,而是眼前慢慢升起的悬浮岛上之人。“呵呵,月,这第三世的速度不错,没让老夫等太久。”

  “这老头儿在说啥?”

  伫立之人一身白衣胜雪,七尺男儿俊俏非常,偏偏右额头至脸颊处一团青黑色的龙鳞之纹打破了美观,给人一种冷冽肃杀之感。此时他脸色惨白如纸,性感如女人的薄唇因鲜血均染的妖艳红润。若无知情者,谁又能猜得到,面相温文尔雅,一身**潇洒的他,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界第一战将——判月。

  “我也想知道他在说什么。魅影,化形。”判月张开右手,身后之人即被一阵飓风包围片刻,横飞到了判月的手中,待飓风之势渐渐无形散去,出现在判月手中的是一把黑白双刃的魔剑。

  不等判月剑刃指来,岛上黑色衣衫褴褛的老头儿笑吟吟的摇了摇头“还是和前世一样莽撞。你若真能杀了我,又怎样呢?”

  判月手挽剑花顷刻纵身飞上面前过十丈的岛屿“杀了你,我来执掌天道”

  下一刻判月眉锁川纹,看着眼前被魔剑贯穿的老头儿安然无恙。彷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仍然笑呵呵的语气一丝不变,判月惶然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会?难道你就是所谓的神,万劫不灭吗?”

  “唉”老头无奈的摇头叹气到“朽木难雕也”说罢悬浮的孤岛瞬间消失在这荒凉的群岛中。只是眨眼的瞬间,眼前出现了一座更大的岛屿。只听那老头在感叹着“三世轮回亦罢,你这小子,仍然,参不透这浩荡乾坤,放不下那烟雨红尘。来,老头子就再说这最后一次”判月听言,不知为何,随这个老头上了岛。

  光秃的岛上共有三物,一颗高耸入云参天古树,此树通体碧绿毫无枝叶,略有八个七尺男儿环抱之粗,树体上似乎天然形成的两个小篆大字——零渊。更为古怪的是这参天大树竟然长在了两块山石中间。两旁山石犹如封神金台之势,不知是否与古树同高,竟也高耸入云。一方白色如玉,上有小篆大字——乾。另一方赤色若血,上有同样大字——坤。

  老头看判月专注于思索未曾开口,在一旁静观。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执掌乾坤”判月看三物奇特之处后,阴鸷的笑道“老头,你带我来这儿,有何用意。难道是让位给我”

  “哦!不枉三世轮回,这次倒一眼看的透彻。让给你,是啊。我倒想立刻让你,可惜了,我还有三百年的寿命。唉”老头无奈的长叹不似撒谎。又想起那难以理解的亲切,三世轮回等词语。看他的态度,似乎早与自己相识,莫非、、、。

  “老头儿,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一语中的。可是,老头儿回答不了。你可曾听过泄漏天机者死,而在这个零渊界是听由天机者死。”老者一改笑容拉起了判月的手,只身向古树走去,将要贴近树体,竟然不停步伐。从树中穿过,一霎间似乎来到一个山峰,仔细一看,这莫非是三物之颠。而他两人正是站在这古树之上。树顶非平常树枝,而是光滑如水的平面,偌大的树身似乎从未变小,平面上有着无数条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平行线,布局隔间仿若棋盘。旁边树杈分支千丝万缕缠绕上两边的石峰之躯。两座石峰之顶也是如履平地。

  老头随地一坐,坐在那白色如玉的石峰上。而判月自己竟然不经意间走到了对面石峰。惶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身旁竟然多了一盒血红色的棋子。“你为何而来”老头慵懒的把玩着手里的白色棋子,看着还有些懵懂的判月。

  听老者开口,判月才回过神来。“我要定了雪殇”

  “可是她?”老者破损不堪的衣袖一挥,碧绿的棋盘上出现了一位美若天仙不似人间的女子。女子轻声高歌,眼里难掩浓浓的忧伤。判月看着那双灵动的双眼,心痛欲绝。

  “没错”判月紧握双拳。双目毫不掩饰的迸射出杀意。“她被囚禁于冷月宫。天上地下除了你还有谁能释放她”

  “还有四人,这其中一个便是你。”判月的惊愕似乎早在老头的意料之中,仍然淡淡的看着碧绿棋盘道“你口中所谓的神大概指的是我。可老朽不是神,是再平常不过的人,要你马上理解很难,你可对三世轮回有所疑问?”

  纵使有太多的不解,现在看来已经渐渐明了。“我曾与你相识,不知道为什么受尽三世轮回?而这三世我记忆全无,唯独只记得雪殇?对否?”

