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十四
清晨，张丽蓓陪着雯雯在苏州河畔散步。
雯雯昨夜一夜未眠，虽然那天早上她跟李波分手的时候，李波没有忍心明确表白出跟她的恋爱关系彻底断绝的态度，但雯雯看出李波由于自卑，已经下定了跟自己分手的决心。
“你们两人的爱情故事真的很动人。——可惜我不是作家，不然我一定会把这一切写成一部书，让众多的读者为你们而感动流泪。”丽蓓感叹地说道。
“哎，但愿世界上少一些这样的事情，也少一些这样的书。”雯雯也感叹地回应道。
两人找不出别的话，于是沉默下来，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
“咦，你看，这河边上漂着什么东西？”丽蓓眼尖，首先发现河沿的漂浮物，她招呼雯雯顺着自己指的方向看。
“好象是个人。对了，是个人。”雯雯看清漂浮物穿着破烂的衣服。
“我们把他捞上来吧。”丽蓓招呼雯雯跟自己向河沿走去。
雯雯跟丽蓓来到河边。丽蓓俯下身去，伸直了手去捞河里的人，觉得够不着，就趴下身去。雯雯怕丽蓓掉下河去，用手箍住她的腰。丽蓓够着漂浮物的靠近自己的一只衣袖，拽着它移近河岸，然后自己也向陆地移动了一些距离。雯雯看到丽蓓身子离河远了些，估计她不再会落水，就腾出箍她腰身的手，跟她合力将漂浮物拉上岸来。
雯雯她们两个把那个落水者拖上岸，然后把他脸朝下放在地上，这样可心让落水者吐出腹中的河水——她们在学校学过这样的课程。
“我们把他翻过来吧。”过了一会儿，雯雯估计落水者腹中的水吐得差不多了，对张丽蓓说道。
“好，来。”丽蓓跟雯雯合力将落水者翻了个身子，想看看落水者是否已经死亡。
“把他推回河去。”雯雯这时看清了落水者的脸，她认出这人就是那天想对自己泼酸的小瘪三，跟砍伤李波的匪徒是一伙的，于是愤懑地对丽蓓说道。
“怎么啦，雯雯？他还没死呢，你看他的鼻子有些掀动。”丽蓓不明白雯雯的心意，以为雯雯错认为这是具死尸，于是解释道。
“哎，那就送医院吧。”雯雯心软了下来，她可怜这个小瘪三，觉得淹死他也是一种罪过，于是叹惜着提议道。
吉森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他点上一支烟，脑子在飞快地思索着。
刚才，呆霸王来向他报告，受自己保护的小三子昨天失踪了。呆霸王本以为小三子晚上还会到自己的地盘上睡觉，没想到过了一整夜也没见到他人影，呆霸王估计一定出了事，就报告了巡捕房。
吉森感到小三子很可能是逃回六安地盘上去了。本来吉森希望小三子能够戴罪立功，指认出自己的一些同伙，然后巡捕房可以顺藤摸瓜把匪徒一网打尽。现在小三子一走，六安一伙很可能认定他为巡捕房做了眼线而把他杀死，这样不但让自己顺藤摸瓜的打算落了空，而且也少了一个重要人证。于是他开始考虑怎么样去解救这个小瘪三，让吉森感到为难的是，自己不知道六安他们是怎么样找到小三子的，现在又把他带到了哪里。
“嘀呤呤。。。。。。”吉森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我是吉森，你哪一位？”吉森急抓过电话问道。
“我是赵雯雯，我和同学在苏州河救出一个落水者。我认出他就是那天向我泼酸的人。。。。。。”电话那一头这样说道。
“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吉森估计雯雯救的是小三子，他来不及听雯雯再往下说，急忙问道。
“现在在广兹医院抢救。。。。。。”
吉森没听雯雯说完，就挂上电话跑了出去。
广兹医院急救室，小三子在接受吸氧。雯雯把自己和张丽蓓营救小三子的经过告诉了吉森。
小三子这时意识已经感到有些模糊，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自己被救的经过，脑中也回忆出自己被害的情景。昨天，他被六安的手下连骗带吓的带回了匪巢，六安直指他出卖帮内兄弟，犯了家法，把他臭打一顿后扔进了苏州河。现在他听说是雯雯以德报怨地救了自己，就决心在断气之前要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内情说出来。
“咔，咔。”小三子用最后的力气要吐掉嘴里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吉森敏感地察觉小三子临终有话要说，于是俯下身去，把耳朵凑上他的嘴巴。
“魔鬼叫游（音）。。。。。。”小三子用力说出这几个字，然后脖子一歪咽了气。
“小三子，小三子，”吉森急得摇晃着他，连着叫喊了几声，然后失望地站起身子，告诉大家说，“他死了。”
探长办公室。
“这么说，这个小三子还是知道些有关魔鬼的情况。想不到我们白吃了这碗饭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让这个小瘪三给蒙骗了过去。”华探长仔细听完吉森的汇报，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都怪我过于自信。”吉森表示自责。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华探长摇首表示谅解了吉森的过失，接着询问道。
“我觉得小三子既然知道些魔鬼的情况，这说明泼酸案和绑架案应该有些关联，可以把这两个案子合并侦缉。”吉森稍一思索，回答道。
“嗯，说下去。”华探长点头表示同意。
“我想，现在也只有先派几个泼酸那天到过现场的巡捕，让他们换上便衣，在六安他们可能出没的地方秘密侦察，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拘捕审讯，再来一个顺藤摸瓜。”吉森提出了自己的具体方案。
“嗯，现在也只好这样了。”华探长觉得除此之外，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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