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耍赖活宝

  白瓷被他突然跳跃的话题扯得愣了一下,随即好笑,看他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还会纠结这个?

  笑着道,“皇祖父您若是好好配合治疗,孙媳不敢说长命百岁,活多十几年是没问题的。”

  “当真?”太上皇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你没骗我吧?”

  “当真,孙媳没骗您。”白瓷一本正经说道,“不过皇祖父您也要放宽心,别被其他有心之人气病了。”

  “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乜斜着眼睛看着白瓷。

  白瓷掩嘴暗自好笑,随即正色道,“并非皇祖父为人小气,而是谨防有心之人故意刺激您,未免病情恶化,皇祖父需得配合孙媳所说的做才行。”

  太上皇下巴蠕动了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反驳白瓷的话。

  白瓷松了一口气,这人越老,越像小孩子。

  太上皇精明归精明,却是越活越像个活宝,有些事情不得不多提醒提醒。

  从身上翻找出一个针灸包出来,打开,取出里面的银针处理一下,对太上皇道,“皇祖父,孙媳要给您扎针了,您好好坐着可别动啊。”

  太上皇一见那银晃晃的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顿时就往床后面躲去,“寡人不要针灸!”

  白瓷哭笑不得,“皇祖父,不会很疼的,一会儿就好。”

  “当真?”怎么那么不可信呢?

  白瓷正色,“当真!”

  太上皇疑惑的看向她,犹豫了片刻,这才蘑菇蘑菇的从床上一点点蹭出来,还不忘叮嘱白瓷,“轻点儿~那些太医也都说不疼,每回都疼,他们怎么不在他们身上扎扎试试!”

  白瓷听着他不停的嘀咕,心下越发肯定他好了不少,起码精神头回来了。

  也就由着他嘀咕,将从针灸包里面拿出来准备好的针缓缓插进去他身上多处穴位。

  没过多久太上皇就不乐意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好?寡人累了,想要睡觉了。”说完就要去拔头上的银针。

  白瓷连忙伸手制止他的小动作,无奈地道,“皇祖父,您有没有觉得现如今呼吸比之前还顺畅?清爽不少了吧?”

  她这一说,太上皇眼珠子转了转,还真的舒服许多。

  “也就那样吧。”

  白瓷看着他死鸭子嘴硬,并不戳破,过了会儿才将银针悉数取下。

  “好啦,您可以歇着了,孙媳悄悄安排人抓好药煎了给您吃。”又叮嘱他,“一会儿太医来看您,给您开的药,您也照喝便是。”

  “什么?!让我喝双份药,不行不行!”药苦死了,喝一份他都不乐意,还喝两份!

  白瓷只好像哄小孩一样哄他,“太医之前给您开的药方孙媳看过了,没问题,就是见效慢点。孙媳给您开的只是弥补了之前太医开的药方的不足。”

  “不行!寡人反正不吃双份药!”

  又开始耍赖了,白瓷甚是无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那不如这般,太医开的药方您继续用着,药汁送来的时候悄悄倒了,孙媳给您直接开一副药喝完便可,如何?”

  “这还差不多。”太上皇嘀咕,瞄了一眼旁边摆着的几盆绿植,倒药汁他最在行了……

  伸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白瓷让人进来帮忙把他挪到一边,给他整理了一番床铺,将之前的枕头床垫全部撤下来。

  又取了水加了些药粉亲自擦洗过床头附近,这才扶着他躺下,“您好好歇会儿,才刚醒来不宜过久劳累。孙媳就守在这儿。”

  “你也去歇会儿吧,我虽然被人惦记,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

  大早上的到现在足足过去两三个时辰了,白瓷确实累了,但还是摇了摇头,“孙媳这会儿就在此处守着您,哪儿也不去。”

  走到一旁的软椅上坐下,把手放在扶手上,闭上眼睛小憩。

  太上皇一双浑浊的眼睛瞪着殿顶,片刻后移向一旁闭眼小憩的白瓷,不知怎想什么,随后缓缓进入梦乡。

  **

  自南唐皇宣布太上皇好了许多,让所有人回去之后,靖王景临带着唐芙蓉找到正在御花园假山一角欣赏风景的景宁。

  景宁正在和端王景彻聊着什么,不一会儿景彻便离开了。

  唐芙蓉远远的看向坐在轮椅的男子,暗暗对比身边的靖王,心里终于没那么气愤了。

  若说她得和三妹分靖王,好歹靖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自己还是正室。

  而宁亲王面具下面的半张脸虽然好看,但据说上面那半张脸上的疤痕可吓人了。

  更主要的是,他还是个残废的,只能在轮椅上度日,这辈子兴许连子嗣也不会有,只要他和唐白瓷那贱人在一日,那贱人便如同守活寡,连房都不能圆的!

  两人还在老远,景宁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依旧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假山上的水循环流转。

  “六皇弟好兴致,想必是早已知晓皇祖父好了的缘故,心情放松,故而在此欣赏风景?”

  小舟见靖王带着唐芙蓉过来,推着景宁轮椅的手轻微动了动,将景宁转了个方向。

  “本王向来喜静,也是刚刚才得知消息。”景宁面具下的脸毫无表情,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话后便不再理会来人。

  可靖王又岂是那般好打发的人。

  走上前几步,与景宁并肩而立,看着假山旁边的水池,道,“那些太医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居然说皇祖父撑不过这两日。皇祖父洪福齐天,又怎是说熬不过就熬不过的,六弟你说是不是?”

  “皇祖父的确洪福齐天。”瞥了他一眼,“岂是旁人能够随意算计得了的。”

  说完示意小舟推着他走。

  留下景临一张脸黑得堪比假山的颜色。

  “王爷,您怎么了?”唐芙蓉还以为他不舒服,心中隐隐猜测是否与太上皇有关。

  “无事,你先回府吧,许久不见母后,我去看看她老人家。”

  唐芙蓉刚想说她也一同前去,景临已经撇下他大步离去,只好留在原地跺脚,暗暗气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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