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请巫

  妖精新时代

  一请先生

  丁阳在静静的听着是父亲讲故事。

  这是清的一个偏僻小村,像大多数的农村一样,这里充满了各种与科学精神不符的神秘传说。说成传说措辞还不太准确,因为这些都是源于某些人的经历。这些人的故事在一代一代的在人们口中流传,当然就像流言蜚语一样加上了讲故事人的自己想象。因为讲故事的环境一般是晚上夜幕十分,本就神秘的故事因为黑夜就又加上十二分的诡秘。这种环境最容易使人受到迷惑,经常是讲故事人自己也闹不清到底是自己加的想象还是故事里原来就有的。因而一个一个短故事随着时间和流传变得越来越长,情节也越来越诡秘。夜幕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慢慢的拉了下来,故事也随着蜡烛跳跃的火焰在老人的口里絮絮叨叨的流出来了。

  “这个故事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丁阳的父亲眯着眼睛,喝了口茶,用手拍拍了丁阳的脑袋,又自顾自的叼上根烟,慢悠悠的打着火,点燃廉价的纸烟,顿时呛人的烟味传遍了整个屋子。丁阳不禁咳嗽了几下,丁母听到,就大声的呵斥那个老烟鬼。丁父不以为然,仍旧神仙般吐着眼圈。丁阳眨巴着眼睛伸长脖子拉长耳朵等着他爸爸把故事讲下去。

  “你知道咱们村西口住着的那个疯子吗?”丁阳的爸爸缓缓打开话匣子。

  “知道,我还要叫他疯伯伯呢!”

  “恩!就是他。他这个病到底怎么得的也没有说的清了。大约十几岁就有了吧!到过好几家医院也看不好。医院里的医生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病。西药中药吃过了无数,就是一点作用没有,人还是疯疯癫癫的。”

  “我知道,前几天我们去西口打鸟,碰到他正在拿个叉子堆柴禾。二蛋拿个死家雀仍来扔去,大叫‘谁的鸟飞了!’听到这个话,。那个疯伯伯就提搂那个叉子奔我们就来了,一边追我们一边说:‘小兔崽子,敢打我的鸟!’吓得我们这个跑呀,腿都跑软了。二蛋的脸都绿了,现在一提这事,二蛋都还肝颤呢!”丁阳一遍插嘴,一遍擦擦脸,好象脸上还有大颗流下来的汗珠。

  也不知到听到没有,丁父又缓缓吸了一口烟,突出个大烟圈,在空中渐渐扩大,以至消散于无形。丁父继续不紧不慢的说:“你记得码头(这是个地名,在河北省)那个算命的瞎伯伯吗?”

  “记得!”丁阳立马接口道。“昨天他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呢!……”

  不待丁阳说完,丁阳的妈妈也插嘴说:“那个老头还给你和你弟弟算过命呢!说你的五行全,命好,将来能管个百八十人。”说完丁母的脸上泛起了骄傲的光泽,就好象她现在亲临着那个场面一样。丁阳对这个不敢兴趣,随口应着自己也不知道啥意思的单音词。丁母却没有体会出父子两个心不在焉的应答,仍旧独自继续说下去:“你看看那个茶叶罐!”

  丁阳顺着丁母努嘴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斑驳的圆柱形茶叶罐。很普通的马口铁质地,绿色,印着一些花,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罐子。丁阳有些疑惑:这个罐子还有什么奥秘?

  “这个茶叶罐就是那个码头的算命老头给点过的。那个老头说我的体质弱,就给点了个茶方。茶方就点在这个茶叶罐上。只要把茶叶放到这个茶叶罐里,再喝那个茶就会出现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我喝了这个茶后身体真是见好。”丁母略带神秘的说。

  丁阳听到这里顺手把那个茶叶罐抓在手里,打开罐子盖,闻了闻,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但是他还是相信母亲的话,只不过自己还不清楚罢了。丁母顿了顿接着说:“这个茶叶罐的效果会一直持续到,老头辞世为止。”说着这个话,丁母也略带伤感。

  (后记补充:十几年后的一天,丁母沏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不自觉的说:“今天的茶怎么有点变味了。”后经查证那个算命的老头是在那一天去世的。从此后那个茶叶罐再也沏不出原来的那个味道了。那个茶叶罐也因此而改变了命运,由贵物转变为待买废弃物。)

