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暗涌

  “过些日子,很快就要过上乞巧节了,不知道教主大人可有什么安排?”几个幕僚谈完策略之后,结束了今天紧张的手头要事,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得到几个人的肯定之后,突然发问。

  谢沉封闻言,目光微微一愣,脑子里忽然间记起来那张恍若天人的面容上挂着笑意看着自己。

  正其中一人用手肘捅了一下身边的人,用眼神暗示他快走。

  “过些天乞巧节,我自有安排,你们若是没处去的话,我大可安排给你们一些事务,让你们充分发挥一下作用。”

  谢沉封很快就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神过来,见几个人不安分的眼神,冷峻的面上浮现出几分不悦的神色。随即,几个幕僚收了要打听谢沉封八卦的心思,现在谁不知道谢沉封对之前来过练衣教的那位姑娘有心。只不过,目前不知道谢沉封是否会在乞巧节去找那位姑娘就不知道了。

  几个人也是听说过被谢沉封一路护送过来的姑娘可是个美人坯子,据说惊为天人,这让他们几个更加好奇这女子到底长什么样,若是乞巧节那天能够自己来练衣教让他们瞧瞧那就更好了,先前还听闻说教主花了一笔钱财,替这位姑娘买下了一头雪狐,可见此人甚得教主之心。

  ……

  殷莫白看着被遣送回来的人,朝后边退了几步,面色不由的煞白,显然是被吓坏了,身边的书生见状,上前低声询问道。

  “世子可是要避避这——”这位玉面书生只见殷莫白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目光笔直地盯着被翻开的箱子里,在无数的珠宝与耀眼的黄金之中躺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面前的箱子里散发出浓郁血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

  而那人的嘴里还塞着金灿灿的黄金,嘴巴里吐出一大截混合着血腥味的珍珠,原本白洁无瑕的圆珠上沾染了一层浅红的色泽。

  “这殷瑄未免太不知道好歹了!他可还是在我们大历的土地上!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从椅子站起来的人来回走动,并且激动的斥责着殷瑄残暴的行为。

  坐在主位上的裕王用他那下垂的三角眼平静地审视着眼前惨不忍住的死尸。不难看出来这人是被殷瑄用珠宝噎死的。

  这行为确实很符合殷瑄的作风。

  从来不给人个痛快。

  听闻,殷瑄喜好折磨人至死,认为惨叫声是美妙的声音,堪比那些流芳百世的乐曲。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只是,以殷家这般重视名誉的百年世家居然也会这么放纵殷瑄,这是他没想到的。

  “既然殷瑄拒绝了本王的请求,那便算了,当下之急,是要如何摆平谢沉封。”裕王看着情绪激昂的同僚,缓缓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向谢沉封这件事情上。

  目前谢沉封已经不听他的话了,在谢沉封的势力进一步壮大之前,他要把谢沉封从江湖上抹掉。殷莫白见自家父亲要说要事,原来想要与书生退避三舍,没想到这书生居然识趣的退下了。

  “裕王,我这还有几个人可以推荐。”

  说罢,裕王看着自己的同僚从裁剪得体的衣袖里拿出一份名单来。裕王随即接过手,仔细的打开名单,看着上面的名字,虽然说这些人论实力比不上殷家那丧心病狂的玩意,不过倒是值得试试。

  殷莫白飞快往那张羊皮卷上瞧了一眼,上面写着约莫七八个人的名字。

  裕王看过之后,又将名单交给了同僚。

  “今天晚上便把他们都叫过来吧,试试他们的深浅。”

  殷莫白见裕王正要送客,一同跟出去。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最终直到看不见马车。裕王慢慢悠悠的开口询问道。

  “你觉得应该怎么样试炼他们才好。”

  殷莫白顿了顿,稍作思考,难得一回的认真。

  “我听闻云中城内有一处斗角场,干的都是生死有命的活,那里最出名的就是提名狂战士的岳青,据说力大无比,无人能够击败他,不如让他们几个人试试?”

  闻言,裕王脸上露出了笑意,那在殷莫白的眼里可不算是什么和蔼可亲的笑容。

  “不错。你的想法不错。”裕王就像是采纳了殷莫的想法一样,脸上是认可的模样,这让殷莫白受宠若惊,要知道,他这位老父亲可是很少认可一个人,何况,他平日里喜好逛花楼,吃花酒尽在外头败家,他这位老父亲可是没给他一天好脸色。

  “准备准备,这些天就可以安排谢沉封的忌日。”

  裕王信誓旦旦的开口。

  ……

  牧宴正从药房里出来,便大老远瞧见护花使者团与聂清河。之所以能够一眼看见护花使者团不是因为他们人多,而是因为聂清河那差点闪瞎眼睛的特效,牧宴稍稍将脖子上的脑瓜子往后靠。

  “主角还是铁打的主角,特效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丝毫减少次数,反而是越来越精致。”

  他们大概是在询问聂清河乞巧节的安排,所以有些许躁动不安。

  “啊,这就是女主角的待遇吗?果然跟我这种运气很背的路人不太一样。”

  牧宴这么说到,后边从出来的李闻书正打算跟上牧宴去采药。

  “牧师妹,今天师傅同我说今天可能要花费许久的时间。”

  牧宴的脑瓜子转向李闻书,看着他那张俊朗的面容一眼,就如同触电一般,别开了视线。自上次在伙房之后,她就不太愿意跟李闻书对视,又或者说每次李闻书看着她的时候,她往往觉得李闻书好似喜欢她一般,盯着她看,总是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就连视线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走吧。”

  牧宴尽量控制自己不看李闻书的脸,这样也能减少对视的次数。

  “是有点累,毕竟这药长的地方比较僻静,呃,就是喜欢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比如山洞之类的地方,就不太容易找。”牧宴解释道。

  李闻书注视着牧宴,而她的目光笔直地看着前面。

  李闻书很是喜欢这样平静的日子,没有风雨,也没有什么命悬一线,这样的日子让他舒心的不太真实,甚至有那么几分眷恋的感觉。

  对于他来说这样平静的日子并不多,过去的日子不再回来,光阴难买,往往是这样,越发显得这平淡无奇的日子弥足珍贵。

  这一点,李闻书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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