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业力完全没有被驯服，化作惨白的火焰，将紫惑包裹在其中。长枪下的黑影大声吼叫道：“这是你的罪孽，你的过错。”
“这是我的因果，我来承担。”紫惑将长枪一竖，白色的丝线暴涨，几乎将黑影剖成两半，惨白的火焰将他的上衣化作灰烬，一个白色的铠甲隐隐约约出现在他身上。
此刻无尽的怨念正在侵蚀他的灵魂，要将他从内部瓦解掉。他从胸口取下一个宝石——从来没见过的白色宝石，举在面前。一个水滴形状的乳白色宝石，顶端镶嵌着一个金色的齿轮。
“你要凝聚神装？”齿轮发出了幽幽的声音。
“我需要战斗。”紫惑闭紧了双目“给我力量。”
“你在怀念你失去的力量？”齿轮问道。
“不是。”紫惑轻声否认了“我要远比那强大的力量。”
“用因果编制铠甲，用业力化作武器。我指引的路只能到这里了，之后，是神界还是消亡你自己去选则。我无从干预……”齿轮忽然破开空间消失了。
紫惑将黑影全部转化为白色的业力，浑身被炙烤着，铠甲也越来越明显。因果的丝线从业火中被抽出，剩下纯净的业力：“黄金龙的守护！”紫惑大喝一声，因果线交织，将他全身的铠甲全部勾勒出来，完美无瑕。
“他在干什么？”少女问道。
“他，据他说，是在通过因果重新构建以因果之力为基础的法则，将虚无缥缈的因果力化作能真正实在运用的力量，或许那铠甲就是这种力量的一个表现形式。”诩辰道“不要分心。”
“业力。”紫惑呢喃道，他知道这业力是因果力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与因果线正好相反的一种力量，更加暴怒，难以控制。这是因果所产生的负面情绪的堆积的结果，同时也蕴含了因果的力量。
“业力化作武器。”紫惑思索起来，一件件武器的样式从他脑海里划过，那些他曾经持过的武器。就像当初走出钟楼那时一样，但是这次不同了，他要构建一把真正自己打造的武器。
“也许，武器不需要拘泥于一种形式。”紫惑想到了两个与众不同的武器，祖龙的骨剑、诩冥的月轮，似乎都不被基础的武器形式所控制。
“首先是弓。”紫惑想到了这个东西，对方最擅长远程轰炸，不能再这个地方输给了对方。虽然有天空之城，但是紫惑不想让天空之城受到什么损伤。业力逐渐在他手中凝聚成一个弓的样子。
“然后是近战。”紫惑回忆那天，少女与金甲男子的交锋，那把黄金剑，奇快无比，而且无所不破，似乎很犀利，足以穿过一切。
紫惑开始在弓的两翼锤炼出锋利的刀刃。弓被拉长，逐渐有了一人的高度，若不是臂展足够长的人，都拉不开这张弓。但是他总觉得弓与刀似乎少了什么，手轻轻一抖，长弓散开来，化成一节一节，只有中央的握柄还是不变的。长弓化作了长鞭，而且相比骨鞭更细，更飘逸，更加锋利。
业力开始向弓中注入，天然的花纹出现在弓翼上，弓越来越凝实。多余的业力想紫惑背后聚去，在他的双翼上凝结，化作白色的锋利的羽毛，将他的翅膀也化作了凶器。那是业力，化作的凶器也就更加凶悍。
长弓入手沉甸甸的，紫惑拔出文儒剑，瞄准诩辰面前的魔兽：“让一下。”
诩辰迅速向后退去，文儒剑射出，紫惑身后漫天的文儒剑幻影都出现了，追随着那柄剑瞬间将魔兽打成了筛子，怨念化作业力向紫惑聚集而去。既然已经确定了大致的路线，业力很快被抽取，因果化作腰间的刀鞘和背后的剑鞘和箭盒，两把剑鞘交叉叠放，中央是扇形展开的箭盒。
业力化作利箭收入箭盒，带着锋利的气息。
最后一只了。
“哇，好厉害，这个也交给你了。”少女一下子跳开，捂住了身上的伤口，伤口在迅速的恢复着。
“你们的怨念，该结束了。”紫惑双手握住弓的中央，一掰，长弓化作两把妖刀，脚下一片白光闪过，紫惑猛地煽动翅膀，锋利的刀刃带起数丈的白光，瞬间将魔兽的身体绞杀地粉碎。
紫惑轻巧地落在地上，将妖刀收入两侧的刀鞘，收回文儒剑，插入剑鞘。
“结束了？”少女问道。
“应该是。”诩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忽然，看到紫惑脸色一变。
“快出去！”紫惑一脚踢开一扇本来不存在的门，两人迅速地跑了出去，但是紫惑没有跟出去，而是留在原地的平台。
“你很机智，救了你的同伴，但是你又很愚蠢，居然一个人留下了。”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我就说这祭坛。”紫惑跺了跺脚，指着地面“这祭坛不像是这些混乱意识的魔兽可以制造出来的。但是我有一种预感，如果不见一见你，会是终生的遗憾。”
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紫惑的对面，长发是黑色的，铠甲也是黑色的，身上散发的力量也是黑色，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
“你走吧，我……虽然……但是下不去手。”那个身影似乎很纠结，叹了口气，居然有放任紫惑离开的想法。
忽然紫惑就那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眼中噙满泪水：“父亲，你连你儿子的面都不想见吗？”那个身影猛地一震：“你认出来了？”
“父亲的背影，就算失去了颜色，就算失去了气息，就算是在这个地方相见，就算过去了一千年，我——还是忘不了啊。”紫惑大声地，仿佛要宣告什么一样“千年了，无论何种方式，让我见上一面。”
“哪怕这样的话，我们的命运是生死交锋，我也要见上你一面。”紫惑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的儿子，终于，有出息了。”紫龙哈哈大笑道“上天啊，你看到吗？无论你让他面对什么样的命运，他是我紫龙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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