  老头似乎异常欣慰的点了点头“省去了老头子许多口舌”

  判月极力的平静心中的怒火,三世,三世的煎熬。然而三世结果一样,难道这一世,雪殇仍要在那冷月宫受尽非三界之物可承受的苦楚。心脏的剧烈脉动已非冷静心态能压制的住。双眼充血如狼看着那懒散无害的邋遢老头,重复了那一句对自己刻骨铭心的承诺“我要定了雪殇”一字字掷地有声,语气阴鸷而压抑。

  忽而所料未及,老头手里的一颗棋子瞬间落在了棋盘上,打散了水镜。五颜六色直线复活了一般重新排列了格局。却见老头一本正经的坐直注视着棋盘开口道“下完这最后一盘棋,你所有的记忆将会如数奉还”

  就在判月拿起棋子的一瞬间突然喝道“老头,你始终未回答我,雪殇如何。若我能放她出来,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杀上九重天来陪你下棋。咳咳”说话一时激动倒忘了他是如何杀上九重天,身上的伤若非是救雪殇的信念支持,只怕倒下去再醒来就是废人了。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啊,再怎么轮回这脾气仍然是丝毫未改”

  判月手抚胸膛看着开怀大笑老头,猛然发觉,自己竟然看不到或者说看不清他的样貌。纵使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皆可用来形容他,可是他的容貌,难道是自己受伤过重,不对,似乎他的脸有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始人难以看清他的容貌。待呼吸好转便开口道“无论有再多的谜题,现如今我来到这九重天,其他我一概不论,我只问你怎样才能放了雪殇?”这话本是怒火张狂,可现在这语气委实失了魔界第一人的身份。因为受伤底气不足暂且不说,而是面前这自称是‘人’的神丝毫没有弱点,他已不死不灭,魅影的威力所向披靡,可他却视若无物,丝毫无损。在这一望无际的九重天上毫无人迹,他只身一人又有何根源。

  “放了她不难,只要你赢了老夫这盘生死棋局,她就是自由之身”

  一听雪殇可以自由,判月嘴角上扬,早已忽略了他那句‘生死棋’。“老头不管我们以前认不认识,但现在你没有一点信誉可保。你先放她出来我在下这盘棋”

  “呵呵呵天官无谎可言,也罢,最后一世了断世俗孽缘,未尝不可。”只见老头仰首望月,手中一枚棋子幻化一道极光飞向了月亮“白衣圣,老夫天官有请”

  什么嫦娥奔月,仙女下凡,都不及她此时衣袂飘飘从天而降。“雪殇”纵使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他此时欢喜。

  雪殇一身白衣,墨黑长发齐腰,只有一只三界不存在的彼岸花盘发,两鬓微微飘洒着几缕自由飞舞的青丝。一眼望去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月,不要下这生死棋”

  “生死棋?”判月疑问,而后轻轻温柔的擦拭了雪殇脸颊的泪痕笑道“相信你的相公,有了你,我永远是赢家”一个柔情款款,一个含情脉脉都把一旁的老头子晾在了一边。

  “不,不,”雪殇一把抢过他手中犹如琥珀的棋子“别下这生死棋,千年的寂寥,独恨相思长,我一人就够了。三世的孽缘我早已料到了结局。”判月看不懂她伤心为何,听不懂她所说种种。但见她眼泪如雨,早已心乱如麻。只得抱紧怀中佳人,恨不得亲吻爱抚,可是无法忽略了身旁有一人。“月,别恨我,别恨我。”判月正觉得莫名其妙,雪殇放开了环绕在他腰间的双臂“生死天官,本君命你打开生死门”双目凝视,判月不懂她在说什么,似乎,不知情的只有自己。看眼前伊人眼泪婆娑,满目不舍的样子。“重新,重新流放忘却前尘。”

  老头无语欣然的点点头,手中一把棋子散落在碧绿的棋盘上,七色线再度重置,仔细一看那围棋的每一颗棋子上都刻有一字,人妖魔鬼世间万物皆有。每个棋子竟如活物般跳跃移动,忽而不在游走,碧绿棋盘荧光大盛,这一切只是在那刹那之间完成。就在判月理清他们之间所说的一切时,意想不到的是,雪殇将他推向了棋盘之上。

  歘然,周围景物骤然转变,又出现在了那毫无一人的漂浮群岛之间。只身那推倒自己的人,为她血战九霄的人,那此生唯一的妻子,不知何时,本是皓月当空的银月此时竟然是鲜红若血,仿若如火燃烧,而在孤岛之上弹琴吟唱的爱人再不是刚才恍若仙女下凡的装束,一头银白长发在赤红若火的血月照耀下狂舞,身着若新娘嫁衣般的红火衣衫,盘膝而坐,手抚一把墨黑古琴,一时间犹如错觉,看此气势雍容高华,在血月照耀下似乎在把她团团包围尊贵之感浑然天成。怎么会是那让人心疼的古怪精灵。但是那熟悉的容颜未改,只是眉宇之上似乎燃烧着一轮太阳般的火红黥纹。仰首而望,她仍歌唱两人曾经天作之合的乐曲,此情此景,给了判月在一击震撼。

  “雪殇,为什么”身体渐渐下降,眼前无数群岛此起彼伏。终于明白他二人所言“如果是侍月者是我,忘却前尘?不。雪殇我恨你,无论你是谁,你不能,你不能这样苦了你自己。三世,难道三世、、、”

  一念及此,不禁愤恨脱口而出“雪殇”

  不,身体丝毫不能自己,我这是在去轮回吗?雪殇,你为何要这样对你自己,为何要这样对我。“魅影,幻影离鞘”

  天际,只见一道金光划过,伴随着雪殇悲呛的惊叫“不要”。

  这第四世的轮回已然注定。

  而站在白玉石台之上的人哪里还是一副沧桑老头形态,只看那宛若朝霞的天际一道金光闪过便眉头紧皱注视着碧绿荧光的棋盘,只见棋子跳跃形成四个大字“红尘易主”。不禁黯然“劫也”

  (人的想象力,会因为镜头的转换,剧情的跳跃而看不懂么。如果会,好吧,这书你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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