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疫（6）空中飞人
穷奇隐性基因激活后，手背和其他特定区域的皮肤长出的细微绒毛，能够灵敏地反应气流的变化，这使得穷奇处理空中的复杂气流也显得游刃有余。
他能敏感地避开高层气流与建筑碰撞形成的气流涡旋，能巧妙利用各种上升和下沉气流帮助他调整体态和飞行高度，他的形态宛若一只大蝙蝠，但姿态却有着鹰的优雅。
穷奇的上方和下方偶尔经过几架飞行器，里面的乘客惊讶地看着这个空中飞人从他们身边掠过，有一个甚至将喝的咖啡喷在了玻璃上。他们似乎想靠近一点看看是什么猎奇的生物，穷奇也正好借助桨叶产生的气流，在空中不停地辗转腾挪。
腾挪之间离医院的距离快速缩短，穷奇握紧手中的剑鞘，肌肉绷紧，如同满弦之弓，蓄势待发。
就在他即将狠狠撞上玻璃的时候，快速掏出腰间手枪射向玻璃，又将剑身一横，用力前推，面前的整面落地玻璃便向内碎裂。
穷奇接了一个翻滚，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起身冷眼看着满屋子目瞪口呆的人质和鸟嘴人。
打量一番，这些人戴的鸟嘴面具和中世纪黑死病时期的瘟疫医生极为相像。只不过制成的材料更加精致，且面具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花纹，类似巫毒的符咒。他们身上套着长长的黑色披风，将整个身子半裹在内。
“这里有炸弹！”不知是谁向穷奇惊呼。
就算不提醒，穷奇也已经想到，如果对方想要以极少的人数控制现场这么多人，很可能是通过遥控爆炸物或毒气炸弹的方式达到威慑目的。
没有人在他刚刚着陆的时候就发起攻击，说明这群人中没有敌人或者至少人数极少。但穷奇并没有放松警惕，收起手枪，抽剑出鞘。
没有发出的金属摩擦的蹡蹡声，这把短剑的拔出悄无声息，但却喷出了股白色的冷雾，四散弥漫开来，数秒的时间里穷奇身边仙气缭绕，如同天神下凡，房间的温度也连带着下跌了几度。
房间里的人刚刚从窗外飞人的震撼缓过神来，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困惑，现在的冷兵器只有自带特效才有登场机会？
“哈哈，我最喜欢观察别人看你拔剑的样子。”袖口的声音沿着衣服传到颈部的位置，穷奇知道这是他的小助手吐槽之魂熊熊燃烧。
“枪全部扔到我这里来。”穷奇的语气斩钉截铁，给人一种没有回旋余地的感觉，让人相信你若是拒绝他，他完全不在意多死一个人。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一个人用短剑指着一群拿枪的，气势上却完全压过了他们。让人联想到一个秦朝的士兵掏出佩剑，追杀八国联军的火枪手，而火枪手还真被唬住了，疾呼道：“好快的剑！咱没有，快逃！”。
若人人都是穷奇，可能历史会改写吧，棱镜摇头晃脑道。随后，作战终端传来棱镜吃零食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但听起来很有嚼劲。
手上持枪的鸟嘴人先后将枪扔在了穷奇面前。
虽然不敢确定现场剩下来的人是否全是要解救的人质，但熟悉他人惊恐神情和临终行为的穷奇快速思考了一下。
如果先前的没有直接攻击他说没现场敌方人数很少的假设成立，那么刚刚抱在一起的人质和鸟嘴人只有很少的概率是对方的人演出来的。
更何况在他看来既然想好了来绑架，就要做好丧命的准备，从来没有绑匪在遇到袭击的时候抱在一起痛哭的说法。
穷奇指着还紧紧依偎在一起的那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来指认，其他人把面具摘下来。”
“求求你先拆炸弹吧！”，有人哭喊道。
“不想一起被炸死在这里，就快点按我说的做。”既然是遥控炸弹，对方在他闯入后没有引爆定然有所顾虑。
所有戴着鸟嘴面具的人纷纷摘下面具，双手举过头顶。
那个抱着女人质的鸟嘴人犹豫了一下便摘下了面具，也是一个女的。
棱镜发出嘘声，“这是特么的真爱啊，老大对人家好点。”
她们按着穷奇的指示认定完了所有戴过面具的人，并没有袭击者混迹其中。
而穷奇此时也顺着辨认完的人所指的方向，找到了所谓的遥控炸弹。
那是一个扔在角落的背包，不认真找还以为是哪个人惊慌失措掉的。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金属盒子。
盒子被人用焊枪焊死，只留了几个细小的孔。
“棱镜，帮我分析一下这个装置。”穷奇拉开作战终端扫描了盒子，询问道。
坐在驾驶座上看穷奇直播的棱镜忽然被CUE吓了一跳，打开作战终端，“没有信号输出，基本排除遥控炸弹的可能。应该是毒气弹，但现在大家状态良好，问题不大。更何况房间被老大你开了个大洞，通风杠杠的。”棱镜朝镜头简单地竖了个大拇指。
穷奇将盒子丢进了房间的垃圾桶，看来不过是拿来吓住人质的把戏。
接下来他要思考怎么带这群人质离开这个房间了，穷奇检查了扔在地上的枪支，全部枪械一发子弹没有，也难怪他们无法破门而出。便走到被锁死的门前，拿剑抵住门锁的位置，顷刻整个门板便结上了一层薄霜。锁头在低温的侵蚀下变得脆弱不堪，穷奇蹬着组织分配的靴子，用力一踹，门锁发出咔嚓断裂的脆响。
门打开的一瞬间，穷奇知道了，房间里的人不逃走的原因不是这个门难以强行打开，而是别有原因。
他面前的走廊挤着了十几个戴着鸟嘴面具，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此时齐刷刷地看向他。
和之前房间里的鸟嘴人不同，透过面具的镜片，他们的目光十分的坚定，全然不是亡命之徒，而是前来朝圣的信徒。
但他们朝圣的方式却是手持违禁武器，不惜代价地把眼前的这个闯入者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