  “昨天我请那个先生给那个疯子瞧病了,发生的一些事真是邪门。”丁父等丁母说完就慢慢开始说道。

  丁阳听到这里就开始后悔了,自己的懒觉使得自己错过了这次神秘的治疗。

  以下是丁父所说的过程。

  两天前丁父受疯子的主家所托去码头去请那个算命先生。去的过程就不说了,只从回来的途中讲起。由于回来时起身比较早,大约凌晨3点多就开始赶路了。那个时候没有汽车交通很不方便请人一般是套马去。丁父虽然没有套马车但是租了一辆马车接先生回村。由于是初秋天气还算凉爽,帔着满天的星光连夜赶路倒也别有一番情趣。算命先生、丁父、赶车的把式都是经常在外面漂的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社交经验丰富。3个人不断的海阔天空地聊着,打发着寂寞的路途,不多久便很熟识了。对于神秘现象历来有3种态度。第一种,全然不信认为神秘现象是无稽之谈,以封建迷信的大帽子扣之,并且以揭发神秘的面纱为乐事。第二种,相信神佛鬼怪的存在,不管大事小情都要请示鬼神,凡事都查查黄历。第三种,认识比较客观,不盲目否认也不盲目相信。过去的时代第二种人居多,但是这次这个车把式却是第一种人,根本就是不信鬼神的存在。当他听到坐车到两个人,一个是盲目乱投医的傻子,另一个是,满嘴胡说光靠蒙人骗钱的算命先生。想到这些,车把式便露出讥讽之笑。本来也就是微微一笑,别人是不会注意到的。车把式的笑容还没有褪,算命先生就说:“张把式是不是认为我在唬人呢?”车把式心中微微一愣。车把式也是个嘴里爽快的人,直肠直肚的。既然被人家点破心中所想,索性就明说了:“先生!不是我不信,只是我见到太多了。我们村有个人闹肚子不去看病,却请了二仙姑来。仙姑一来就算出来说他们家的屋子正中央被别人下来镇物。大伙就挖屋子中央,什么也没有挖出来。二仙姑教大家靠边站,拿个扫帚扫扫,就扫出个小纸人,就说这个纸人就是镇物。然后又跳又叫的折腾了半天,说是驱邪。本来我们也没有瞧出什么。但就有个淘气的二孩子,趁二仙姑不注意把她那把扫帚给那在手上,胡乱捣鼓,谁知竟然存里面拿出好几个类似的小纸人。当时二仙姑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绿。大伙当时就不干了,伸手就要揍二仙姑。那个二仙姑也真不简单,见形势不对,连家伙式都不要了,撒脚就跑。大伙再想想那就是个女人,就是抓到也不能太把她怎么样,也就没有深追。好在一些人赶紧弄马车,把那人弄到医院,医生给打了一针,没多会儿就没有事了,自己溜达就回家了。类似的事多了,我也就不怎么相信什么先生仙姑了。”

  听完车把式的话,算命先生不置可否。见算命先生不说话,车把式继续说:“先生您能不能显现神通,拘出个什么出来给我们看看。丁师傅想必也没有开过这个眼吧?”车把式有意把丁父也给拉进来,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相信这种骗人的伎俩啊?”丁父虽然对算命先生不怀疑,但是终究还很好奇,就顺口回道:“还真是没有见过。不过你不能怀疑我请的先生,这是有真本事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算命先生知道自己如果不露露本事,这趟也就不用去了,说道:“把式啊!我就给你露露,你别瞧我是半瞎子,但是我能看清你看不清的东西。我就把我的神请出来给你看看,不过我怕吓到你不敢赶车走夜路了。”车把式心里暗笑:“想吓唬我是不是,我可不吃这套儿”就说:“您请您的,我这人胆子大,没事!”算命先生听到这话,呵呵一笑,说声:“你看好了!”手里掐了个不知名的手诀,嘴里开念念叨叨,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变化。车把式不禁哈哈大笑,笑声未落,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本来是一丝风也没有的夜晚,被这诡秘的狂风一刮,倒也令人毛骨悚然。很快风就过去了,车把式擦擦眼四处看啊看啊的,什么也没有看见。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就大声问算命先生:“您请的神在哪里?”算命先生不回答,车把式一连问了几声,见算命先生不应声,心里道:“怎么样!骗子现形了,不敢说话了吧!”也就不再询问,就大声赶马前进,重重抽了了一鞭,就像抽在算命先生的面皮上一样痛快。

  习惯的一声“驾”,然后就该是轻快的马蹄声了,然而在吆喝了一声之后,并没有听到马蹄声,却发现他心爱的大马却鬃毛乱炸,摇头摆尾惊恐的向后退。车把式有些奇怪,就往前看去,远处什么也没有。又往马前路上看去,也没看见什么。尽管车把式啪啪的抽鞭子,但是马就是不往前走。由于行人不多,这条路上的野草就比较茂盛。车把式狐疑的跳下车来,来到马头前,仔细地看看草丛里有什么古怪。丁父也很奇怪为什么马不往前走,就大声的问车把式:“车把式怎么回事,别耽误赶路啊!”算命先生没有做声。就在丁父的问声刚落,车把式一声凄厉的惊叫,就叫炸了丁父后背的寒毛。

  “啊————!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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